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穿越回古代

我在刺鼻的霉味中醒来时，正被人用冷水泼脸。“贱蹄子装什么死？

”青灰色宫装的小宫女举着铜盆，指甲缝里还沾着没抠干净的胭脂粉，

“陛下让您给贤妃娘娘的安胎药里加红花，您倒好，

自己先吞了半瓶鹤顶红——现在装失忆就能躲过去？”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滴，

我盯着她腰间的鎏金腰牌发愣。

大脑里翻江倒海涌来不属于我的记忆：原主是丞相之女沈月娘，三个月前被选入宫封了贵人，

却因性子木讷屡遭冷落，三天前被贤妃身边的女官灌了半盏毒酒，

强按着手在“陷害贤妃”的供状上按了手印。“啪——”耳光来得毫无预兆，

我偏头撞在青砖墙上，尝到嘴角的血腥味。小宫女还要再打，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指尖精准扣住内关穴：“现在是卯时三刻，贤妃娘娘每日辰初要请平安脉，

你若不想让太医院发现她胎象不稳的事，最好立刻带我去见她。

”宫女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知道贤妃胎位不正还硬灌她坐胎药？

”我松开手，从袖口摸出原主藏在贴身手帕里的碎银，“带路。再磨蹭下去，

等胎儿脐带绕颈三圈，神仙也救不回来。”冷宫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时，

我看见自己映在铜盆里的脸：眉尾有颗朱砂痣，

左眼角下三毫米处有粒淡褐色的泪痣——和我在现代急诊室猝死前，

手机屏保上那张千年古画里的女子一模一样。袖中玉佩突然发烫，

刻着“长生”二字的背面浮现出细如蚊足的小字：“景和十七年，冷宫走水，沈月娘卒。

”贤妃的椒房殿飘着浓重的藏红花味。“贱妇！”我刚跨进内殿，鎏金香炉就砸了过来，

贤妃披头散发地缩在床榻上，小腹高高隆起却青黑一片，

“你害我孩儿……”“娘娘若再动怒，这孩子就真保不住了。”我掀开裙摆跪下，

从袖口取出用帕子裹着的银针——原主的妆匣夹层里，竟藏着整套湘妃竹针具，

“臣女学过民间催产术，若您信我，三炷香内必让小皇子平安落地。”贤妃剧烈喘息着，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若敢耍花招——”“臣女的父亲还在天牢。”我直视她发红的眼睛，

“娘娘难道不想知道，是谁买通您身边的女官，在坐胎药里加了让胎儿倒悬的益母草？

”银针入体的瞬间，殿外突然传来通报：“陛下驾到！”明黄的衣摆掠过视线时，

我正半跪着给贤妃揉按三阴交穴。龙靴在三步外顿住，带着冷香的阴影笼罩下来，

我听见头顶传来极轻的吸气声。“月娘？”这个称呼让我指尖一颤。原主的记忆里，

皇帝萧承煜从未唤过她闺名，每次见面都是冷着脸甩下赏赐。而此刻，

眼前人眼中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有狂喜，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近乎痛苦的隐忍。

“陛下慎言。”我低头避开他的目光，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贤妃娘娘胎位不正，

臣女正在施针，还请陛下移驾外殿。”萧承煜没动。他蹲下身，

指尖几乎要触到我眉尾的朱砂痣，

声音发颤：“朕找了你十年……”殿内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贤妃虚弱地靠在床头，

看着襁褓里皮肤红润的皇子，眼中泛起泪光。我刚要起身，忽然一阵眩晕，

袖中玉佩“当啷”落地，背面的字迹竟已改变：“景和十七年，贤妃难产，沈月娘封妃。

”萧承煜弯腰捡起玉佩，指腹摩挲着“长生”二字，忽然浑身一震。

我看见他掌心同样有枚朱砂痣，和我眉尾的位置分毫不差——就像千年前，

我在博物院看见的那幅《长生殿图》里，相拥而逝的帝后。“原来这一世，

你真的带着记忆回来。”他低声说着，突然握住我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拽进怀里，

“当年太液池的水太冷，朕没拉住你……这次，朕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半步。

”我闻到他衣间熟悉的沉水香，突然想起现代临终前，

监护仪上跳动的最后一串数字——那是景和十七年的天干地支。

玉佩在我们相触的瞬间发出微光，恍惚间，

我看见无数碎片般的记忆闪过：冷宫的火、太液池的月、还有他亲手为我描眉时，

笔尖划过泪痣的触感。“陛下！”贤妃的惊叫打断思绪，

我这才惊觉萧承煜的指尖正抚过我左眼角——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湿润的触感，像泪，

