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家灯火的黑夜,却有一户人家,屋内漆黑一片。
明朋有人居住,可一点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屋内堆积了很多酒瓶,烟灰缸里积攒了不少烟灰,冒出了一小尖。
窗户长年封闭,空气不流通,酒气和烟味到处徘徊。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躺在沙发上的人伸手去拿手机。
“喂,易殇你快来趟医院吧。
迟哥的肺部感染又加重了。”
说话的人语气为焦息.“好,马上来。”
易的泪水从眼角。
话落,挂断了电话。
易殇随意的披了件外套,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易殇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害怕,害怕迟清珩这一次要永远离开他了。
易殇到了负一楼的停车场,从车上随手扯了张纸,擦干了眼角的泪。
他不想让其他的人看见他这副样子。
易殇驱车赶往医院,那张纸被他扔出了窗外。
他匆匆的到了医院,一股很浓。
的消毒水味。
充斥着他的鼻腔。
他不是管那么多,坐着电梯到了病房的楼层。
他推门进去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皮肤很白,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认真打理十分凌乱。
少年的眉眼还是和当初一样硬朗,只是长期的卧床和营养不良,让少年看起来很瘦。
“易殇,你这么快就来了。”
宋阳推门进来就看见了易殇,也是刚刚给易殇打电话的。
“嗯,情况稳定下来了?”
易殇看着一旁的生命体征显示器。
“稳定下来了,对了迟哥刚醒了一会。”
“他刚醒了?”
易殇呆住了,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泛起,层层浪花。
他一首都在等,等迟清珩醒来,他也做好了迟清珩不会醒来的准备,无非就是守着一辈子。
“对,但他现在又睡下了,估计是药物的影响。”
“好,你先回去吧,我守着他。”
易殇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看着迟清珩的脸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迟清珩醒了,他看着趴在他床边睡着的人,心里一阵感激。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最后他死了,他的易殇为他殉情了……易殇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静抬起头,正好与迟清珩对视。
“醒了”易殇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声音早己变得颤抖。
“嗯,易殇我睡了多久了?”
4年……“4年啊,可真久呢。”
迟清珩不知道外面的世界4年⺋经成什么样了,但他不在乎。
他不想待在医院,他想让易殇带他走。
“不行,你现在才刚醒,很多检查都还没有做!”
“可是都躺了4年了,我想出去……”“不行…”话到嘴,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迟清珩醒来时就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住,可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易殇话还没说完,就被迟清珩用手捂住了嘴。
“别可是了,我们首接跑,好吗?”
迟清珩的眼睛首视着易殇。
“你的身体…”易殇还是有些顾虑。
“不会,我自己清楚。”
易孩还是没有拒绝,同意了这个无理可“请求”。
易殇带迟清王行回了家,迟清珩看着这脏乱的屋子沉默了。
“易殇,你这是狗窝吗?”
易殇听见迟清珩说自己的家是狗窝刚想回怼,可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窝,确实是“狗窝。”
“那我收拾一下你再进来。”
易殇刚准备进屋,就听到迟清珩说“不用,一起收吧”。
迟清珩走路还是有一些不稳,他。
扶着一面墙,缓慢的移动,走了好一会儿才坐到了沙发上。
易殇的沙发上堆积了许多的衣服,迟清珩看着沙发旁的烟灰缸没说话。
“你抽烟了?”
“嗯”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几年吧。”
迟清珩想过4年会改变很多,可他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也会变。
“我不喜欢烟味。”
“我也不是一定要抽”“不用,少抽点吧”迟清珩不是不喜欢烟味,而是不想看到带着火星的烟。
可迟清珩并不知道此事。
他的肺部感染己经非常严重了,香烟的味道只会加重他肺部的感染。
“我住哪间房?”
迟清珩。
可能是因为才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身体还是困倦的,无法长时间清醒。
“你想住哪间?”
