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个废物

1998 年盛夏，长江流域洪水肆虐，我所在的清平村也未能幸免。

浑浊的洪水如猛兽般席卷而来，冲垮了无数房屋，吞噬了大片农田，整个村子满目疮痍，

一片狼藉。洪水退去后，10 岁的我跟着父亲高建国在废墟中搜救，

希望能找到一些幸存者或者还有用的东西。父子俩踩着泥泞，小心翼翼地在断壁残垣中穿行。

“爸，这还有能找着的东西不？咱这房子也没了，以后可咋办呀？”我皱着眉头，

担忧地问道。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儿子，别怕，人没事就好。

房子没了咱再盖，日子总能过下去。”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在一棵歪倒的大树树杈上，

他们发现了一个大约 5 岁的小女孩，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满是泥水，

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们。“哎呀，这娃咋在这呢，肯定吓坏了。

”父亲赶紧伸手把小女孩抱了下来。小女孩紧紧地搂着父亲的脖子，哭得更厉害了：“叔叔，

我害怕，我爸爸妈妈呢？”父亲心疼地哄着她：“乖娃，不怕不怕啊，叔叔在呢。你先别哭，

慢慢说。”我也凑了过来，轻声说道：“妹妹，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小女孩抽抽搭搭地说：“洪水来了，爸爸妈妈让我抓住树，

然后他们就被水冲走了……”听到这话，我和父亲心里都一阵难受。父亲叹了口气，

说道：“可怜的娃，以后叔叔照顾你。走，跟我们回家。”我拉了拉小女孩的手，

笑着说：“对，跟我们回家，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我可厉害了，谁都不敢欺负你！

”小女孩看着我，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叫…… 我不知道我叫啥，

爸爸妈妈还没告诉我。”“那没关系，等回去让我妈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我说着，

握紧了小女孩的手。一路上，小女孩紧紧地拽着父亲的衣角，

我则在旁边不停地给她讲着村里好玩的事儿，想要逗她开心。回到家，

我的母亲刘翠兰看到他们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走了过来。“他爸，这是？

”母亲问道。父亲把小女孩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母亲心疼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可怜的娃，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我给你取个名字，

就叫高小妹，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高小妹抬起头，看着母亲，

小声地说：“谢谢阿姨，谢谢哥哥。”我拍着胸脯，满脸骄傲：“小妹，以后有哥罩你！

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揍他！”高小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好，哥哥。

”时光匆匆，一晃五年过去，高小妹在高家渐渐长大，和我的感情也愈发深厚。每天清晨，

阳光还没完全洒进院子，我就扯着嗓子喊：“小妹，快点儿，上学要迟到啦！

”高小妹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应道：“来啦来啦，催啥嘛！”说完，

抓起书包就往门外跑。两人手牵手走在乡间小路上，高小妹蹦蹦跳跳的，

像只欢快的小鹿：“哥，今天咱体育课，你说老师会不会让咱自由活动呀？”我挠挠头，

思索着说：“应该会吧，到时候咱一起去玩跳绳，我看隔壁班那几个小子跳绳可厉害啦，

咱得跟他们比试比试。”一到学校，课间休息时，高小妹正坐在座位上看书，突然，

几个调皮的小男孩跑过来，一把抢走了她手中的铅笔。“还给我！”高小妹着急地站起身，

想要夺回铅笔。其中一个小男孩笑嘻嘻地举着铅笔，就是不给：“就不给，你能咋滴！

”我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大步冲了过去，

一把揪住那个小男孩的衣领：“赶紧把铅笔还给我妹，不然有你好看的！

”小男孩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但还是嘴硬：“我就不还，你敢把我咋” 话还没说完，

