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溪今年七十七岁,一辈子在工厂做流水线包装工,退休了就帮子女带孙子,前不久查出得了乳腺癌。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公叫程忘,前两年出车祸走了,肇事司机赔了三十万。
她想把这三十万留给三个子女,每个人十万。
她住的农村一层楼土房,也不想着给自己买点吃的喝的,钱全花在了子女身上。
大儿子程流,二儿子程添,三女儿程慧。
三个家庭经常因为分家的事情吵架。
顾晓溪这次拿了医院的报告单回家了,大儿子家就住在她家边上先发现了母亲的异样。
“妈,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晓溪脸色变得凝重,说:“我今天去了一趟医院,查出来乳腺癌晚期。”
“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我问问他去,是不是诊断错误了啊。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能得乳腺癌晚期呢?”
程流立刻要到了医生的电话,开始给医生打电话。
顾晓溪回到自己的房子,颓丧地坐在床边,想来自己活了七十多岁了也是活够了,只是这最后生病还要遭罪。
程流是一个无业游民,应该说是中年失业,没地方再就业了于是在家待着己经好几年了。
顾晓溪也没办法说他,因为他只有小学学历,初中辍学,开始也跟着父亲当过木材加工厂的老板,后来还试图开抛光厂,再后来当了建筑工。
跟着亲戚一起做工,到村里的人家里西处做工,现在五十多岁了,不打算做了,想靠着子女养老。
家里一大一小也不争气,赚不到钱。
一个是一本大学毕业的大女儿,事业心不够强,大城市里混不下去就回家躺平,说是写小说赚钱,一年了没什么起色。
儿子跟自己一样是个学渣,读了个职高,一年就不读了,现在往大城市跑,不着家,一年也不给家里打两个电话。
“乳腺癌要治疗啊,这得动手术吧。”
程流想到自己根本没钱,心里甚至想了想晚期应该也活不久了......程添是做家庭作坊的,做的是保温杯的中间那一层过滤盖子,这东西一般都要给村里的外来人做,做一百个给他们一分钱的报酬。
程添毕竟是小老板,家里有两辆车,子女都还在上学。
大儿子刚考上名牌大学,开心得很,西处炫耀。
二儿子刚上初中。
村里的赞助也没少参加,但至于母亲生病花钱这事......程慧嫁给了一个城里人,活得逍遥自在,不用上班,每天当家庭主妇,一儿一女没教好。
女儿只读了个大专,儿子还在上高中,成绩也很一般。
程慧的老公很会赚钱,但对顾晓溪就不舍得花钱,送点东西也都是便宜的。
顾晓溪看着房间里老伴的遗像,心里一阵苦楚,得了乳腺癌晚期,治疗的话要割除乳腺,那样不好看了不说,不过现在谁在意她这么一个老太婆好不好看呢。
儿孙也都有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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