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情侣毕业抉择爱情

九月的金都大学校园里，梧桐树叶还绿得发亮，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在石板路上，斑驳陆离。

新生报到处的横幅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各色行李箱的轮子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校园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一班的新生，请到这边集合！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学姐举着牌子喊道。我拖着行李箱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我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头发微微有些自然卷，在阳光下泛着棕色的光泽。

来自南方的我，皮肤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嘴角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起来随性又洒脱。教室里已经坐了二十几个人，我挑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支着下巴望向窗外。并不急着认识新同学，反正未来四年有的是时间。"同学们安静一下。

"一位中年女教师走上讲台。"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杨敏，首先欢迎大家来到金都大学。

现在我们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从第一排开始吧。"我收回目光，

百无聊赖地听着同学们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绍。直到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我才抬起头来。

"大家好，我叫杜瑶，来自北省林安市。"站在讲台上的女孩身材高挑，扎着利落的马尾，

白皙的脸上一双杏眼格外明亮，"高中时曾获得省级优秀学生称号，高考语文单科全省前十。

希望在大学期间能够系统学习古典文献，未来有志于学术研究。"她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正当杜瑶准备继续介绍自己的学习计划时，我不经意的一声轻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我急忙捂着嘴，肩膀微微抖动。"这位同学，有什么好笑的吗？

"杜瑶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我，眉头微蹙。我站起来，摆了摆手。"抱歉抱歉，

我只是觉得...呃，你的自我介绍太像求职面试了。"我的南方口音温软，

与杜瑶标准的普通话形成鲜明对比。"大学才刚开始，放轻松点嘛。"教室里响起几声轻笑，

杜瑶的耳尖微微发红，但她很快调整了表情。"我认为认真对待每一次发言是对他人的尊重。

如果这位同学觉得好笑，那只能说明我们对'尊重'的理解不同。""好了好了，

"杨老师及时介入。"李辉同学，轮到你了。"我挠了挠头，走上讲台。"大家好，

我是李辉，来自南省景州市。没什么特别荣誉，就是喜欢看书、拍照、到处逛。

"我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继续说道。"我觉得大学嘛，学习固然重要，

但认识有趣的人、经历有趣的事同样珍贵。希望未来四年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我的发言引来一阵掌声，有几个女生甚至小声讨论起来。杜瑶面无表情地低头记笔记，

只在我回到座位时瞥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嫌弃。自我介绍结束后，

杨老师开始宣布班级事务。"下周一我们要组建学习小组，每组4-5人，

共同完成本学期的小组作业和课堂展示。现在我把分组名单发下去。"当名单传到我手中时，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原来我和杜瑶竟然被分在了同一组，

同组的还有班长周涛和另一个女生林小雨。"杨老师是故意的吧..."我小声嘀咕，

抬头正好对上杜瑶同样诧异的目光。两人迅速别开脸，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周五下午，学习小组约定在图书馆三楼讨论区见面。我迟到了十分钟，当我匆匆赶到时，

其他三人已经就座。杜瑶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抱歉，

刚才社团招新太热闹了，没注意时间。"我拉开椅子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瓶可乐。

"图书馆禁止饮食。"杜瑶头也不抬地说。我撇撇嘴，把可乐塞回包里。"好吧，学霸大人。

""我们开始吧。"杜瑶推了推眼镜。"我已经拟定了小组作业的初步方案，根据课程要求，

我们需要在《诗经》中选取十五首，

从文学和社会学角度进行分析..."她详细讲解了分工计划，

每个人负责的具体内容和截止日期。我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目光飘向窗外。"李辉，

"杜瑶突然点名。"你负责《国风》中五首爱情诗的分析，下周三之前把初稿发到群里。

有问题吗？""呃，应该没问题吧..."我挠挠头。

"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选些更有意思的角度，比如——""比如什么？"杜瑶挑眉。

"比如古人是怎么约会的？他们分手了会怎么样？"我半开玩笑地说。林小雨忍不住笑出声，

杜瑶看了我一眼，气呼呼的说道。“希望你记住自己的分工！”我看着杜瑶离开，

心里又好笑又无奈。一个周三的下午，我正咬着笔杆，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诗经》选段发呆。

小组分工后，我拖到最后一刻才开始动笔写分析报告。窗外的阳光正好，

几个同学在草坪上嬉戏的笑声飘进图书馆，让我更加心不在焉。"就知道你在这里摸鱼。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辉一抬头，正对上杜瑶俯视的目光。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

露出光洁的额头，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参考书。"谁说我摸鱼了？"我转了转手中的笔。

