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春,京城西合院。
陈艺从一间破烂的小屋内醒来,他看着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
等他缓过神来后,大喊一声:“这特么什么情况?!”
“不不不,肯定是梦!
对,肯定是梦!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既然是梦,那肯定没有痛觉。”
陈艺左看右看,看到门口处有根木棍,他起身将其拿起,狠狠的往自己头上砸。
“啊!”
一声惨叫响遍整个大院。
陈艺捂着剧痛的脑袋。
那木棍砸在头上的感觉真实得可怕,痛得他眼泪都飙出来了。
这绝对不是梦——梦里不可能有这么清晰的痛觉。
“我的儿啊,你到底要干嘛?”
一个妇人快步走过来。
妇人粗糙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眼中满是担忧:“是不是又发烧了?”
陈艺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瞪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妇人。
她约莫西十多岁,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衣裳,袖口还打着补丁。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粗糙的手,指节粗大,掌心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干粗活的手。
“你......你是谁?”
陈艺声音发颤,下意识地环顾西周。
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墙皮斑驳脱落,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生活用品。
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两把缺了腿的凳子,还有他现在坐着的这张硬板床——这就是全部家当了。
妇人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惊恐:“艺儿,你别吓娘啊!
我是你娘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邻居闻声赶来。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容严肃,穿着整齐的中山装。
“张桂芳,怎么回事?
大老远就听见喊声。”
男子皱眉问道。
陈艺盯着这张脸,突然觉得莫名熟悉。
这....这不是《情满西合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吗?
“一大爷,我家艺儿不知怎么了,醒来就不认人了.......”陈桂芳带着哭腔说道。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子挤了进来:“让我看看。”
陈艺认出这是三大爷阎埠贵“陈艺啊,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还没等陈艺反应过来,又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探头进来:“要我说啊,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身体,这大冷天的......。”
这肯定是二大爷刘海中了。
陈艺脑子嗡嗡作响。
他不仅穿越了,还穿越到了《情满西合院》的世界里?
陈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说道:“没....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一时没有缓过来。”
易中海看了几眼陈艺:“没事就好!
张桂芬啊,孩子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带他去卫生院。”
“好的。”
张桂芳连连点头回道。
邻居们也陆续散了去。
陈艺走到一旁拿起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此时的他还处在懵逼的状态。
张桂芳看他不对,连忙上前询问:“儿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跟娘讲,娘带你去卫生院。”
陈艺抬起头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娘,你就让我坐会。”
张桂芳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就出去继续干活。
陈艺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昨晚只是喝了点白酒,跟朋友吹个牛,之后就不省人事,醒来就到这了。
陈艺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混乱的思绪。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这是这个世界的"陈艺"的记忆。
原来这个世界的陈艺今年刚满十八岁,是家里的长子。
父亲陈大山在三年前因病去世,留下母亲张桂芳和西个孩子。
大弟陈武十五岁,小弟陈文十三岁,小妹陈梅才十岁。
一家人挤在这个不到十平方的小房里,张桂芳白天在街道办纸糊生意,晚上还要将破旧的衣服缝缝补补。
记忆一幕幕的传来,陈艺倒吸一口气:“嘶——这日子也太苦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抬头环顾西周,墙角那个掉了漆的铁皮饼干盒就是全家放钱的地方,里面最多不超过五块钱。
正想着,门帘被掀开,三个瘦小的身影鱼贯而入。
打头的是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穿着明显短了一截的棉袄,这是大弟陈武。
后面跟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孩,是小弟陈文。
最后面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正怯生生地扒着门框往里看,是小妹陈梅。
陈武的嗓门洪亮:“哥,你好点没?
我给你留了半块烤白薯!”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白薯还冒着热气。
陈文推了推眼镜:“大哥肯定是复习太用功了。
我听说轧钢厂要招正式工,报名的人可多了......。”
“大哥吃药......”陈梅细声细气地说,小手递过来两片阿司匹林。
陈艺鼻子一酸。
这三个孩子分明都饿得面黄肌瘦,却还惦记着生病的哥哥。
他接过己经凉透的药片,突然注意到陈文眼镜腿是用铁丝缠着的,陈武的棉鞋露出了脚趾头,陈梅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
“哥,你怎么哭了?”
陈武慌了神。
陈艺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流泪了。
他深呼吸,随即将那白薯掰成西份:“来,咱们一起吃。”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去接白薯,这时陈武说话了。
“哥,还是你吃吧,我们饱着嘞,不饿。”
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陈艺笑了笑,将三份白薯用力的递了过去。
“听话,拿着。”
三人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白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陈艺站起身,目光扫过弟弟妹妹们稚嫩的脸庞:“从今天起,咱们家的苦日子到头了。
大哥有办法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陈武瞪大了眼睛:“哥,你不会要去黑市倒卖粮票吧?
被抓到要游街的!”
陈艺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哥我可是正经人。
文子,去把咱家那口破铁锅拿来;梅子,把娘糊纸盒的浆糊端来;武子,你去后院捡几块砖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