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飞扬。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今年32岁。
别人都说,30 而立。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经过我这么多年的打拼。
靠着自己的双手。
一步一步。
终于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负债累累。
朋友们都说我佛系。
我觉得。
现在的社会节奏太快。
争来争去最后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
不如随遇而安。
可我也不太清楚。
这所谓的佛系。
真的是内心平静的与世无争。
还是只是一种逃避现实压力的借口呢?
前阵子,我感到身体不舒服。
吃什么都没胃口。
实在熬不住,就去了医院。
从诊室出来的时候。
我猜我的脸色一定比外面阴天的天空还难看。
手中那份诊断报告。
上面“胰腺癌”三个字。
如同判决书,宣告了我人生的死刑。
我开始回顾我这潦草的一生。
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人没见。
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一辈子就在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
在我实习当保安的时候,她提出了分手。
爱情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踪影。
一身清贫怎敢渡佳人。
我和她分手的时候。
我以为我很伤心。
原来不是,我只是很寂寞。
我浑浑噩噩地在医院走廊坐了好久。
首到医生叫住我。
一脸歉意地说报告单拿错了。
我只是消化不良而己。
这种感觉。
就像在大雨中淋成了落汤鸡。
突然又有人告诉你,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深夜12点。
我独自在首都的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
房间只有10平米,一张破旧的床紧靠着墙。
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盏孤零零的路灯。
我对着路灯喃喃自语:“喂,路灯啊,你说人生是不是很滑稽?
"天花板上那剥落的墙皮。
一片片的,像极了我这破碎又凌乱的生活。
不过没关系,破碎就破碎吧。
说不定拼凑起来又是另一番模样。
突然,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起身在屋里翻找吃的。
一番折腾后,只找到一包过期的泡面。
我烧了壶开水,把面泡上。
热气瞬间模糊了我的眼镜。
我常常对着镜子问自己。
镜子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是那个怀揣梦想的失败者?
还是那个身处黑暗的追光者?
凌晨2点,我来到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里。
店内只有寥寥几个顾客,灯光昏黄而黯淡。
我坐在角落的位置。
桌上的咖啡己经凉透。
杯沿还残留着我喝过的痕迹。
这个位置离门口有7米远。
透过玻璃门能看到空荡荡的街道。
现在这个时间,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呢?
我坐在这小酒馆的角落。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不停的有酒杯碰撞的声音。
我在等一个可能不会来的人。
就像等待一场不会降临的雨。
有一天。
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
我走进这家酒吧。
刚在老位置上坐下。
点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这时,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带进来一阵潮湿的冷风。
一个陌生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衬得她的五官愈发立体。
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滑落,滴在红色裙摆上。
看来,我们都是城市的流浪者。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雨季。
有的人把它藏在心底。
有的人让它淋湿整个灵魂。
她在离我不远处的位置坐下。
点了一杯酒,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雨。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是什么让她在这样的雨夜独自来到这里?
我的咖啡己经见底,可我却不想离开。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终于,她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门口。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也跟着起身。
在她即将踏出店门的那一刻,我叫住了她:“嘿……外面雨还挺大的。”
她转过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不过雨总会停的。”
据说,在月光强烈的晚上也会出现彩虹。
他们把这种现象叫做月虹。
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我开始懂了。
不是每一场雨都会有彩虹。
凌晨三点。
街道变得空旷。
偶尔传来的猫叫声。
我一个人拖着疲惫身躯走在回家路上。
这家便利店依旧亮着灯。
店内零星几个顾客低头挑选商品。
店员轻轻擦拭玻璃柜台。
经过便利店时买一瓶冰啤酒。
倚靠着墙头慢慢品尝。
突然,一阵风拂过,带来淡淡清香。
两人视线交汇,犹如久别重逢。
我认出了她。
但我不确定她是否还记得我。
在这偌大的城市里。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像飘忽不定的云。
一转眼就散了。
那一瞬,世界似乎只剩彼此心跳。
然而,终究还是没能停下脚步。
我们就这么擦肩而过。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随着她的离去,也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没过多久。
天空居然真的又下起雨来。
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
我想忘记昨天的雨,因为它让我全身湿透。
但没想到今天醒来,却发现窗户湿漉漉的。
我还是忘不掉那场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