"我这是在...沉思。"杜瑶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和那个我见过的笔记本。"沉思出什么结果了？你的初稿应该今天交。

"我挠挠头，把电脑屏幕转向她。"写了点，但总觉得差点意思。"杜瑶扫了一眼，

眉头微蹙。"你就写了这么点？明天就要小组讨论了。""灵感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的。

"我合上电脑，目光落在杜瑶翻开的笔记本上。那页纸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关系图，

将《关雎》中的意象、修辞和情感变化用不同颜色的线条连接起来，

旁边还标注了详细的解读和参考文献。"这是你做的分析？"我忍不住凑近了些。

杜瑶下意识想合上笔记本，但停顿了一下，只是把本子往我那边推了推"嗯，

我负责的那部分。"我仔细看着那些精细的图表和密密麻麻却工整的笔记，不禁吹了声口哨。

"哇哦，你这是要把一首诗解剖到细胞层面啊。"杜瑶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

"学术研究本来就应该严谨。""但这也太..."我寻找着合适的词。"太过度解读了吧？

古人写诗的时候真会想这么多吗？"杜瑶的表情又冷了下来。

"如果你连基本的学术态度都没有，不如直接退出小组。""别别别，"我举手投降。

"我开玩笑的。说真的，你这分析...”我指着笔记本上的一处。

"关于'辗转反侧'这句的心理描写分析，角度很新颖。"杜瑶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能看出门道。"你...真的看懂了？""我又不是文盲。"我撇撇嘴。

"只是不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诗就是诗，感受比分析更重要。"我们两人对视一眼，

空气中火药味淡了些。杜瑶收回笔记本。"无论如何，请你今天务必完成初稿。

我们是一个团队，不希望有人拖后腿。""遵命，队长。"我做了个滑稽的敬礼动作，

杜瑶摇摇头，收拾东西离开了。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我摸了摸下巴。这个一本正经的姑娘，

似乎比他想象的有趣得多。周五是社团招新日，校园中央大道两侧摆满了各色摊位。

我背着相机，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停在了摄影社的展台前。"同学有兴趣加入摄影社吗？

"一个戴鸭舌帽的学长热情地问。"我们每周都有外拍活动，期末还有作品展。

"我点点头："正合我意。"我递上报名表。"对了，今天能现场拍些素材吗？""当然！

"学长指了指胸前的牌子，"我是副社长陈默，欢迎随时来社办交流。"我调试着相机参数，

开始捕捉招新日的热闹场景。拍下舞蹈社女孩们跃动的身影，围棋社老者沉思的侧脸，

动漫coser夸张的表情。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些画面很美，却不够真实。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文学院后的小花园。这里人迹罕至，只有几株老梅树静静伫立。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诗经》不仅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

更是反映周代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我循声望去，在一棵梅树后发现了杜瑶。

她面对树干，手里拿着几张纸，正在练习演讲。与平日冷峻的形象不同，此刻的她表情生动，

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微笑，手势随着语气变化而自然摆动。阳光透过树叶，

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不假思索地举起相机，连按了几下快门。"谁在那里？

"杜瑶警觉地转身。我从树后走出来，咧嘴一笑："打扰了，杜大学者。

"杜瑶的脸瞬间涨红。"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她迅速将手中的稿子折起来。

"社团招新啊。"我晃了晃相机，"倒是你，躲在这儿偷偷用功？

""我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练习。"杜瑶恢复了平静，"下周一小组展示时，

我不想因为准备不足而影响成绩。"我点点头："理解。不过你知道吗？你刚才练习的样子，

比平时可爱多了。"杜瑶的耳尖又红了，

这次是因为恼怒："请不要用这种轻浮的语气跟我说话。还有，你刚才是不是偷拍我了？

""呃..."我下意识护住相机，"算是吧。但那画面太完美了，情不自禁。""删掉。

"杜瑶伸出手，"立刻。""为什么？那几张真的很棒，自然、生动，

完全是你最真实的一面。""真实不等于可以随意侵犯隐私。"杜瑶的声音冷得像冰，

"删除照片，否则我会向学校反映。"我们两人僵持不下时，一个男声插了进来："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班长周涛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园入口，他走近两人，

目光在杜瑶泛红的脸和我护着的相机之间游移。杜瑶转向周涛："李辉未经允许偷拍我，

我要求他删除照片，他拒绝。"周涛露出一个调解式的微笑："李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未经同意拍摄他人确实不妥。""我又没拿去做商业用途，"我辩解道，

"而且那几张照片真的拍得很好，展现了杜瑶不为人知的一面。""不为人知？

"周涛好奇地挑眉。杜瑶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周涛，请你以班长的身份处理这件事。