我就挥起拳头，作势要打。其他几个小男孩见状，纷纷喊道：“别打别打，我们还就是了。

”说着，把铅笔递还给了高小妹。高小妹眼眶红红的，拿着铅笔走到我身边：“哥，

你别打架，要是被老师知道会批评你的。”我揉了揉高小妹的头，笑着说：“没事，

只要他们不欺负你就行。走，咱去玩跳绳。”体育课上，

我和高小妹还有其他几个同学聚在一起跳绳。我和隔壁班的小李较上了劲，两人你来我往，

互不相让。小李一边跳一边挑衅：“你就这点本事啦？看我等下把你比下去！

”我不服气地回怼：“你少得意，等会儿有你好看的！”高小妹在一旁大声喊着：“哥，

加油！哥，加油！”那清脆的声音，给我注入了满满的动力。这一天，

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我和高小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活泼。放学后，

两人又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高小妹抬头看着我，一脸崇拜：“哥，

你今天跳绳跳得可真厉害，比小李强多了！”我嘿嘿一笑，脸上洋溢着自豪：“那可不，

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小妹，以后要是还有人欺负你，你可别自己忍着，一定要跟哥说。

”高小妹用力地点点头：“嗯，我知道啦，哥最好啦！”日子就像村头的小河，悠悠地淌着，

一晃又过了五年。曾经那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高小妹，如今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而我也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精神小伙。这天晚上，月色如水，

洒在村外那条我们常去的小河边。我约高小妹来这儿，说是有要紧事儿。一路上，

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了河边，

高小妹忍不住先问了：“哥，你神神秘秘的，到底啥事呀？”她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满是好奇。我挠了挠头，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结结巴巴地说：“小妹，

我…… 我有话跟你说。”月光下，高小妹的脸微微泛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低着头，小声应道：“嗯，你说。”我深吸一口气，

鼓足勇气拉住高小妹的手，声音还有些颤抖：“小妹，我喜欢你，打小就喜欢，

想一辈子跟你在一块儿，你…… 愿意不？”高小妹的心跳陡然加快，她轻轻咬着嘴唇，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里闪着光，轻声说：“哥，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我一听，

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笑开了花，一把将高小妹搂进怀里：“太好了，小妹，

以后我肯定好好待你，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高小妹靠在我怀里，羞涩地笑了：“哥，

那咱以后要干啥呀？”我松开高小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憧憬着说：“等我以后有本事了，就在这河边盖一座大大的房子，养一群鸡鸭，

再种上你喜欢的花。白天我出去干活，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咱俩一起做饭，一起看日落。

”高小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向往：“哇，哥，那一定特别美好。不过，

要是咱爸妈不同意咋办？”我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没事儿，咱先瞒着，

等以后咱有能力了，再跟他们说，他们肯定会理解的。”又过了两年，

高考的压力沉甸甸地落在我和高小妹肩头，未来的选择，像一道难题横在我们面前。

一个闷热的傍晚，我和高小妹坐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地叫着，

搅得人心烦意乱。我手里摆弄着一根草茎，率先打破沉默：“小妹，

高考完你打算报哪所大学？我想着报咱本地的师范，以后回来当老师，稳稳当当的。

”高小妹垂着眼帘，脚尖在地上随意地画着圈，犹豫了一下说：“哥，我不想留这儿。

我想去大城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报那些顶尖的大学 ，学金融或者传媒。

”我猛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为啥呀？咱在这儿生活得好好的，去大城市人生地不熟，

多折腾。再说了，你走那么远，咱俩咋办？”高小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哥，

我知道你担心啥。可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小村子，我想出去闯闯，实现自己的价值。

大城市机会多，能让我学到更多东西。”我一下急了，声音也拔高了：“外面有啥好的？

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人情淡薄。哪有咱村里，邻里乡亲的，多有人情味儿。

而且你去了大城市，见识多了，眼界高了，还能看得上我？”“哥，你咋能这么想！

”高小妹眼眶红了，“我去大城市和喜欢你有啥冲突？我心里只有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我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赌气地说：“我不管，我觉得你就是不安分，

放着安稳日子不过，非要去受那份罪。”高小妹也站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

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你的安稳，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梦想？”说完，她转身哭着跑开了。

