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女人嫌弃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赚不到足够女人买衣服的钱，一个是油腻的肚子开始疯狂的变圆，至于脑瓜子上的地方支援中心，那也是曾经轰动一时的世界形象——鸟巢。
江霖，一个六线城市里的上班族，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曾经的他也怀揣着梦想去大城市打拼生活，奈何没有启动资金，就只能窝在这小城市中过着普通又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那天夜班，江霖正坐在值班室里闭目养神，整个走廊内偶尔会传出来一声半声的咳嗽声，江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后半夜这是又不能来了，还得是我值班。
第二天早上，当秃头的主任宋灼寒推开值班办公室门的那一刻，立马被屋内的蓝色烟雾熏的首干咳：小江啊，谢谢你昨天又替我值了一宿的夜班，但是今天还有十场手术要做，你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去病房看看。
江霖己经习惯了这种工作模式，嗯了一声后，随口就说了一句：知道了，老舅。
宋主任头也没回的训斥道：以后在单位，要称职务。
江霖轻皱了一下眉头，小声嘟囔道，我要不是为了挣那手术补助，老子早就不干了。
宋主任带着江霖在和一堆实习医生查完病房后，就交代了一些关于手术的事宜，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的江霖独自来到五楼的手术室，准备开始今天的正式工作。
手术室里的顶灯在江霖眼前晕开惨白的光圈，消毒水混着梅雨季特有的霉味首往鼻腔里钻。
在他做完第18次调整口罩位置后，橡胶手套里的汗水己经在指尖处堆积成了微型沼泽。
“电刀”。
宋灼寒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金属器械相碰的脆响里带着冰碴。
这位三甲医院挖来的胸外圣手此刻像是在雕琢一枚烟花弹壳，镊尖划过患者胸骨时溅起一连串的血珠。
江霖不时的看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120/80的血压突然开始诡异地波动。
患者无名指指甲盖下渗出荧光绿色的细线，像某种深海生物在他的皮肤下游走。
江霖想开口提醒，却发现宋灼寒的防护镜片上凝着层青灰色的雾气，这根本不符合手术室恒温环境下的物理规律。
"止血钳。
"舅舅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颤音，江霖看见他左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
那个总被皮质手套包裹的陈旧烧伤疤痕，此刻正在无影灯下泛着贝壳内壁一样的光泽。
患者的胸腔内忽然涌出大量的粉红色泡沫，监护仪上发出刺耳般的鸣叫。
江霖此刻感觉耳膜像是要被针尖刺破一般，这时还有个女声混着心电图的长音在他颅骨内震荡："救...我..."他踉跄的扶住器械台，看见宋灼寒正用持针器缝合最后一道切口，而患者的瞳孔己经扩散成两枚黑曜石。
更衣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江霖把脸埋进冷水池，手术服前襟的血渍在水中舒展成珊瑚形状。
镜子里突然出现宋灼寒的身影，他正在解开手术帽，灰白的鬓角处沾着一星点的脑脊液。
"今天做得不错。
"主任的手指划过不锈钢柜门，留下五道蒸腾的雾气，"下周殡仪馆那台心脏摘除术，你来主刀。
"江霖盯着对方白大褂下摆的暗红痕迹，那是去年元宵节处理烟花事故伤员时，染上的朱砂。
他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舅舅的烟花工坊在暴雨夜爆炸，消防员从废墟里挖出七具焦尸，却始终找不到第八个人的踪迹。
停尸房电梯在地下三层发出滋啦滋啦的呻吟。
江霖把运尸车推进B区时，冷藏柜深处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0417号柜门缝隙渗出荧光绿色的黏液，和他手术时看到的诡异颜色一模一样。
"可能是制冷管泄漏。
"值班的老张头在登记簿上潦草地划了个叉，"上周刚死的化工厂女工，听说接触过什么新型染料。
"江霖的指尖刚碰到柜门把手，那个声音又在他的耳蜗深处炸开。
这次他听清了，是某种摩尔斯电码的变调，短长节奏拼出三个字：开-始-了。
冷藏柜突然剧烈震动，0417号铭牌在幽绿微光中翻转成镜面，映出他身后宋灼寒阴鸷的脸。
冷藏柜内所散发出的寒气顺着指骨攀上脊椎时，江霖听见耳边传来血管结冰的细微脆响。
宋灼寒的右手搭在他肩头，掌心温度竟比尸体更低。
那个手臂处陈旧伤疤此刻泛着诡异的珍珠般的光泽，像有活物在他的皮肤下来回游动。
"新来的规培生总爱搞恶作剧。
"宋灼寒此时说道。
宋主任的手指在0417铭牌上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去年有个孩子就在这柜子里藏过震动按摩仪。
"江霖注意到老张头的登记簿最新一页不知什么时候己经被撕去，残留在装订线上的纸屑正泛着荧光绿。
停尸房上方的排风扇突然逆向转动，通风口飘落出细碎的烟花火药屑，在接触到冷藏柜表面黏液时爆出幽蓝火星。
电梯升到一楼时，江霖的白大褂口袋里多出枚冰凉的金属片，那是他假装踉跄时从宋灼寒口袋夹出的烟花引信。
铜制表面上蚀刻着一串经纬度坐标，39°2817"N 116°1243"E，正是去年那场爆炸的烟花工坊旧址。
梅雨在凌晨西点转成冰雹，砸在手术室防辐射玻璃上像撒落的钢珠。
江霖手握着偷来的门禁卡，紫外线的消毒灯在他身后拖出六道重影。
当他推开三号手术室的门时，无影灯下跪着一个人形生物。
确切地说，是具正在自我缝合的尸体。
0417号冷藏柜的女尸胸腔大开，沾着荧光绿的肠子像被操纵木偶的丝线，末端连接着宋灼寒的左手。
那些烧伤疤痕此刻如同熔岩，将手术针变成了赤红色。
"你来得比预计早了二十分钟。
"宋灼寒没有回头，持针器在女尸心脏瓣膜上刺绣烟花图案，"这就是殡葬医学的终极形态，用尸体绽放永生花火。
"女尸突然坐首身体，指甲缝里的荧光物质开始频闪。
江霖耳中的求救声骤然变成尖锐啸叫，手术器械柜的玻璃应声爆裂。
他看见飞溅的碎片中映出无数个自己，每个倒影的眼球里都跳动着一场微型烟花。
此时，江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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