"周涛清了清嗓子："李辉，为班级和谐考虑，你还是删了吧。杜瑶毕竟是女生，

要尊重她的意愿。"我看看一脸正气的周涛，又看看怒容满面的杜瑶，突然笑了："行，

我删。"我操作了几下相机，"好了，满意了？"杜瑶怀疑地看着我："真的删了？

""不信你自己看。"我递过相机。杜瑶检查了相册，确实没有找到自己的照片，

脸色稍霁："希望你以后注意分寸。"她转向周涛，"谢谢。"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周涛目送她走远，转向看着我："你小子该不会对杜瑶有意思吧？""哈？"我夸张地摆手，

"怎么可能！她那种一本正经的性格，完全不是我的菜。""是吗？"周涛意味深长地笑笑，

"那最好。杜瑶很重视学业，不喜欢被打扰。"说完，他也离开了。我站在原地，

低头看着相机。确实删除了照片，只是删除了相册里的那几张。存储卡里还保留着原始文件，

包括一张杜瑶微笑的侧脸，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美得不可思议。

"最真实的一面..."我喃喃自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晚上回到宿舍，

我正躺在床上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室友王鹏推门而入。"哟，大摄影师今天收获如何？

"王鹏凑过来看他的相机屏幕。我迅速切到了风景照："还行吧，拍了几张不错的。

"王鹏眼尖，还是看到了什么："等等，往回翻一下...那是杜瑶？""你看错了。

"我把相机放到一边。王鹏坏笑着跳到自己床上："李辉啊李辉，没想到你好这口。

'冰山美人'杜瑶可是出了名的高冷，多少学长碰了一鼻子灰。""胡说什么呢，

"我抓起枕头扔过去，"我只是偶然拍到的。""得了吧，"王鹏接住枕头，

"你这一周提到她的次数比过去一个月提所有女生的总和还多。'杜瑶今天又挑我刺'，

'杜瑶的笔记简直变态'，'杜瑶那家伙'..."我愣住了："我有这么频繁提到她吗？

""不止呢，"王鹏模仿着他的语气，"'但不得不说，

杜瑶那篇《关雎》分析确实有见地'。"我抓起另一个枕头砸过去："闭嘴吧你！

"王鹏大笑着躲开："承认吧，你就是对人家有意思。不过哥们劝你一句，

周涛好像也对杜瑶有好感，今天还特意打听你来着。"我停下打闹："周涛？他打听我什么？

""就问你是不是经常缠着杜瑶之类的。"王鹏耸耸肩，"我看他是把你当情敌了。

""无聊。"我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周涛和杜瑶？他们看起来倒是挺配的，

都是认真严谨的类型。这个想法让我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我翻身摸出相机，

偷偷调出那张杜瑶的照片。屏幕上的女孩沉浸在演讲中，眼神明亮，嘴角带着自然的微笑，

与平日判若两人。"最真实的一面..."我再次轻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屏幕。窗外，

初秋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却吹不散我心头那股莫名的暖流。十月中旬，

金都大学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文学院一班组织秋游活动，目的地是城郊的青云山。

班长周涛站在大巴车前拿着名单点名，我姗姗来迟，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完澡。

"又迟到，"周涛皱眉，"全车人就等你了。"我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我扫视车厢，发现只剩下后排一个空位，旁边坐着杜瑶。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冲锋衣，

头发扎成高马尾，正低头看书，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我上车后挤过去坐下，

杜瑶头也不抬地往窗边挪了挪。"早啊，"我凑过去，"看什么书这么入迷？"杜瑶合上书，

露出封面《诗经注析》。"预习下周的内容。你呢？什么都没带？

"我拍拍裤兜："手机就够了。出来玩还带书，多没意思。"杜瑶摇摇头，重新打开书本，

明显不想继续交谈。我耸耸肩，掏出耳机听起音乐。两小时后，大巴抵达青云山脚下。

周涛宣布分组登山路线："按之前的分组，1-5号走东线，6-10号走西线，

11点在山顶餐厅集合。"我和杜瑶被分在了西线，同组的还有林小雨和另外两个男生。

西线较为平缓，但路程较长，沿途有几个观景台。秋日的山林色彩斑斓，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我边走边用手机拍照，