“小妹！”我喊了一声，却没有追上去，我一拳砸在老槐树上，满心懊恼又不知所措。

我望着高小妹离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第一次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高考结束，高小妹如愿收到了大城市顶尖学府的录取通知书，我虽然满心不情愿，

可看着小妹兴奋的模样，最终还是妥协，跟着她来到了那座陌生又繁华的城市。一下火车，

扑面而来的是嘈杂的人声和汽车尾气，高楼大厦遮天蔽日，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这地方到处都是人，车也多得不像话，哪有咱村里舒坦。”我皱着眉头，忍不住嘟囔。

高小妹拉着我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新奇：“哥，你别这么说，这里多热闹啊，

以后慢慢你就会喜欢上的。”在学校附近租好狭小的出租屋，我看着屋内简陋的陈设，

忍不住叹气：“就这小屋子，租金还这么贵，真不知道有啥好的。”高小妹一边收拾行李，

一边笑着安慰我：“哥，这只是暂时的嘛，等以后咱们都有出息了，就换大房子。”开学后，

我为了凑齐两人的学费和生活费，课余时间连轴转地打工。这天晚上，

我送完外卖回到出租屋，累得瘫倒在椅子上。高小妹心疼地递上一杯水，说：“哥，

你别这么拼命，我也可以去找兼职的。”我摆摆手，大口喝了口水：“你把学习搞好就行，

这些粗活累活我来干。我年轻力壮的，多干点没啥。”高小妹眼眶微红，靠在我肩头：“哥，

你对我真好。等我以后毕业了，挣大钱，让你跟着我享福。”我摸了摸她的头，

苦笑着说：“行，我就等着沾我小妹的光。不过你在学校可得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欺负了。

”“知道啦，你就放心吧。”高小妹撒娇似的晃着我的胳膊。然而，

大城市的生活远不止忙碌和疲惫。一次，高小妹邀请我参加学校社团组织的聚会。聚会上，

同学们穿着时尚，谈论着各种我听不懂的话题，时不时传来一阵哄笑。我坐在角落里，

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回家路上，我沉默不语，高小妹察觉到我的低落，

主动挽住我的胳膊：“哥，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爱显摆，没别的意思。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儿，可能我真的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我心里清楚，

我和小妹之间的差距正随着时间逐渐拉大。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和高小妹在这座城市里努力生活着，可现实的差距却像一道越来越宽的鸿沟，

横亘在我们两人之间。高小妹在学校里表现出色，被一家知名企业选中实习。这天，

她兴奋地跑回出租屋，挥舞着手中的邀请函，对我喊道：“哥，

我实习公司的同事邀请我去参加一个高端晚宴，说是有很多业界大佬都会出席，

这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从一堆外卖单里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真的吗？

那挺好的呀，小妹你可要好好表现。”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晚宴那天，

高小妹穿上租来的晚礼服，略施粉黛，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我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小妹，

心中五味杂陈：“小妹，你今晚真漂亮。”高小妹笑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哥，

等我回来跟你说晚宴上的趣事。”可晚宴结束后，高小妹回来时却一脸疲惫，笑容也没了。

我急忙迎上去问：“小妹，怎么了？晚宴不顺利吗？”高小妹坐在床边，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哥，我感觉好累。他们谈论的话题我都不太懂，那些人看我的眼神，

就好像我是个外人。”我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没事的小妹，咱刚接触这些，

不熟悉很正常，慢慢学就好了。”高小妹却摇摇头：“可是哥，我突然觉得，

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好大。就像今天，我连身上这件晚礼服都是租的，

而他们……”我心里一紧，松开她的手，语气有些生硬：“那又怎样？咱靠自己努力吃饭，

不偷不抢，有什么好自卑的。”高小妹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连忙解释：“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迷茫。”我站起身，背对着她：“我知道，你现在见识多了，

眼界也高了，开始嫌弃咱们以前的生活了。”“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高小妹也站起身，

眼眶泛红，“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重要的，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什么。”自从那次晚宴后，

我和高小妹之间的气氛一直有些微妙，像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隔开，看似亲密无间，

