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打开了末代苗王的诅咒英文

"苗疆十万大山的崖壁上，那只血红的鬼手印，

是我爷爷留下的最后遗言——也是我不得不下墓的理由。"1林九川的手指抠进岩缝里，

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苔藓上洇开暗红。他仰头看了眼头顶二十米处的探照灯，

那团光晕在雨雾里活像泡发了的月亮。"九爷，这鬼天气真要下去？

"向导阿蛮的声音顺着安全绳传来，"您看这雨下得跟瓢泼似的，

崖壁都泡软了......"话没说完就被山风卷走半截。我咬着狼牙手电筒，

铁锈味混着雨水往喉咙里钻。

三十年前的旧报纸在眼前晃——"考古队离奇失踪"的标题被爷爷用红笔圈了又圈，

边角都磨出了毛边。右手的登山镐突然打滑，整个人猛地往下一坠。

安全绳在腰间勒出火辣辣的疼，我听见阿蛮在上面破口大骂："操！九爷您悠着点！

这他妈是三百米高的断魂崖！"手电光扫过湿漉漉的岩壁，一团暗红色突然刺进眼睛。

那是个手掌印，五指张开扣在青石上，血迹被雨水冲得丝丝缕缕，倒像刚印上去的。

我浑身血液轰地涌上太阳穴。左手摸向腰间鹿皮袋，

指尖触到个硬物——是爷爷留下的青铜罗盘，背面刻着林家独有的饕餮纹。"阿蛮！放绳子！

"我扯着嗓子喊，"再放十米！""您疯了吧？这下面可是——""放！

"安全绳吱呀作响地往下坠。雨水顺着冲锋衣领口往脖子里灌，我抻着脖子凑近那个血手印。

食指第二关节处有道月牙疤，和爷爷当年被蛊虫咬的伤口一模一样。

背包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我单手掏出电话，老金的破锣嗓子震得耳膜疼："九爷，

您要的洛阳铲到了，还有那个女医生......""等着。"我掐断通话，

牙齿把手电筒咬得咯咯响。血手印斜斜指向下方三米处的裂缝，黑黢黢的洞口像咧开的嘴。

登山镐凿进岩缝的瞬间，整块山岩突然塌了。我本能地蜷身护头，

后背着地时硌到块凸起的石头。安全绳在半空荡秋千似的晃悠，头顶传来阿蛮变了调的尖叫。

手电筒滚落在脚边，光束正好照在面前三尺见方的石台上。

我的呼吸卡在喉咙里——九盏青铜灯围成圆圈，灯油早就凝固成黑痂，

中间摆着个褪色的搪瓷茶缸。那是七十年代供销社才有的样式。茶缸外壁爬满铜锈，

内里却干干净净，底部沉着三枚发黑的五帝钱。我抖着手摸出罗盘，指针发疯似的转了三圈，

直挺挺指向茶缸。山风突然停了。雨滴悬在半空，阿蛮的呼喊变得像隔着水幕。

搪瓷茶缸里传出细碎的刮擦声，五帝钱在缸底蹦跳着排成三星连珠的阵型。

我后颈的汗毛齐刷刷立起来。这手法我太熟了，小时候常见爷爷用五帝钱占凶吉。

但眼前这三枚铜钱是倒着排的——大凶中的大凶。"咔嚓"一声，茶缸裂了道缝。

黑雾顺着裂缝涌出来，凝成个人形轮廓。我看不清它的脸，

却能感觉到两道阴冷的视线在打量我。"林家人......"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刮铁皮，

"三十年了......"我摸出怀里的黑驴蹄子往前一送，

那黑影却嗤笑出声："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闯苗王墓？"它抬手一指，

我背包里的族谱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页哗啦啦停在某页——正是爷爷穿着中山装的照片。