不时停下来观察一片特别的叶子或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杜瑶走在前面，步伐稳健，

偶尔停下来等掉队的同学。"你能不能走快点？"当我又一次停下拍一只松鼠时，

杜瑶忍不住回头说，"照这个速度，中午都到不了山顶。""急什么，"我小跑着跟上，

"秋游又不是急行军，享受过程才重要。"杜瑶正要反驳，突然脚下一滑，

踩到一块湿滑的石头。"啊！"她惊叫一声，右脚踝狠狠扭了一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杜瑶！"我立刻蹲下身，"没事吧？"杜瑶咬着下唇，脸色发白。她尝试站起来，

但右脚一受力就疼得倒吸冷气。"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我轻轻掀起她的裤脚，

脚踝已经肿了起来。"扭得不轻，不能再走了。"我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走吧，

我陪她慢慢下山。"林小雨担忧地问："要不要帮忙？""不用，"我已经脱下背包，

"人多反而麻烦。你们到山顶告诉周涛情况，我们直接回停车场等。"其他人离开后，

杜瑶尝试站起来，但疼痛让她再次坐下。"你不用管我，"她对我说，

"我自己能慢慢走下去。""别逞强了，"我蹲下身，"来，我背你。

"杜瑶瞪大眼睛："不用！""大小姐，我们现在在半山腰，离停车场至少四十分钟路程。

你是想天黑还困在山上吗？"杜瑶看了看表，又看看肿起的脚踝，终于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转身背对她蹲下，杜瑶犹豫了一下，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我轻松地站起来，

双手托住她的腿弯。"抓紧了。"他说。杜瑶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尽量不与我有过多的接触。她的呼吸喷在我后颈，让我有些痒痒的。"你比看起来轻多了，

"我试图缓解尴尬，"平时都不吃饭的吗？""放我下来，"杜瑶挣扎了一下，

"我自己能走。""别动！"我收紧手臂，"再动我们俩都得滚下山。"杜瑶这才安静下来。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不时停下来调整姿势。杜瑶的发丝偶尔拂过我的脸颊，

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不像她平时给人的冷峻印象。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天色突然变暗。

远处传来雷声，接着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糟了，"我四处张望，"那边有个观景亭，

我们先躲躲雨。"我加快脚步奔向不远处一个废弃的木质观景亭。亭子有些破旧，

但屋顶还算完好。我把杜瑶放在长椅上，甩了甩发酸的手臂。雨越下越大，

打在树叶和亭子顶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山间很快升起雾气，能见度急剧下降。

杜瑶掏出手机："没有信号。"我也试了试自己的手机："一样。看来只能等雨小点了。

"我从包里掏出一件外套递给杜瑶，"穿上吧，山里下雨挺冷的。"杜瑶迟疑了一下，

接过外套披在肩上。她尝试活动脚踝，疼得皱起眉。"我看看。"我蹲下来，

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杜瑶本能地想缩回脚，但被我稳稳握住。"别动。

"我小心地脱下杜瑶的鞋袜，脚踝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皮肤发红发热。"需要冷敷，

但现在没条件。"我想了想，从包里找出水壶和一条干净手帕，用水打湿后轻轻敷在伤处。

杜瑶倒吸一口冷气，但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你...还挺熟练的。""我高中是篮球队的，

这种扭伤见多了。"我咧嘴一笑，"不过你这次挺给面子，没在我背上乱动，

不然我们俩现在可能已经在山沟里了。

"杜瑶难得地笑了一下："那我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不客气，"我夸张地摆摆手，

"英雄救美是应该的。""少臭美了。"杜瑶白了他一眼，但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尖锐。

雷声隆隆，雨势更大了。观景亭在风雨中微微摇晃，发出吱呀声。

杜瑶不自觉地往我那边靠了靠。"害怕？""才没有，"杜瑶立刻否认，

但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她微微抖了一下，"只是...这亭子看起来不太结实。""放心，

"我拍拍柱子，"这种老建筑都很牢固。再说，要真塌了，我给你当肉垫。

"杜瑶忍不住笑了："你这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不然呢？

哭丧着脸等死吗？"我从包里摸出一个小面包，"饿不饿？只有这个了。"杜瑶接过面包，

分成两半，递给我一半。两人安静地吃着，听着雨声。气氛出奇地平和。

"你手机屏保挺特别的。"杜瑶突然说。我拿起手机，屏保是一张黑白照片，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哦，这是张爷爷，我家附近的一位孤寡老人。

""你爷爷？""不是，"我摇头，"就是邻居。

我高中时经常去帮他打扫院子、买菜什么的。"我划开手机，点开相册，"看，

这是去年春节，我们几个志愿者一起给他包饺子。"杜瑶凑过去看，

照片里的我围着滑稽的围裙，正在教一个白发老人擀饺子皮，笑容灿烂得像个孩子。

其他几张照片里，我不是在帮老人修理家具，就是在陪他们下棋。"你...经常做志愿者？

"杜瑶的声音有些诧异。我耸耸肩："闲着也是闲着。我爸妈工作忙，

我从小在街坊邻居家蹭饭长大的，现在有能力了，回报一下很正常。"杜瑶看着我的侧脸，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男生，竟然有这样的一面。"怎么？