实则暗藏隔阂。不久后的一天，高小妹带着复杂的神情回到出租屋，手里紧握着一封信。

她深吸一口气，对正在整理外卖盒子的我说道：“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直起身子，

看着高小妹凝重的模样，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咋了小妹，

出啥事了？”高小妹把信递过去，声音微微颤抖：“我申请的国外进修项目通过了，

学校给我发了录取通知书，我可以去国外顶尖学府学习两年。”我的手猛地一抖，

录取通知书飘落在地，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要去国外？还要去两年？小妹，

你疯了吗？”高小妹眼眶泛红，急切地解释：“哥，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能学到最前沿的知识，对我的未来发展有很大帮助。”我怒极反笑，大声吼道：“未来发展？

那我们呢？这两年你在国外，我们的感情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高小妹走上前，

试图拉住我的手，却被我一把甩开：“哥，你冷静点，我当然想过我们。可这是我的梦想啊，

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一次吗？”我眼眶通红，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梦想？

你为了你的梦想，就要抛弃我，抛弃我们的感情？你去了国外，见识更多优秀的人，

还会记得我这个送外卖的穷小子吗？”“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高小妹的泪水夺眶而出，

“在我心里，你是无可替代的，我去国外只是为了提升自己，

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更好的生活。”我却充耳不闻，我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行，我不同意，你要是去了国外，我们就完了。

”高小妹哭着冲我喊道：“我，你太自私了！你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为什么就不能支持我一次？”说完，高小妹转身夺门而出，留下我呆立在原地，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五味杂陈。深夜，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就放在枕边，

我的手几次伸过去，想要拨打高小妹的电话，可一想到那天的争吵，又缩了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高小妹的思念却与日俱增。终于，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我再也忍不住了，颤抖着手指拨通了越洋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听到高小妹带着哭腔的 “喂”，我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小妹，是我，我好想你。

”高小妹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哥，我也想你，这几天我心里好难受。

”我哽咽着说：“小妹，是哥不好，不该那么自私，不支持你的梦想。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高小妹抽抽搭搭地说：“我每天都在拼命学习，可这里的课程好难，

我又听不懂当地的语言，感觉好孤独。”我心疼极了，忙安慰道：“小妹，你别着急，

慢慢学，我相信你一定行。要是累了，就跟哥说，哥一直都在。”从那以后，

我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我会跟高小妹分享送外卖时遇到的趣事，

高小妹则会跟我抱怨学习的压力。这天，高小妹在视频里兴奋地说：“哥，

我今天终于听懂了教授的课，还回答对了问题，老师表扬我了呢！

”我笑着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我小妹最棒了！等你回来，肯定能成为大专家。”然而，

距离和时间的考验并没有那么容易克服。一次，高小妹因为准备重要的考试，

连续几天没和我视频。我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发消息也没得到及时回复，

忍不住再次拨通电话。“小妹，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焦急地问道。高小妹疲惫地解释：“哥，对不起，我这几天一直在准备考试，

忙得晕头转向，手机都没顾得上看。”我松了口气，

但还是忍不住埋怨：“你再忙也得跟我说一声啊，我还以为你……”高小妹打断我：“哥，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真的好累，你就别再跟我发脾气了好吗？”高小妹出国的日子，

我一边拼命送外卖攒钱，一边掰着指头算她回来的日子。终于，到了高小妹学成归国的那天，

我早早地就赶到机场，手里还捧着一束高小妹最喜欢的向日葵，满心欢喜地等着她。

在接机口，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口，生怕错过高小妹。人群涌动，终于，

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高小妹穿着一身利落的套装，拖着行李箱，看上去成熟又自信。

“小妹！”我大声喊着，挥舞着手中的花束，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可还没等我走到高小妹身边，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就先一步拦住了我。为首的中年男人，

西装革履，气场强大，旁边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中透着焦急和期待。高小妹看到这几个人，

瞬间愣住了，手中的行李箱差点滑落。“爸？妈？”她下意识地喊了出来。我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