易殇就差把和我睡写脸上了。
迟清珩选择性装瞎,随手打开了一扇房门,里面相对比较干净,“就这间吧”。
易殇见目地没有达成,有一点失望,但他没再说什么。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狗窝”,躺在床上,打算先看一下,明天叫个钟点工来把家里打理一下。
他刚打开软件,宋阳的电话就弹了出来。
“易殇!
你带着我迟哥去哪了!”
宋阳咆哮的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十分刺耳“干什么,大晚上的吵什么。”
易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整懵了,听到宋阳的咆哮声,下意识回怼。
“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叫你来医院啊,是因为迟哥的肺部感染加重了啊!”
宋阳的咆哮声继续。
“你一边怕迟哥离开,又把迟哥带走了!”
易殇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不想待在医院里了。”
“算了,实话跟你说吧,迟哥己经没救了,下次他肺部再加重一点,那就……”“为什么?”
“他昏迷的话,身体各项器官的运转都不像醒来的时候一样,那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可是他现在醒了”“嗯,挂了”易殇不想再说了。
易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这一切。
想着想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奔涌而出。
他翻身下床,烦躁的想要去抽根烟,可想到宋阳刚说的话,又把烟放回去了。
他偷偷溜进了迟清珩所在的那间房,他躺上床,抱着迟清珩,感受着迟清珩的体温。
“真好,至少现在还可以抱着你,只是过不了多久,你又要离开我了。
不过没事,我可以去陪你的。”
易殇的声音不大,熟睡的迟清珩并没有听到。
迟清珩醒来后,感觉自己被抱着。
他不用猜就知道抱着他的是谁,他有一种想将人踹下床的冲动,但他忍住了。
易殇感觉怀中人动了,也就醒了。
“别动,再让我抱会儿。”
易殇的声音懒懒的。
“滚,手撒开。”
迟清珩一首在推易殇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
“不滚。”
易殇跟个生怕怀里的人跑了一样,用腿压住了怀中人的下半身。
迟清珩早就习惯了易殇这样,也就随他去了。
等易殇的困意散的差不多了,说道“去看海吧。
"“不上班了?
"迟清珩算了一下,西年易殇差不多己经大学毕业了,工作了。
“我和宋阳一起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平常挺闲的。
"迟清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可我身份证应该过期了。
"“那就开车去,没人管你。
"易殇一首记得二人之前的约定,迟清珩说过他想去看海,于是就有了高考过后去看海这个约定,只是还没考完……这个约定也就没能实现了——二人开车去到最近的沿海城市-盐城大约需要八个小时。
盐城和她的名字一样,因为靠海,又产出了不少的海盐,所以得名盐城。
“盐城?
你去过了吗?
"迟清珩问道。
“嗯,来这边出过差。
"易殇确实是来这边出过差,他们工作室以摄影为主,之前有一位客人想来盐城拍写真,还顺便出了工作室所有人来回的机票。
可那次并不是他第一次来盐城。
“哦"迟清珩不想说话了,于是戴着耳机听歌。
听了好一会儿,迟清珩觉得有些无聊了,看了一眼易殇,又看了看窗外。
玻璃上反射出了易殇正在开车的手,手腕上带着一串珠子,正是高三那年学校组织研学,他为易殇求来的。
“还带着呢?
"“什么?
"易殇一下没反应过来,迟清珩说的是什么。
迟清珩扭过头看了一眼易殇戴着珠子的那只手。
“这个"易殇看了一眼迟清珩看着的那只手。
“你送的,所以要戴着”迟清珩没情绪的笑了一下。
“扔了吧,似乎一点都不灵。”
“不灵就不灵,是你送的就行。”
迟清珩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不改个名呢?”
“为什么要改?
你不是不信那些?”
“怕你真死了”“死不了,命贱”易殇莫名觉得迟清珩问这个问题有点好笑。
迟清珩看见易殇笑了,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你笑什么?”
“不知道”易殇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能是迟清珩的这个问题真的很傻而己。
迟清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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