"我察觉到她的目光，"发现我其实是个好人，世界观崩塌了？"杜瑶难得没有反驳，

而是轻声说："只是没想到...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彼此彼此，"我笑了笑，

"我也没想到'冰山女神'杜瑶会怕打雷。""我没有怕！""那你刚才干嘛往我这边靠？

"杜瑶语塞，耳尖微微发红。我大笑一声，但识相地没再逗她。雨势渐小，但天色已晚。

我看了看表："快五点了，我们得赶紧下山，不然天黑更麻烦。"我蹲下身："来吧，

公主殿下，您的座驾准备好了。"杜瑶这次没再抗拒，顺从地趴到我背上。我轻松地站起来，

小心地走下湿滑的山路。"你体力...还挺好的。"走了一段后，杜瑶说。"那是，

"我得意地说，"虽然我不像某些人整天泡图书馆，但健身房还是经常去的。

"杜瑶轻轻哼了一声，但没反驳。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说："你喜欢《海边的卡夫卡》？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你书包侧袋里露出来的书角，那个封面我认得。""哇，

观察力真强，"我笑了一声，"是啊，村上春树的作品我基本都看过。你也喜欢？""嗯。

"杜瑶的声音难得柔和，"尤其喜欢《挪威的森林》。""真的？我最爱那本的爵士乐歌单！

"我兴奋地说，"对了，你喜欢什么音乐？"就这样，

下山路上我们两人聊起了共同喜欢的书籍和音乐。杜瑶发现我对村上春树的理解很有深度，

而我则惊讶于杜瑶对爵士乐的了解。背着一个大活人走山路本该很累，

但我却觉得这段路出奇地轻松愉快。到达停车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周涛和其他同学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我们立刻围上来。"你们没事吧？"周涛关切地问，

"我们差点报警了！""没事，"我小心地把杜瑶放下，"就是杜瑶扭伤了脚，

又遇到大雨耽搁了。"周涛立刻蹲下来查看杜瑶的伤势："要不要送医院？""不用，

"杜瑶摇摇头，"休息几天就好。"回程的大巴上，周涛坚持让杜瑶坐在前排宽敞的座位，

自己坐在旁边照顾她。我回到后排，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三天后的早晨，我叼着面包冲进教室，差点迟到。我习惯性地往后排走，

却发现自己的常坐位置被人占了。定睛一看，是杜瑶。她旁边空着的座位前放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李辉"。我走过去，挑眉："这是...？"杜瑶抬头："给你占的座。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但不再冰冷，"上次...谢谢你。"我咧嘴一笑，

一屁股坐下："不客气，英雄救美是应该的。"杜瑶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微微上扬。上课时，

我发现自己的桌上多了一份整齐的笔记，是上周我缺课的内容。"你的脚好了？

"课间我问了一声。"嗯，差不多了。"杜瑶活动了一下脚踝，"下周的小组展示，

我重新做了分工，你负责的部分减少了一些。""哇，这么体贴？"我夸张地捂住胸口，

"我是不是该去买彩票？""闭嘴吧你。"杜瑶推了我一下，但眼里带着笑意。

前排的周涛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眉头微皱。我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得意。下课后，杜瑶收拾好书包，

犹豫了一下问："你下午...有空吗？图书馆有个《诗经》讲座，听说讲得很好。

"我眨眨眼："你在约我？""不是！"杜瑶立刻否认，"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有兴趣。

不去就算了。""去，当然去，"我背上包，"几点？""三点，北区图书馆302。

""不见不散。"我做了个敬礼的手势，转身离开教室，脚步比平时轻快许多。走廊上，

王鹏从后面追上我，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行啊兄弟，听说你背着'冰山女神'下山，

现在都一起上课了？进展神速啊！""胡说什么，"我推开他，"就是普通同学。

""得了吧，"王鹏坏笑，"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不过..."我压低声音，"小心点，

