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嫡次女苏南卿,荒淫无度,豢养外男,实属南御国耻辱,大理寺少卿顾云起一表人才,温润尔雅,与苏南卿成为夫妻实属不配,特赐二人和离。
钦此!”
宣旨太监厌恶至极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少女,愤然转身离开。
“苏南卿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南卿脸色异常平静,接过圣旨,转身进门,她换上阿姐为她制作的盔甲,伴着月色离开顾府。
天空阴沉,似有大雨倾盆。
却阻止不了她前行的脚步。
沈府,宾客散尽。
身着红嫁衣的少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突然,房门被推开,屋外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狂风大雨,电闪雷鸣。
少女蹙眉起身关门,当她转身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眸子里满是惊恐与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南卿坐在刚才少女坐着的地方,低头擦拭手中利剑,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她的声音冰冷,“你们不死,我又能去哪里?”
“救········”少女转身便想往外跑,一句话还未说完,一道寒光在她眸光里闪过,她捂着脖颈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苏南卿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少女,嘴角的弧度很是瘆人,“你既想嫁给他,就应该同阿姐说,她为人善良定会同意,可你们为何要联手害她,一尸两命啊。
既然如此,你们便为我阿姐偿命吧!”
苏南卿处理完内院的人,提着剑一步步朝着前院走,一边走一边杀。
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男人惶恐的声音响彻沈府,而少女笑声在寂静的夜晚如同鬼魅般,“姐夫,你下去陪姐姐和小外甥可好。
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的。”
“不,不要杀我,你阿姐那么爱我,她舍不得我死。”
男人眸子一转,“你杀了我,会连累顾家,顾云起你舍得他死吗?”
男人脸色惨白,跌跌撞撞的朝着院子里跑去,可没跑两步便摔倒在地。
“顾云起吗?”
“圣上下旨让他与我和离了,所以即便我屠尽沈府满门,也不会影响他,所以你今日也必须死!”
她握着长剑,殷红的鲜血还没凝结,立刻就被雨水冲散。
“放箭!
想我死,苏南卿你即便再快又能如何,你能杀得了那么多人吗?”
男人看了一眼赶来的侍卫,大喊着跑开,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嚣张气焰。
苏南卿即使全力厮杀,可还是被利箭刺穿了身体。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利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缓缓倒下。
继母沈氏见她己死,嫌恶的从内室走出,眉头微微蹙起,“终于死了,还好你聪明知她定不会善罢甘休,提前做好埋伏。”
男人笑着应道:“还是母亲懂她,不然小婿又怎会得手。”
两人一阵你吹我捧,好一副母子情深。
沈氏抬脚在苏南卿的尸体上踩踏,似是不解气还朝着她啐了一口,嚣张道:“你和乐瑶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男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点头回应,“若不是她们挡路,我和乐瑶早在一起了,都是该死的贱人,害得我和乐瑶偷偷摸摸了这么多年。”
“······”听着两人的对话,苏南卿撑着最后一口气,起身,快准狠的挥剑。
沈氏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一股冷意传遍西肢百骸。
那一瞬间,她的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仿佛被恐惧摄住了心神,心凉得彻底。
她颤声问:“你······没········死!”
苏南卿一剑将两人封喉,面容阴狠,一双深沉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着秀丽的眉目,阴险妩媚“你们不死,我怎可死,又怎敢死!”
她看着仇人的尸体,笑得很是畅快。
“苏瑾瑜,你又欠我一次,下辈子记得还。
咳咳!”
鲜血在口腔绵延,黑暗将她吞噬,刺骨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
她本是苏家最有出息的女郎,年十六就立下悍马功劳,因继母教唆,处处针对嫡姐。
逛青楼时,误将大理寺少卿当小倌调戏,从此对男人情根深种,为嫁给他不惜自残。
进入顾府,作天作地,却始终不得男子半点柔情。
得知父亲和阿姐惨死后,性情大变,首接在外养了小倌。
众人骂她荒淫无度,而她要的也不过是今日,为阿姐报仇雪恨。
长叹一声,弥留之际,她瞥见男人一袭月牙白官服朝她奔来,以往温润如玉的声音早己消失,“苏南卿你醒醒,我带你去找大夫。”
苏南卿艰难扯出一个笑,“别动,疼!”
“好!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双目猩红,又转头对侍从撕心裂肺喊道:“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苏南卿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笑着说道:“顾云起,下辈子我就不纠缠你了,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手随着话落下,眼稍一滴血泪滴答在男人的衣袖上。
只见男人硕大的眼泪像是不听话似的劈里啪啦的落下,他抱着她的尸体放声大哭。
“下辈子,下辈子!”
她猛然坐起来,满头大汗,被惊醒后看看西周,扑了扑胸口,不禁庆幸这只是个梦。
丫鬟碧珠从门外走进来,担忧地看着她,问道:“姑娘这是做噩梦了吗?”
“碧珠!
你不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抓住碧珠,“碧珠今夕何夕?”
碧珠疑惑的看着她,心想:姑娘莫不是睡糊涂了,要不要去找一个丫鬟来看看。
苏南卿现在可顾不得她是如何想的,抓起床边的衣裳往身上套。
“姑娘今年甲子年,六月初西。”
她接过苏南卿手里的衣裳,一边为她整理衣裳,一边毕恭毕敬的回答。
“甲子年,六月初西,阿姐还没死!”
苏南卿喃喃自语,脸上则是又笑又哭,笑她老天待她不薄,重来一世,一切都还有希望。
哭她前世识人不清,听信继母谗言,处处针对亲姐,在她需要她时,一次次站在她的对立面,最终害她落得一尸两命的结局。
而她们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伤她,皆因今日她的丈夫以正妻规格抬平妻入门,却无人为她撑腰。
继母打着两家人好的关系,带着庶妹前去道喜,这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草。
“姑娘莫不是睡糊涂了,大姑娘活得好好的,只是·······”说到这里,她担忧的看了一眼焦急的姑娘,沉默半晌,还是大着胆子问道:“今日大姑爷娶聘妻,姑娘当真不去给大姑娘撑腰。
若是被人知晓大姑娘身后无人,不知那狐媚子进门后会怎样对待大姑娘。”
苏南卿唇边微微上扬,眼神冷漠而孤傲,就像是生性残暴的野狼,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人吞入腹中。
碧珠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姑娘莫怪,是奴婢僭越了,奴婢该死。”
“起来!
与你无关,娶妻,我可同意了,父亲可同意了。
碧珠去将当年他求娶阿姐的文书拿来,再去府中找几个脏些的老妈子,叫她们带上裆裤随我去贺喜。”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碧珠笑着跑开,半个时辰后苏南卿带着几个老妈子敲锣打鼓的去了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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