又像穿越千年的重逢。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从今日起，

你便住椒房殿东侧的暖阁。”说着扫向殿内众人，“沈贵人救驾有功，晋封惠妃，

赐协理六宫之权——至于那些往冷宫里送鹤顶红的人……”他指尖划过我嘴角的伤，

声音骤然冷下来：“让她们去给惠妃的医庐当试药婢吧，正好惠妃新得一本《千金方》，

缺些活物试针。”夜深人静时，我摸着玉佩上渐渐发烫的纹路站在檐下。

萧承煜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将一件披风披在我肩上：“还记得当年在太液池，

你说‘若有来生，我要做个悬壶济世的医女，不再困在这紫禁城’？

”我转身看着他眼中倒映的月光，突然想起现代解剖课上，

那具棺木里的帝后骸骨——他们双手交叠，掌心各有一枚朱砂痣，就像被命运烙下的印记。

“所以你让我带着医书穿越，却又把我塞进冷宫？”我摸着袖中冰凉的银针，

“景和十七年的史书上，惠妃娘娘可是以‘善医’闻名，甚至留下了《长生集验方》。

”萧承煜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朕宁可你怨朕、恨朕，也不愿你像前世那样，

为了给朕试长生药，在太液池底泡了三天三夜……这一世，朕要你做这天下最自由的医妃，

而不是困在金丝笼里的皇后。”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玉佩的光芒突然大盛，

背面浮现出新的字迹：“景和十七年冬，惠妃于太液池畔救起落水宫娥，

得其助寻得前世记忆。”我望着萧承煜眼中的忐忑与期待，忽然笑了。

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朱砂痣，就像千年前在长生殿许下的约定：“那陛下可记得，

前世你欠我一句‘我心悦你’，还没说？”他愣住，随即笑出声来，笑声惊起檐角栖鸟。

月光下，他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泪，轻声道：“从你在冷宫醒来的那一刻起，这万里江山，

朕与你共赏——而这颗心，早已在千年前就刻上了你的名字。

”玉佩的光芒渐渐化作点点流萤，飘向缀满星子的夜空。我知道，这一世的故事，

才刚刚开始——在冷宫的破窗前，在太液池的月影里，在无数个他为我研墨写方的深夜，

我们终将续写那段被岁月掩埋的，关于长生与真心的传奇。暖阁的雕花窗棂上结着薄霜，

我握着羊毫在宣纸上画人体经络图，墨锭是萧承煜今早让人送来的，

松烟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殿外传来争执声，

紫鹃——原主身边唯二忠心的小宫女——正拦着个穿浅绿宫装的女子。“惠妃娘娘正在制方，

旁人不得——”“是本宫。”软玉般的声音里带着三分颤，我抬头看见贤妃扶着腰，

鬓边只别着支银蝶步摇，哪有昨日生产时的癫狂模样，“惠妃救了我孩儿，

我来给你赔个不是。”笔尖在“气海穴”上晕开墨点。紫鹃递来暖炉，

我盯着贤妃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生产时我为她施针过猛留下的淤血，

寻常医婆只会开活血化瘀的药，却不知血虚之人该用当归黄芪温补。“娘娘不必多礼。

”我搁下笔，从紫檀木药箱里取出个细颈瓷瓶，“这是阿胶四物膏，

每日卯时用温黄酒化服半盏，不出月余，您手腕上的针痕自会消退。

”贤妃指尖抚过瓶身缠的红丝带，

忽然压低声音：“那日您说有人在坐胎药里加益母草……可查出来是谁？

”窗外的北风掠过檐角铜铃，我想起昨夜萧承煜在暖阁说的话：“贤妃背后是镇北王府，

而你父亲入狱，牵扯的是三年前的河工贪墨案——两桩事，都绕不开太医院院判周明礼。

”“周院判前日给您请平安脉时，可曾说您胎象火旺？”我看着贤妃骤然绷紧的肩膀，

从袖中抽出张药方，“他开的芩连安胎饮，表面清热，

实则用了伤脾胃的龙胆草——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晨起干呕，即便用了燕窝粥也难开胃？

