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掠过沾满晨露的茅草屋檐,郝峰蜷缩在漏风的木板床上数着肚皮下的蛙鸣。
天还没亮透,他摸黑从墙根抽出那把豁口的柴刀,刀柄上裹着的粗布浸满陈年血渍苍梧山脚的雾气总是带着铁锈味,郝峰踩着湿滑的青苔往半山腰走。
林间传来窸窣响动,几只红尾松鼠从刺藤间探出头,其中一只蹦到他肩头,爪子里攥着枚青皮野果。
"又是你。
"少年伸手挠了挠松鼠蓬松的尾巴,果核在齿间裂开的酸涩让他皱起鼻子。
这些山间生灵似乎格外亲近他,有时甚至会在暴雨天叼着松塔挤进他的茅草屋。
日头爬过老槐树梢时,郝峰背着半人高的柴捆往山下走。
后颈突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柴禾哗啦啦散了一地。
赵大虎踩着翻毛牛皮靴碾住他的手指,铜铃眼里泛着酒气:"小杂种,这捆柴归爷了。
"郝峰盯着对方腰间晃动的狼牙坠饰,那是去年猎户王叔的遗物。
胸口突然涌起的热流烫得他眼前发黑,耳畔炸开万道钟鸣。
等视线恢复清明时,赵大虎站的地方只剩一滩焦黑灰烬,山风卷着几片未燃尽的绸布残片。
他跌跌撞撞冲进家门时,母亲正用艾草熏着漏雨的墙角。
那枚从不离身的翡翠玉坠突然泛起微光,映得她枯槁面容泛起青金异彩。
"峰儿,"她剧烈咳嗽着抓住儿子手腕,"去后山...找石壁上刻着鸾鸟的洞窟..."三日后,郝峰跪在长满野菊的土包前叩了三个响头。
进山时他听见村口传来哭嚎,赵家婆娘举着招魂幡在晒谷场撒泼。
当夜暴雨倾盆,少年蜷缩在岩缝里发抖,胸口的玉坠突然烫如烙铁。
他惊恐地发现掌心渗出金色纹路,所触岩石竟如春雪般消融。
黎明时分,整座苍梧山脉都在震颤。
郝峰站在新生的洞府前,望着石壁上缓缓浮现的鸾鸟图腾。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那些平日温顺的麋鹿正用犄角撞断百年古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唤醒沉睡的山魂。
郝峰的心跳如鼓,他能感觉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涌动,仿佛与这座山脉的古老灵魂产生了共鸣。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洞府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幽深的通道。
通道内寒气逼人,郝峰紧了紧身上的破旧布衣,踏入了黑暗。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着古老山脉的心脏。
墙壁上,那些不知名的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不知走了多久,郝峰来到了一间石室前。
石室中央,一池碧水静静地躺在那里,水面上升腾着淡淡的雾气。
池边,一块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古老的文字,郝峰虽然不识得,却能感受到文字中蕴含的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用手触摸着石碑。
突然,那些文字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从石碑上飘起,环绕在他周围。
郝峰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石碑传入他的身体,他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许多陌生的记忆,关于这片山脉的传说,关于他自己的身世。
原来,郝峰并非普通人,他是苍梧山守护者的后裔,那枚玉坠是他家族的传承之物。
而赵大虎之所以抢夺柴捆,是因为他得知了玉坠的秘密,想要借此获得力量。
然而,他终究无法承受玉坠中的神力,最终化为灰烬。
郝峰明白了母亲的遗愿,她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使命,继承家族的守护之责。
他跪在池边,深深地鞠了一躬,决心要守护这片山脉,保护这里的生灵。
就在这时,石室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郝峰猛地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柴刀。
门外的村民们手持火把,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他们看到了郝峰,仿佛看到了救星。
“郝峰,不好了,山里的妖怪出来了,它们在攻击村子!”
村长急切地说。
郝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这是他作为守护者的考验。
他走到村民们面前,声音坚定地说:“跟我来,我会保护大家。”
他带领着村民们回到了村子,那些被神秘力量唤醒的野兽正西处肆虐。
郝峰站在村口,胸前的玉坠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睁开眼时,他的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他挥动手中的柴刀,那把豁口的柴刀此刻仿佛变成了神兵利器。
每一次挥舞,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扫过,将那些野兽击退。
村民们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郝峰,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守护者,守护着这片土地。
战斗持续了许久,首到最后一头野兽被击退,郝峰才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村民们围了上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尊敬。
从此以后,郝峰不再是那个受人欺负的少年,而是苍梧山真正的守护者。
而那座山脉,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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