照片突然渗出暗红血渍，把爷爷的笑脸染得狰狞可怖。血珠顺着纸页往下淌，

在青石板上汇成四个字：速离，大凶。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滑，

我梗着脖子往前跨了一步："老爷子在哪？"黑影发出玻璃摩擦般的笑声。

它抬手按在岩壁上，原本长满苔藓的石面突然浮现出暗红纹路——是张地图，

山脉走向像极了人皮下的血管。"想知道？"黑影的声音突然贴在我耳后，

腐臭味熏得人作呕，"拿命来换。"我反手甩出黑驴蹄子，却扑了个空。

石台上的青铜灯齐齐爆出绿火，照得整片岩壁鬼气森森。地图上的红线开始蠕动，

竟是一条条赤链蛇在石缝里游走。安全绳突然剧烈晃动，阿蛮在上面扯着嗓子嚎："九爷！

有东西在拽绳子！"我抄起登山镐往岩缝里扎，突然摸到个冰凉的东西。抽手一看，

掌心里躺着半块玉珏，雕工是典型的战国双头蛇纹——和爷爷失踪时戴的玉佩一模一样。

头顶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安全绳突然一轻，我整个人往下一沉。

阿蛮的惨叫混着山风灌进耳朵："手！岩壁里伸出只血手！"混乱中我抓住岩缝里的树根，

碎石子簌簌往下掉。探照灯的光束扫过上方岩壁，

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像爬山虎似的布满了整片山崖。每道掌印的食指都诡异地弯曲着，

指向我脚下的深渊。背包里的罗盘突然炸开表壳，铜指针"嗖"地射进裂缝。

紧接着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整座山体开始震颤。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碎石雨点般砸下来。"九爷！接着！"阿蛮扔下捆登山绳。我凌空抓住绳头的瞬间，

裂缝里突然伸出条青灰色的胳膊，五指如钩扣住我脚踝。

那根本不是活人的手——皮肤上长满尸斑，指甲缝里塞着黑泥，

腕骨上还挂着半截发霉的苗银镯子。我抡起登山镐狠狠砸下去，

腐肉飞溅中听见骨头碎裂的脆响。更多手臂从裂缝里伸出来，此起彼伏的抓挠声听得人牙酸。

我蹬着岩壁往上蹿，突然摸到个硬物。定睛一看，是嵌在石缝里的军用指南针，

表面用刀刻着"林卫东1973"——爷爷的名字。"老爷子果然来过！"我精神一振，

攥着指南针继续往上爬。阿蛮已经爬到安全地带，正举着猎枪朝下瞄准："九爷低头！

"枪声震得耳膜生疼。抓住我小腿的尸手应声而断，腐臭的黑血喷了满裤腿。

我趁机蹿上两米，指尖刚触到崖顶草皮，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

浑身的血都凉了——裂缝里涌出大团头发，乌黑发丝间裹着张泡胀的女尸脸。

她咧开烂了一半的嘴唇，黄褐色牙齿咬住我的登山靴。"操你大爷！"我拔出匕首割断头发，

腐臭的黏液溅到手腕上立刻起了层水泡。女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更多头发毒蛇似的缠上来。阿蛮朝下面连开三枪，女尸天灵盖被打穿个窟窿，

脑浆混着黑水流了我一脚。我趁机翻上崖顶，还没喘匀气就听见身后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

