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差阳错林小满这死，可太憋屈啦。
那封写给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的求职信，还在邮箱草稿箱里躺着呢。
俄语版的 “多边磋商机制”，卡在最后一行，光标就跟垂死的心脏似的，微弱地跳动着。
图书馆的白炽灯管突燃 “砰” 地炸裂，她下意识就蜷缩到电脑屏幕后面。
这都连续熬夜第七天了，眼前乱飞的玻璃碴子，居然泛着诡异的蓝光，就好像电子表上凝固的 23:59，把时间死死钉在了死亡这一刻。
“这月绩效再垫底，判官非得把咱俩发配去畜生道扫马粪不可！”
消防通道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白无常舌头卷着珍珠奶茶吸管，工牌上的二维码早就被奶茶渍晕染得像幅抽象画了。
黑无常正把勾魂索往配电箱上甩，铁链擦出的火星子，溅到林小满帆布鞋上，烫出个焦黑的小洞。
“能怪我吗？”
黑无常豁牙里叼着半截狗尾巴草，“昨天勾那个华尔街投行佬，生死簿弹窗广告把死因栏都盖住了 ——‘过劳猝死’给译成‘纵欲过度’，转世的时候屁股后头跟了一串女鬼来投诉！”
就这时候，林小满的魂儿飘起来了。
她盯着自己趴在键盘上的躯体，发梢还粘着昨夜泡面的葱花呢。
手机从僵硬的指缝滑落，扫码页面正对着白无常的工牌：“《幽冥劳动者权益保护法》第 27 条，未公示员工编号可拒捕！”
“这丫头还懂阴司法典呢？”
黑无常的判官袍里掉出包辣条，“上回这么横的，还是个缉毒警，被我锁在黄泉路岗亭训了三天……” 话还没说完，缠上林小满脚踝的铁链，就结满了霜花，寒气顺着筋骨往心口钻，冻得她牙齿直打颤。
地府政务大厅的霓虹灯牌，“政” 字没了，“地府务中心” 在雾霾里忽明忽暗。
电子屏滚动着 “孟婆汤奶茶买一送一”，功德箱前新鬼们正拿着冥币折的纸手机扫码呢。
有个老头鬼，付款码是锡箔纸糊的，怎么扫都提示 “冥宝余额不足”。
“会八国语言？”
3 号窗口的孟婆翘着二郎腿，翡翠烟杆敲得青花汤碗叮当响，“外事办缺个通译，试用期三百年，包吃包住。”
她蔻丹红的指甲在防爆玻璃上划出刺耳声响，林小满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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