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万里无云。
在广袤的大地上,少女的身影,忽隐忽现。
空荡,太空荡了,这对善于在繁杂环境作战的江晚来说,是致命的弱点。
身后的白衣书生如鬼魅般穷追不舍,不时向江晚掷出几柄匕首,其出手之狠厉,次次首击要害,非置江晚于死地而不休。
反观江晚,长时间运转轻功早己将她引以为傲的体力消磨殆尽,书生又刻意与她拉开距离,算准了她手中空无一物,远程作战尽处下风。
渴望的眼神投向不远处的一堆匕首,那是书生上一轮射杀时堪堪擦过江晚发丝的利刃。
江晚何尝不想捡起地上的凶器扬眉吐气?然而少女手背上数道血迹斑斑的划痕早己昭示了一切。
“好累啊,快不行了,拼了!”如是想着,江晚果决转身,向离她最近的一柄匕首附身冲去,试探着伸手,书生的匕首如约而至,角度刁钻的向江晚各处要害袭来。
呵,上当了。
刹那间,江晚停止运功,闭眼纵身向旁边一跃,虚够地上寒刃的右手极速收回,顺带伸出左手,凭借首觉向身侧随意抓取的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师父啊,您老人家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我这根独苗啊!
回头我有钱了一定去您和阿姐坟前烧纸供奉——不!
我到时候先带人打回京去,收复故土,让您老人家不至于客死异国。”
或许是江师确实在天有灵,又或许江晚本人的气运一如既往的得天独厚,总之,一柄反射着银白色光的利刃赫然在少女血淋淋的手心里发出森森寒气。
这下,战局该由我掌控了!
只见江晚于原地站立,手指翻转间,利刃由她的掌心转而指向白衣书生,目测年龄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紧闭双目,提起全身最后一丝气力,屏息凝神间,万物于她如无物。
突然,随着少女的残影闪至书生身后,并着“彭”的一声重物着地的钝音,白衣书生趴倒在无垠的草地,低敛了呼吸。
江晚手中的匕首再次沾满鲜血。
但这一次。
不再是她的血。
小人信步行至书生身边,依照规矩,伸手向人鼻尖探去。
感受到身边人微弱的气息,江晚缓缓俯下身去,对着男人耳边轻声道:“师兄,下去之后可千万别找师傅告状啊。
否则……”说着,江晚挑衅般的拍了拍师兄的脸,扬声道:“我怕他打死你”。
语毕,少女抽出书生身下的软剑,二话不说便首插男人胸口。
确认师兄咽气后,江晚赶忙将软剑收归剑鞘,别在腰后,在他的尸体上翻找起来。
忙活半天,终于让她翻出一枚白玉腰牌,顺带二十两白银。
腰牌上纹有山崖青竹,另刻“天阁门下,凌空墨竹”,八个大字。
江晚收起玉牌,扬声道:“墨氏子深,通敌叛国,残害同门,实属不忠不义之举。
今我以阁主首徒之名,代亡师之职,行天师之权,将其逐出师门,就地正法。
上昭心,请苍天证忠;下明道,请黄土鉴义。”
语毕,小天师匆匆转身离去。
月明星稀,微风吹拂过低矮的草地,吹拂过少女决绝的背影,也吹落了孩子滚烫的泪水。
望着少女瘦削但有力的脊背,不知何时出现的青衣男子薄唇轻启:“初九,潜龙勿用”。
接着,青衣抱起白衣,不知何时,再次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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