整片山崖塌了。我们在暴雨中狂奔出百米远，身后不断传来山体滑坡的轰鸣。

直到跑进老林子，阿蛮一屁股坐在烂树根上，举水壶的手抖得像筛糠。

"九爷......"他灌了口白酒压惊，"那血手印......"我摊开掌心，

半块玉珏被汗浸得发亮。月光穿透云层照在玉佩上，双头蛇的眼睛突然泛起红光。

林子里响起沙沙声，像是无数脚掌踩着落叶在靠近。阿蛮突然指着东边怪叫："灯！九盏灯！

"我转头看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隔着雨幕，九盏幽绿的灯笼正在林间飘荡，

排成一列朝苗王山方向移动。每盏灯下都晃着个人影，

看身形竟像极了族谱上那些早逝的林家先人。2我攥着玉佩往树干上蹭，

尸毒把树皮腐蚀得直冒白烟。阿蛮抖着手拧开第二瓶二锅头，酒液洒了一半在裤裆上。

九盏绿灯飘到断崖边突然停住，打头那盏灯猛地下沉，像是被人按着脑袋往悬崖底下瞧。

林子里传来指甲抓树皮的声音，咯吱咯吱听得人牙酸。"操他娘的，这破灯成精了？

"阿蛮抄起猎枪就要瞄准，被我一把按住枪管。最末那盏绿灯突然转向，

映出张浮肿的死人脸——正是半小时前在崖缝里见过的女尸。她烂了一半的眼球转了两圈，

嘴角裂到耳根。我后背紧贴着的树干突然震动起来，树皮底下凸出五根手指的轮廓。

阿蛮怪叫一声蹿出去老远，猎枪走火打碎半截树杈。"别动！"我摸出包朱砂拍在树干上，

树皮顿时滋滋冒血。女尸的绿灯"噗"地灭了，剩下八盏灯齐刷刷转向西北方。

老林子深处传来三长两短的哨声，跟爷爷教我招魂用的调子一模一样。

阿蛮突然指着地面结巴："血...血手印活了！"先前沾在裤腿的黑血居然在地上蠕动，

歪歪扭扭爬成个箭头，直指苗王山半山腰的乱葬岗。卫星电话又在背包里震动，

老金扯着嗓子喊："九爷！苏医生把洛阳铲改装成雷管了，您倒是......""等着！

"我掐断电话踹了脚树干，"跟紧，踩我脚印走。"乱葬岗的土都是紫黑色，

一脚下去能挤出尸油。月光照在残碑上，

我突然发现每块墓碑都缺了右下角——那是镇尸符的位置。阿蛮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

手电筒滚出去照出半截棺材，棺材盖上赫然印着个血手印。这个掌印比崖壁上的新鲜得多，

指缝还在往下滴血。我摸出罗盘刚要测方位，棺材里突然传出指甲挠木板的声音。

阿蛮抄起工兵铲就要撬棺，被我反手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作死啊？这是养尸棺！

"话音未落，棺材盖砰地弹起三尺高。腐臭味扑面而来，我拽着阿蛮往后滚了两圈。

月光下坐起个穿中山装的尸体，后脑勺凹进去碗大的坑，手里攥着把五十式冲锋枪。

阿蛮突然跪下了："林...林老太爷？"我喉咙发紧。尸体翻白的眼珠转向我，

溃烂的嘴唇一张，掉出半块带牙印的玉珏——和我手里这半块严丝合缝。

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我的嘴。苏棠冷冰冰的声音贴着耳根："闭气，他在找活人喘气。

"女医生白大褂底下藏着把苗刀，刀柄上缠的银链子和女尸手镯一模一样。

中山装尸体机械地转动脖子，枪管扫过我们藏身的乱石堆。苏棠往我手里塞了把艾草，

自己摸出个小瓷瓶。腐尸的鼻子突然抽动两下，朝着老金他们扎营的方向蹦去，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冒黑烟的脚印。老金正在帐篷前擦洛阳铲，

抬头看见腐尸直接尿了裤子："妈呀！黑驴蹄子！黑驴蹄子呢！

"我从灌木丛钻出来飞扑过去，腐尸的指甲擦着后颈划过，火辣辣地疼。

苏棠甩出瓷瓶砸在腐尸背上，爆开的黄烟里钻出上百只红头蜈蚣，眨眼爬满尸体全身。

"接着！"阿蛮扔过来个黑布袋。我凌空抓住，摸出个刻着八卦的铜秤砣，

抡圆了砸在腐尸天灵盖。头骨碎裂的瞬间，半块玉珏突然发烫，

爷爷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响："逆孙！谁让你碰养尸地的！"腐尸哗啦散成一堆白骨，