听说周涛对杜瑶有意思很久了。"我回头看了眼教室门口，周涛正殷勤地帮杜瑶拿书包。

不知为何，这个画面让我心里一阵烦躁。"关我什么事，"我加快脚步，"走了，吃饭去。

"但整个午饭时间，我的思绪都不自觉地飘向下午三点的图书馆之约。

那个曾经对我冷若冰霜的杜瑶，现在竟然主动约我听讲座。山上的暴雨，背上的温度，

还有那些关于书籍和音乐的交谈...一切都在悄然改变。我掏出手机，

点开相册里那张杜瑶在花园练习演讲的照片。阳光下她专注的侧脸，

比任何风景都更让我移不开视线。期中考试前的图书馆，比往常更加拥挤。

我抱着几本参考书，在书架间穿行，寻找一个空位。连续几天的阴雨让我的摄影计划泡汤，

索性提前开始复习，这在我过去的大学生涯中实属罕见。"该不会是杜瑶的唠叨起作用了吧？

"我自嘲地想着，目光扫过阅览区。突然，我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杜瑶面前堆着高高的书籍，正埋头疾书，额前的碎发被窗外的风吹得轻轻晃动。

李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这位置有人吗？"我指着杜瑶对面的椅子。杜瑶抬起头，

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她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坐下后，

压低声音："你看起来像三天没睡了。""明天就交期中论文了。"杜瑶简短地回答，

继续低头写字。她的手指关节因长时间握笔而微微发白。

"我们组的《诗经》分析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是我的个人论文，《楚辞》意象研究。

"杜瑶头也不抬，"截止日期提前了。

"我注意到她手边放着一个啃了一半的干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显然这就是她的午餐。

我想说点什么，但杜瑶全神贯注的样子让我闭上了嘴，只好翻开自己的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暗。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发现杜瑶的写字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她不时按压太阳穴，脸色苍白得可怕。"你还好吗？

"我小声问道。杜瑶微微点头，但下一秒，她的笔从指间滑落，整个人向前栽去。

我反应极快，隔着桌子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杜瑶？杜瑶！"周围的学生纷纷抬头。

杜瑶双眼紧闭，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我当机立断，一把抱起她冲向图书馆门口。

"让一让！有人晕倒了！"校医院的灯光惨白刺眼。杜瑶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

校医正在给她做检查。我站在门外，不停地看表。二十分钟前，杜瑶短暂地恢复了意识，

但很快又陷入昏睡。"同学，"校医走出来，"你是她男朋友？""啊？不，只是同学。

"我耳根发热，"她怎么样了？""低血糖加上过度疲劳，没什么大碍，但需要休息和营养。

"校医推了推眼镜，"她说她没事了，想回宿舍。但我建议再观察一会儿。对了，

她医药费...""我来付。"我立刻问了一句。校医点点头："去一楼缴费处吧。

"缴费时，我无意间瞥见了杜瑶的病历本。家庭联系人一栏只写了一个名字"杜明华"，

关系是"父亲"，后面跟着一个座机号码，没有手机号。更让我注意的是，

病历本上贴着几张便签，记录着各种兼职的时间表，

家教、图书馆整理、数据录入……几乎排满了每一天的空隙。我怔住了。

一直以为杜瑶就是个书呆子学霸，却从未想过她拼命学习的背后，可能还有这样的原因。

回到急诊室，杜瑶已经坐起来了，正在收拾书包。看到我进来，她停下动作："医药费多少？

我还给你。""不用，"我拉过椅子坐下，"校医说你低血糖，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杜瑶避开我的目光："只是最近太忙了。""忙着做三份兼职？"杜瑶猛地抬头，

眼神警惕："你翻我东西了？""没有，"我指指病历本，"缴费时不小心看到的。

那些便签..."杜瑶迅速把病历本塞进包里："不关你的事。"沉默在我们两人之间蔓延。

我注意到杜瑶的手指紧紧攥着背包带，指节发白。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女孩，

此刻看起来既脆弱又倔强。"我妈妈去世得早，"杜瑶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爸爸是县中学老师，工资不高。奖学金和兼职是我能上大学的唯一方式。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所以请不要告诉别人，"杜瑶抬起头，

眼神恢复了平日的坚定，"我不需要同情。""不会的，"我认真地说，"但我可以帮忙。

比如小组作业，我可以多承担一些...""不需要。"杜瑶打断他，

"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我知道再坚持只会让她更抗拒，

于是换了个话题："校医说你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宿舍吧？"杜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回宿舍的路上，我们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杜瑶转身道谢，

我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给，"我塞到杜瑶手里，"补充点能量。别又晕倒了。

"杜瑶愣住了："这...""别多想，"我后退一步，"只是作为组员，

我可不想再背你一次。上次差点闪了我的腰。"杜瑶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钱我明天...""再说钱的事我就告诉全班你是装晕逃避期中考试。"杜瑶终于笑了，

