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的枯枝在寒风中发出呜咽,林深握着黄铜钥匙的手微微发抖。
锁孔转动时发出的吱呀声像是老人临终的叹息,门缝里飘出的霉味让他想起殡仪馆停尸间的味道。
"这就是姑婆说的老宅?
"他用手电筒扫过玄关处剥落的墙纸,光束扫过的地方,墙皮下露出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纹路,像是用指甲抓挠出的符咒。
二楼走廊尽头的穿衣镜蒙着白布,经过时林深总觉得有冷风从镜框缝隙里钻出来。
深夜他被滴水声惊醒,发现镜布不知何时滑落了一半,月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映出他身后站着的红衣女人——湿漉漉的黑发垂到腰间,青白的手指正搭在他肩膀上。
"啊!
"林深猛地转身,身后只有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摇晃。
但当他重新看向镜子,女人腐烂的半张脸几乎贴在他耳畔,黑洞洞的眼窝里涌出浑浊的血水。
第二天他在古董市场遇到摆摊的老头。
对方看到他脖子上被女鬼触碰过的地方泛着乌青,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这是镇魂印!
你住的那个宅子,民国二十三年死过二十七口人,家主请道士用活人血画了镇魂符......"阁楼木门被铁链锁着,锁头上结着厚厚的蛛网。
但当晚林深分明听到头顶传来孩童的笑声,皮球弹跳的声音一下下砸在神经上。
当他举着蜡烛踏上最后一级楼梯时,铁链"咔嗒"一声自动脱落。
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烛光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
正中央的雕花木床上躺着一具穿着猩红嫁衣的骸骨,七根桃木钉穿透她的四肢与胸腔。
骸骨右手无名指戴着的翡翠戒指,和姑婆临终前交给林深的一模一样。
皮球滚到脚边时,林深看到三个浑身惨白的孩子蹲在房梁上对他笑。
嫁衣骸骨突然坐起身,腐烂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第三个......"她的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的回响,"还差四个祭品,我就能离开这面镜子了。
"林深跌坐在地时撞翻了角落的樟木箱,泛黄的族谱散落出来。
在"林秋月"的名字旁赫然标注着——民国二十三年招赘苏氏,是年腊月廿三,苏府二十七口暴毙。
他的手突然僵住,姑婆的闺名正是林秋月。
嫁衣女鬼的利爪刺入胸膛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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