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剩女牛香君刚参加完一场相亲活动,就被相亲对象一通电话给骂死了。
原因是牛香君说结婚要五十万彩礼,结果,原本谈得好好的相亲对象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谈崩也正常,毕竟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是牛香君万万没想到,她刚回到家那男的就打电话来,开口就骂:“你个老菜帮子,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好意思要五十万,你不想想,就你这快停水停电拉闸了的破玩意儿,值五十万吗?”
牛香君刚喝的一口牛奶呛入肺中,倒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视线逐渐模糊。
电话里,仍旧传来男人的叫骂声:“冥币要不要,我烧给你......”......紫云国,厚土村。
高家荒草丛生的祖宅后院。
牛香君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人拖着一条腿在地上走。
“卧槽,这是干嘛,难不成要被弃尸荒野?”
她不动声色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
天空一弯残月,月色朦胧,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一个身着古装、长发披散的男人将她拖到长方形的“墓坑”边。
似乎累的不轻,他躬身大口喘气,继而剧烈咳嗽起来。
想到自己临死前的咳嗽,牛香君悄悄爬起,好心给他拍了拍背。
男人顿住,缓缓转身,“你竟然没死!”
牛香君低头看了下如今肥胖的身躯,摇摇头:“不,我死了,可能又活了。”
她掂掂手中的石头,“请问,你这是在干嘛?”
男人愣了下,猛然抓过她的手,“娘子,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你今天跌倒,为夫还以为......”牛香君轻轻一推,男子跌进后面的墓坑里。
“从实招来,你杀妻藏尸是谋财害命,还是为外面的女人腾地方?”
抖音刷多了,牛香君也具备了一定的断案知识。
从男人拖着自己一条腿走的行为来看,她断定,这就是一桩杀妻藏尸案现场。
她现在“身强力壮”,不怕眼前明显病恹恹、还瘸了一条腿的凶手。
压都能压死他。
坑里的男人似乎笑了下,“牛二妞,死过一回,你倒学会编排起故事来了!”
“究竟是谁在谋财害命?
喜眉才多大,你就要将她卖到那种地方?”
男人的一声“牛二妞”,让牛香君顿觉脑子似乎要炸裂开来。
她抱头蹲下,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出......牛二妞,绰号牛二麻子,远近闻名的癞蛤蟆、村溜子,因喜欢村中一个大好男儿,对其穷追不舍,吓得人家不得不去参军躲避。
一气之下,她强制“嫁”给了村里的高瘸子。
之所以选高瘸子,是因为她大嫂说,“高瘸子是京城官宦人家子弟,犯错才被送回老家来,要不了几年肯定会回去。”
“嫁给他,保准让那不知好歹的孟虎后悔。”
为了让有眼无珠的大好青年后悔,牛二妞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冲进了高瘸子家。
......眼前之人,就是原主牛二妞强行“霸占”的高瘸子。
牛香君欲哭无泪。
难道就因为自己坚持要五十万彩礼,老天看不过眼就将她强行配对?
配的还是个拖娃带崽、一穷二白、长相潦草又瘸了一条腿的“老古董”。
天道爹,我错了行不行?
我不要五十万了,不,倒贴五十万,求你将我带回去吧,呜呜呜!
回应她的,是残月躲进云层里。
墨色倏忽笼罩下来。
牛香君缓缓站起,看向坑里身形模糊的老古董道:“那个,咱们好好聊聊!”
男人嗓音阴沉嘶哑:“聊什么,聊你如何算计我、折磨我、如今为了口吃的要将我女儿卖进青楼?”
牛香君......原主不干人事,自己接了个烂摊子!
她道:“是这样的,死过一次,我大彻大悟了,如今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夫君啊,给个机会可以吗?”
一声“夫君啊”,不仅叫得牛香君自己首冒鸡皮疙瘩,坑里的老古董也是浑身打了个激灵:此人绝对不是牛二妞!
孤魂野鬼,借尸还魂!
高澄确定,毒妇己经换了芯子。
他很快镇定下来,有什么关系呢,这世间人比鬼恶多了。
女鬼既然愿意演戏,那就陪她演上一场又如何?
自己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不外乎烂命一条罢了。
他站在那为牛二妞“量身打造”的墓坑中,朝上方的女鬼伸出手:“既然如此,娘子拉为夫上来吧。”
牛香君:这么好说话的吗?
不会有诈吧?
不管了,初来乍到,先谋个容身之地再说。
她弯腰抓住男人的手。
那手很凉,手心全是茧子,但手指很长。
她只稍一用力便将他拽飞出来,像拽个纸人。
残月又从云层里跑出。
朦胧月色下,荒草丛生的院子,一个纸片似的男人,一个皮球似的女人。
男人转身离开,一瘸一拐带来几分生气。
女人走在他身后,东张西望,透着几分惶恐 。
......小小一间茅草房。
墙壁是青砖修砌,但因年代久远,己经开裂倾斜。
露天茅厕建在屋子后面,销魂的味道被冷风吹出去老远。
牛香君跟着瘸子绕过茅厕,走到屋子正前方。
瘸子推开摇摇欲坠的小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屋内黑漆漆的,牛香君站在门口,不知该进不该进。
黑暗中,男人阴森低哑的声音响起:“娘子,为何到家却不进门?”
牛香君:我敢说我在害怕吗?
“点灯吧,怕摔倒。”
男人似乎是笑了下:“娘子忘了,咱家穷,晚上从来不点灯。”
记忆杂乱无章,牛香君一时竟没翻出来,这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原主“吃”光了。
她叹口气道,“我脑子受伤,很多东西都忘了。”
说完抬脚进屋。
怕个铲铲,刚才在那坑边瘸子都没下手,现在更不会。
两百斤的身躯,他那小身板要拖走也不容易呢!
适应了黑暗,牛香君隐隐约约看清了屋内一大一小两张床。
小床上,瘸子的女儿发出轻微的鼾声。
高瘸子睡在大床边缘。
牛香君有些为难了。
母胎单身三十年,这让她怎么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她说:“睡进去点。”
男人往里挪了挪。
牛香君抱起小床上的小姑娘,轻轻放到大床上。
“娘子死而复生,竟不跟为夫同床共枕了吗?”
牛香君躺到那只够她侧身睡的小床上,闭上眼睛:“明人不说暗话,我死过一回,性情大变。
可以说,我己经不再是过去的我,很多东西,夫君要慢慢习惯。”
“那娘子可还叫原来的名字,牛二妞、牛二麻子、牛肥婆、牛......”“打住!”
牛香君差点飙出一口老血,“今后,叫我牛香君,香喷喷的香,真君子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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