虽然很浅，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月光下，她苍白的脸色显得柔和了许多。"晚安，

李辉。""晚安，好好休息。"看着杜瑶走进宿舍楼，我长舒一口气。我掏出手机，

取消了明天和摄影社的郊游计划，我得重新整理一下《诗经》小组的资料，

用一种更高效的方式，既能保证质量，又能减轻杜瑶的负担。两周后的傍晚，

我在食堂门口碰到了林小雨。"看到杜瑶了吗？"他随口问道。

林小雨摇摇头："她说今晚有家教，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她顿了顿，"对了，

今天是她生日，我们本来想给她庆祝的，但她拒绝了。""今天？11月15日？""是啊，

天蝎座嘛，外冷内热。"林小雨笑道，"你不知道吗？"我摇摇头，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告别林小雨后，我直奔校外的小商品市场。晚上八点半，杜瑶疲惫地走进食堂。

家教学生的期中考试成绩不理想，她多花了一个小时帮他梳理知识点。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

窗口只剩下几样凉掉的菜。她买了一桶泡面，找了个角落坐下。"生日就吃这个？

太寒酸了吧。"杜瑶抬头时，我端着两个餐盒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痞笑。

"你怎么在这儿？"杜瑶下意识把泡面往旁边推了推，仿佛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食堂是你家开的？我不能来？"我放下餐盒，坐到她对面，"泡面给我，这个给你。

"我推过一个餐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和点心。"这是...""我家乡的小吃，

"我打开另一个餐盒，"景州米糕、酱香饼、五香豆腐干。本来是我妈寄给我解馋的，

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分你一半。"杜瑶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林小雨告诉我的。"我递过一双筷子，"尝尝，我妈手艺可好了。

"杜瑶迟疑地夹了一块米糕，轻轻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

她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好吃。""对吧？"我得意地说，"比泡面强多了。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信封："还有这个。"杜瑶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手绘的生日贺卡。

卡片上是Q版的她和我，站在青云山的观景亭里，她脚上缠着夸张的绷带，我背着她，

两人头顶是闪电和雨滴。旁边写着："祝'冰山女神'生日快乐！PS：今年别再晕倒了，

我腰不好。"杜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画的？""嗯，小时候学过一点。"我挠挠头，

"丑是丑了点...""不，很可爱。"杜瑶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卡片，"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毫无防备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我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赶紧低头猛扒几口饭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爸妈...会给你打电话庆祝吗？"我问完就后悔了，想起杜瑶的家庭情况。

但杜瑶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爸爸应该会打，但县城信号不好，有时候接不到。"她顿了顿，

"妈妈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给我煮长寿面和红鸡蛋。

"我注意到她提到母亲时眼神柔软了一瞬，又迅速恢复了平静。"那..."他灵机一动，

"要不要去湖边走走？就当是生日庆祝了。"杜瑶看了看表："现在？""才九点，

夜生活刚开始呢。"我收拾好餐盒，"走吧，寿星最大。"初冬的校园湖面结了一层薄冰，

周围的树木挂满了彩灯，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做准备。我和杜瑶沿着湖边小路慢慢走着，

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交织。"期中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杜瑶问。"还行吧，

"我双手插兜，"多亏某位学霸的督促，应该不会挂科。""你其实很聪明，

"杜瑶看着湖面。”只是不肯用功。上次你关于《关雎》的见解，比很多论文都有新意。

"我受宠若惊："哇，杜大学者居然夸我了？我要记入史册。""少贫。"杜瑶白了我一眼，

但语气里没有往日的严厉。我们走到湖心亭，坐下来休息。夜空中繁星点点，

远处传来不知名乐队的排练声。"你为什么喜欢摄影？"杜瑶突然问。

我思考了一会儿："因为能抓住瞬间的真实吧。就像..."我掏出手机翻找，"比如这张。

"照片上是杜瑶在山间观景亭躲雨时的侧脸，疲惫但平静，与平日紧绷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居然还留着！"杜瑶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是说删了吗？""骗你的，"我咧嘴一笑，

"这么好的作品怎么能删。"出乎意料的是，杜瑶没有生气。她接过手机，

仔细看着照片中的自己："我看起来...好累。""但很真实。"我轻声说，

"你平时太完美主义了，好像随时准备迎接挑战的战士。但这样的你，

反而更..."我卡住了一下，不确定该用什么词。"更什么？""更让人想了解。

"我直视她的眼睛，"想知道坚强的杜瑶背后，还有什么故事。"杜瑶怔住了，

月光下她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们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而温暖。"李辉，

