翡翠簪尖刺破指尖的瞬间,窗外的雨突然静止了。
血珠悬浮在檀木工作台上方,映出沈知意骤然苍白的脸。
她发间那支点翠簪子正在融化,孔雀蓝羽毛化作磷火飘向紧闭的雕花木窗。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时空异常。
七天前的午夜,惊雷劈开秋雨时,这个穿着月白旗袍的女子正在叩响工作室的铜门环。
雨水顺着她旗袍下摆的缠枝莲纹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小小的镜面,倒映出的却不是今夜的星月。
"民国三年冬月廿七,江公子允诺要修好这把断弦琴。
"她将裹着锦缎的物件放在工作台,青金石袖扣撞在紫檀木上,发出百年时光的钝响。
潮湿的宣纸婚书从她袖中滑落,男方生辰八字与我的身份证分毫不差。
此刻她按住我正在渗血的指尖,檐角铜铃突然疯狂摆动。
那些凝固的雨滴开始逆流回云层,我看见她瞳孔里浮起细碎的鎏金纹路,像老式怀表碎裂的齿轮。
"时空锚点要失效了。
"她解下颈间鎏银璎珞圈缠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冰凉的银链瞬间烙进皮肤,"江临,你当真不记得送我这支簪子那日,祠堂后的白梅开了七重?
"记忆如潮水漫过眼前。
1908年的细雪簌簌落在她鬓间,我握着刻刀在簪尾雕并蒂莲,梅香突然染上焦糊味——这个画面让我太阳穴突突作痛。
再睁眼时,工作台上的血珠已蒸发殆尽。
沈知意正在修补那件被虫蛀的绛纱嫁衣,银针穿梭间,烛光在她身后投出两道影子。
一道梳着牡丹髻端坐绣架前,另一道被麻绳悬在房梁上来回摇晃。
她颈后渐渐显现的紫红瘀痕,和婚书上褪色的"殉节"二字如出一辙。
子夜钟响时,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冲向院中古井。
月光坠在井底碎成无数镜片,每个镜面都映着同一顶花轿:十六岁的沈知意攥着半块玉佩,火把的光透过轿帘染红嫁衣。
当井水漫过我们相握的手,那些幻象突然有了温度,我听见自己在她耳边说:"别怕,这次一定能改命。
"暴雨在黎明前再度降临。
沈知意站在回廊尽头,旗袍上的缠枝莲不知何时全变成了火焰纹。
她发间簪子已经透明如琉璃,整个人仿佛快要融进雨幕里。
"祠堂大火那日,你也是这般看着我消散。
"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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