”贤妃猛地抓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脉门：“你究竟是谁？为何连太医院的阴私都知道？

”铜盆里的水突然泛起涟漪，殿外传来通报：“陛下带着太医院众人求见惠妃。

”萧承煜进来时，身后跟着六个穿绯色官服的太医，

最前头的中年男子腰间挂着青玉鱼符——正是周明礼。贤妃见状急忙松手，退到我身后时，

袖中帕子不小心扫落桌上的经络图。“惠妃这是在画什么？

”萧承煜扫过图上标注的“阑尾穴”“胆囊区”，

目光在我腕间银铃上顿了顿——那是前世他送我的生辰礼，每次施针时银铃轻响，

能安神定魄。“回陛下，臣女在改良《黄帝内经》的经络图。

”我指尖划过“足三里”旁新添的注解，“比如这处穴位，除了治胃脘痛，若用温针灸法，

还能缓解产妇产后足跟痛——就像贤妃娘娘，若再信那些说‘坐月子不能下床’的胡话，

怕是要落下腿疾。”周明礼突然咳嗽一声，上前半步：“惠妃娘娘这是质疑太医院的医术？

《千金方》有云——”“周院判可知，三年前贤妃娘娘头胎滑胎，并非因为受惊，

而是您开的坐胎药里加了过量附子？”我打断他，从药箱底层翻出个牛皮纸袋，

里面装着晒干的益母草碎叶，“附子大热，益母草却能让胎儿躁动，两者相抵，

表面看胎像稳固，实则让胎儿脐带缠绕，等到足月必难产——您算准了贤妃胎位不正，

便可借机让她血崩，到时候一尸两命，责任全在接生稳婆头上。”殿内温度骤降。

贤妃的喘息声格外清晰，周明礼的青玉鱼符“当啷”落地，

而萧承煜始终盯着我手中的牛皮纸袋——那是今早紫鹃在贤妃旧妆匣里找到的，

纸角还印着太医院的火漆印。“把周明礼带去慎刑司。”萧承煜忽然轻笑，

指尖划过我画的经络图，“惠妃既懂医理，太医院以后便由你兼管——另外，

明日随朕去冷宫。”冷宫的残雪未消，焦黑的木柱上还挂着冰棱。萧承煜握着我的手，

避开地上的碎瓦，停在原主被关押的那间小屋前：“前世你葬身火海后，

朕让人在灰烬里寻到半块玉佩，就是你现在戴着的‘长生’。”我摸着石墙上模糊的刻痕，

忽然想起现代在博物院看见的帝后棺木，皇后右手紧攥半块玉佩，

皇帝左手掌心有灼烧痕迹——原来那是他试图从火中抢出玉佩时留下的。

“景和十七年的冷宫走水，其实是朕安排的。”萧承煜忽然低声道，指尖抚过我眉尾朱砂痣，

“前世你为了给朕试长生药，被太后灌了假死药，扔进冷宫等死。朕故意放火烧宫，

就是想趁乱带你出宫，可火势失控……”他声音发颤，我忽然看见石缝里嵌着半片瓷片，

釉色正是前世我常用的缠枝莲纹。玉佩在此时发烫，背面浮现新字：“景和十七年春，

惠妃于冷宫旧址拾得前朝医书，发现太医院《千金方》抄本有误。”“所以这一世，

你让我带着医书穿越，却又故意让贤妃陷害我，就是为了让我住进冷宫，触发玉佩的记忆？

”我望着他眼中的痛楚，忽然想起解剖课上那具帝后骸骨，他们交叠的手上，

分别戴着“长生”玉佩的两半，“可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带着现代的记忆？

”萧承煜从袖中取出另半块玉佩，断口处还留着焦痕：“前世你咽气前，把玉佩塞进我掌心，

说‘下一世，我要带着医书来寻你’。朕找了十年，直到在民间看见个悬壶济世的医女，

她诊治时总爱用银铃配针——就像你前世哄我喝苦药时，会摇着银铃唱江南小调。

”冷风卷起墙角残雪，我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隐的哭声。紫鹃匆匆跑来，

手中攥着从残垣里找到的绢帛，上面画着人体内脏图，标注着“心主血脉”“肝藏血”，

却在“胃”的位置多了条注释：“西医称幽门，若梗阻可用手术切开。

”“这是……《长生集验方》的残页？”萧承煜瞳孔骤缩，我认出那是现代医学院的解剖图，

却被用蝇头小楷译成了古文——原来早在千年前，我就试图将中西医结合，

