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腐臭的空气刺激着鼻腔,苏砚蜷缩在青石墙角,指尖无意识地在潮湿的地面划动。
三日前那轮血月仍在他视网膜上灼烧,青铜鼎碎裂的轰鸣还在耳畔回荡。
"逆子!
"父亲的声音穿过铁栅栏,"苏家千年清誉,竟毁在你这个孽种手里!
"苏砚抬起头,右眼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那日祭坛上,当他的血滴入镇族鼎时,鼎身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咒文。
族老们惊恐的尖叫中,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铜鼎表面扭曲——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泛着妖异的暗金。
"那不是苏家的血脉。
"大长老枯槁的手掌按在他天灵盖上时,寒冰般的气息侵入经脉,"说!
你母亲当年带回来的那个野种...啊!
"记忆在这里碎裂。
苏砚只记得自己突然暴起,右眼迸发的金芒竟将大长老震飞三丈。
此刻他抚摸着眼睑,那里还残留着灼烧的余温。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夹杂着非人的低吼。
"终于醒了?
"沙哑的女声从隔壁牢房传来。
苏砚转头望去,铁栏后蜷缩着的身影抬起头,凌乱白发间露出一张布满咒印的脸——是看守禁地三十年的哑婆婆。
苏砚刚要开口,右眼突然不受控制地颤动。
视野瞬间蒙上血色,他看见哑婆婆体内涌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无数细小的银色符文。
"你不是哑巴。
"他听见自己发出陌生的声音,"你喉咙里藏着天机阁的封言咒。
"老妇人猛地扑到铁栏前,腐朽的指甲抠进石缝:"你能看破咒术?
"她突然撕开衣襟,枯瘦的胸膛上赫然浮现月牙形胎记,"少主人,老奴等了您十八年!
"苏砚太阳穴突突跳动,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暴雨夜,黑衣女子将襁褓塞给父亲,胸口月牙胎记泛着微光;祠堂暗格里的族谱,某一页被朱砂笔重重划去;还有昨夜梦中不断重复的诡异场景——九轮血月当空,黑甲武士从岩浆中列阵而出..."您母亲是魔界七君之一的月蚀魔君。
"哑婆婆指尖凝出幽蓝火焰,在虚空勾勒出复杂纹路,"十八年前仙魔大战,她为保您性命自毁魔核,将毕生修为封入您的右眼。
"地牢突然剧烈震动,石壁渗出暗红色液体。
苏砚右眼的灼痛骤然加剧,耳边响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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