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齐小娥将最后一块门板装上时,雨水已经顺着她的鬓角流到了脖子里。
她抹了把脸,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叹了口气。
这样的雨天,想必不会再有病人来了。
"小娥姑娘,快关门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隔壁杂货铺的王大娘探头喊道。
小娥点点头,正要转身,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让开!
快让开!
"四个浑身湿透的汉子抬着一块门板冲了过来,门板上躺着个人,雨水冲刷下,那人身下的血水不断滴落,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齐大夫!
救命啊!
"为首的汉子一脚踹开刚装好的门板,小娥还来不及阻止,几人已经闯进了医馆。
油灯被带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
小娥顾不得生气,快步走到门板前查看伤者。
那是个年轻男子,面色惨白如纸,胸前一道狰狞的刀伤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腹,伤口翻卷,隐约可见白骨。
"怎么伤的?
"小娥一边问,一边麻利地解开男子的衣襟。
"山、山贼..."一个汉子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在官道上遇见他,就这样了..."小娥的手顿了一下。
这伤口整齐利落,分明是高手所为,绝非普通山贼能砍出来的。
她抬眼看了看四个汉子,他们眼神闪烁,身上虽湿却无打斗痕迹。
"把他抬到里间去。
"小娥没再多问,指挥着他们将人安置好,然后转身去药柜取药。
"小娥姑娘,这、这人能救活吗?
"一个汉子搓着手问。
小娥头也不回:"不知道。
你们若是他的朋友,就去城东棺材铺订副薄棺;若不是,现在就可以走了。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为首的汉子掏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那...我们先走了,姑娘尽力就是。
"听着杂乱的脚步声远去,小娥冷笑一声。
她早看出这几人不是善类,伤者恐怕也不是什么良民。
但祖母说过,医者面前只有病人,没有好人坏人。
她端着药盘回到里间,油灯下仔细检查男子的伤势。
除了那道骇人的刀伤,他右手腕内侧还有一个奇怪的刺青——三枚交错的银针图案。
小娥皱了皱眉,这图案她似乎在祖母的某本旧医书上见过。
"算你命大,遇见了我。
"小娥轻声道,从发髻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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