却因触怒太医院被烧毁。“陛下，慎刑司传来消息，”暗卫突然从屋脊跃下，附耳低语，

“周明礼招认，河工贪墨案的账册藏在太医院密格里，而当年给沈丞相定罪的供状，

是……是太后的手谕。”萧承煜的指尖骤然收紧，我感到他掌心的朱砂痣与我眉尾的相贴，

仿佛千年前的火焰再次灼烧时空。玉佩光芒大盛，新的字迹浮现：“景和十七年二月，

惠妃发现太医院密格，其中《长生方》残卷与现代医学暗合。”“去太医院。

”萧承煜忽然轻笑，笑声里带着破局的畅快，“朕倒要看看，

母后跟周明礼究竟在怕什么——怕当年毒杀先皇的事，怕长生药的秘密，

还是怕……”他低头望着我，眼中倒映着冷宫残阳：“怕朕与你，真的能打破轮回，

不再重蹈前世覆辙。”太医院的密格藏在药柜第三层，推开当归抽屉的瞬间，

腐木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萧承煜亲手撬出暗格，里面除了泛黄的账册，还有个檀香木盒，

盒底躺着半片玉简，刻着与玉佩相同的“长生”二字。“这是……”我刚要触碰，

玉简突然发出蜂鸣，与腰间玉佩共振。萧承煜忽然握住我手腕，将两半玉佩合在玉简上，

刹那间，檀香木盒里的绢帛无风自动，

浮现出前世我用朱砂写的字：“承煜亲启：若我死后轮回，切记让下一世的我学医，

莫入紫禁城。太液池底的密道可通宫外，

钥匙在你掌心朱砂痣里——那是我用毕生精血刻的往生咒，能让我们在千万次轮回中相认。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太后的鸾驾停在太医院门口，金丝楠木的步辇上，

传来冰冷的声音：“皇帝这是要翻太医院的旧账？莫忘了，当年你能登基，

全靠哀家手里的——”“母后是想说‘先皇遗诏’？”萧承煜打断她，

指尖划过玉简上的往生咒，“可惜先皇临终前，

早已将真相告诉朕——景和十五年的那场‘急症’，不过是您让周明礼在参汤里加了马钱子，

还伪造遗诏让朕继位，就是为了掌控朝政。”我望着太后骤然惨白的脸，

忽然想起玉佩最初的预言“景和十七年，冷宫走水，沈月娘卒”——原来前世的死，

不是意外，是太后发现我们要逃离紫禁城，所以纵火灭口。“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赵氏江山！

”太后颤声指着我，“你看看她，眉尾朱砂痣，左眼角泪痣，

分明是前世克死先皇的妖妃转世——”“母后错了。”萧承煜忽然将我护在身后，

玉简的光芒透过他掌心，在太医院砖地上投出太液池的水纹，“她是朕的妻，

是这天下最妙的医妃，更是千年前与朕共赴火海的皇后——这一世，

朕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他转身握住我手，掌心的朱砂痣与我眉尾的相触，

玉简与玉佩彻底合二为一。刹那间，无数记忆如潮水涌来：前世在太液池底，

我将往生咒刻进他掌心，自己却因精血耗尽陷入轮回；他带着半块玉佩找了我十年，

直到在现代急诊室看见即将猝死的我，用最后的灵力将我送来景和朝。“原来，

你一直在等我。”我摸着他掌心的朱砂痣，终于明白为何现代临终前，

会看见穿明黄衣的男子在监护仪前流泪——那是他跨越千年的呼唤。太后踉跄后退，

周明礼的供状从萧承煜袖中飘落，上面清楚楚写着当年毒杀先皇、陷害沈丞相的经过。

太医院的太医们纷纷跪下，唯有紫鹃举着从密格找到的《长生集验方》残卷，眼中泛起泪光。

“惠妃娘娘，”她忽然跪下，“这上面写着‘难产可用双手倒转胎儿’，

还有‘外伤需用烈酒消毒’——和您教我们的一模一样！”萧承煜轻笑，

指尖划过我眼角：“从今往后，太医院归你管，冷宫改建成医庐，

全天下的女子若有难言之疾，都可来向你求医。

至于母后……”他扫向脸色灰白的太后：“就去太液池畔的观音庙抄经吧，让她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