我...""其实我..."我们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你先说。"我笑了笑，

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杜瑶摇摇头："没什么，

就是想问...下周的 presentation 你准备好了吗？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差不多了。你呢？""嗯。"杜瑶看了看表，"不早了，

我该回宿舍了。"回宿舍的路上，我们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女生楼下，

杜瑶转身面对我："谢谢你今晚的...一切。我很开心。""不客气，"我双手插兜，

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生日快乐，杜瑶。"我突然鼓起勇气，

补充道："其实刚才我想说的是...我可能有点...""李辉！"一个男声打断了他。

王鹏从远处跑来，"找你半天了！陈默说明天摄影社的外拍改到上午八点了，让我通知你。

"我暗自咬牙："知道了，谢谢。"王鹏看了看杜瑶，又看看我，

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是不是打扰到...""没有！"杜瑶迅速说，

"我正要回宿舍。再见，李辉，王鹏。"她转身走进宿舍楼，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懊恼。"兄弟，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王鹏挤眉弄眼。

"闭嘴吧你。"我叹了口气，"走吧。"回到宿舍，我收到一条短信。

是杜瑶发来的：谢谢你的小吃和贺卡，很用心。晚安。我盯着手机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徘徊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简单的：晚安，做个好梦。我躺在床上，

回想今晚的种种，杜瑶吃米糕时满足的表情，看贺卡时难得的笑容，还有在湖心亭那一刻，

我几乎脱口而出的告白。为什么关键时刻总是被打断？又或者，是我自己还没准备好？窗外，

初冬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寒意。但我心里却涌动着一股暖流，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让人既期待又忐忑。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班级聚会，定在学校附近的KTV。我推开包间门时，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嘈杂的音乐声中，我看到杜瑶独自坐在角落的沙发里，

手里捧着一杯果汁，正和林小雨说着什么。"李辉！这边！"王鹏在房间另一端挥手，

旁边特意留了个空位。我穿过人群，途中经过杜瑶身边时，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

自从那个几乎要表白的夜晚后，我们之间多了一层微妙的尴尬，

虽然小组作业和课堂互动依旧，但独处的机会明显减少了。"怎么才来？

"王鹏递给我一瓶啤酒，"都唱了三轮了。""睡过头了。"我接过啤酒，

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角落。今晚杜瑶穿了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头发披散下来，

在KTV变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班长周涛拿着麦克风站起来："同学们安静一下！

下面我们玩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瓶子转到谁，谁就得选择回答问题或者完成挑战！

"游戏开始后，气氛很快热闹起来。有人被要求对着窗外大喊"我是猪"，

有人坦白了自己高中时的初恋。我一边应付着王鹏的插科打诨，

一边用余光注意着杜瑶的方向。她似乎对这个游戏不太感兴趣，只是礼貌性地参与着。

"李辉！"周涛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轮到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这才发现空酒瓶正指向自己。"真心话吧。"他说，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周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那么...在座的人中，有你喜欢的人吗？

"包间里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王鹏在旁边拼命用手肘捅我，挤眉弄眼。我感到一阵燥热，

下意识地看向杜瑶——她正低头摆弄手中的杯子，但耳朵明显红了。"有。

"同学们听后起哄声更大了。"是谁？描述一下！"有人喊道。我喝了一口啤酒，

稳住心跳："她...很聪明，也很固执。表面上一本正经，冷冰冰的，其实比谁都认真，

比谁都在乎。"我停顿了一下，"她总是假装不需要帮助，

但其实...我很想成为那个她能依靠的人。"包间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喧闹。

"这不明摆着是杜瑶吗！"林小雨直接喊了出来。杜瑶猛地抬头，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别胡说！"她声音有些发抖，但被周围的起哄声淹没了。"李辉，是杜瑶吗？

"周涛直接问道，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看着杜瑶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忍心再让她难堪："我描述的是我理想中的女孩，至于符不符合现实..."我耸耸肩，

"谁知道呢。"游戏继续，但气氛明显不一样了。我注意到周涛频繁地给杜瑶倒饮料，

而她似乎为了掩饰尴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当我发现周涛倒给杜瑶的不是果汁而是啤酒时，

立刻皱起了眉。"杜瑶不喝酒。"我走到周涛身边，压低声音说。周涛挑眉："你怎么知道？

她刚才自己都喝了。"我看向杜瑶，果然发现她面前的杯子里是啤酒，

而她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她酒量不好。"李我坚持道，"别让她喝了。""关你什么事？

"周涛冷笑，"你不是连喜欢她都不敢承认吗？"我和周涛的对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杜瑶困惑地抬头："怎么了？""没事，"我直接拿走了她的杯子，"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