冲锋枪掉进我怀里。枪托上刻着七道划痕，和爷爷日记里记载的"七日还阳阵"数目对上了。

苏棠突然用苗刀抵住我脖子："林先生，该聊聊人皮地图的事了。

"帐篷后面传来老金的惨叫。我们冲过去时，

这孙子正抱着右手打滚——他刚才想顺走腐尸的怀表，表链上缠着根头发丝细的金线，

此刻已经勒进他手腕血管。"别动！"苏棠甩出手术刀斩断金线，

老金手腕喷出的血居然是墨绿色。阿蛮抄起工兵铲要拍，被我拦住："是尸蛊，见血就钻心。

"苏棠从医药箱掏出竹筒，倒出条通体透明的水蛭。那虫子闻到血腥味立刻膨胀成拳头大，

趴在老金伤口上猛吸。吸饱的刹那，水蛭体内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线虫。

"这是苗王墓的'锁心蛊'。"苏棠把水蛭扔进酒精灯烧了，"中招的人会变成活地图，

血脉走向和墓道机关完全同步。"她突然扯开老金的衣领，

心口处赫然浮现出血色纹路——正是崖壁上的人皮地图。老金突然诡笑，

眼白全变成金色："林卫东坏了规矩，你们林家人都得喂蛊虫......"话音未落，

他浑身血管根根暴起，皮肤下像有千百条蚯蚓在蠕动。"闪开！"我拽着苏棠扑倒在地。

老金的身体跟吹气球似的涨大，砰地炸成一团血雾。碎肉溅在帐篷上，居然拼出个箭头符号，

指着山背面冒炊烟的村子。阿蛮吐得昏天黑地，苏棠的白大褂染成血红色。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渣子，摸到个硬物——是老金炸飞的金牙，上面刻着个"祭"字。

后半夜我们在溪边洗血迹，苏棠突然撩起袖子。她小臂上纹着九盏灯笼，

跟我见过的引魂灯分毫不差。"林家村每代选九个抬棺人，"她指着纹身，"三十年前那批，

只剩你爷爷没进棺材。"我正要追问，溪水突然翻起浪花。上游漂下来具无头尸，

穿着九十年代的登山服，右手紧紧攥着个罗盘。阿蛮用树杈勾过来一看，

尸体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个玉扳指——和我爸失踪时戴的一模一样。尸体的背包里塞满雷管，

引信上别着张字条："九川，炸了龙头碑。"字迹和爷爷日记里的一模一样。

苏棠突然抽刀劈向水面，一条三尺长的蜈蚣被斩成两截，

伤口处喷出的毒液把鹅卵石蚀出蜂窝眼。"有人不想我们看见这个。"她甩掉刀上的毒血。

我拆开雷管包装纸，背面用血画着副简笔画：九个人抬着棺材往火山口走，领头那个的背影，

怎么看都是二十岁出头的爷爷。3我把雷管塞进防水袋时，手指突然刺痛。

包装纸边缘沾着片鱼鳞，在月光下泛着青紫光晕——是蛇鳞，还是苗疆特有的毒蚺。"九爷！

蜈蚣群！"阿蛮抄起汽油桶就往溪边跑。水面浮起密密麻麻的气泡，

数不清的赤红背甲在水下反光。苏棠突然扯开衣领，拽下苗银项圈扔进河里，

银饰入水的刹那，上游传来震耳欲聋的牛角号声。蜈蚣群潮水般退去，

项圈漂回岸边时裹满黏液。我拿树枝挑起来，

银饰表面蚀刻的图腾变成血红色——是条衔着尾巴的双头蛇。"这是镇墓兽。

"苏棠夺回项圈戴好，"再往前五里就是龙头碑，想活命就跟紧。"老林子突然下起浓雾，

手电光只能照出三步远。阿蛮踩着我的脚印走，突然撞上个冰凉的东西。手电筒一照，

半截青铜碑从土里斜刺出来，碑文被青苔糊得严严实实。"退后！"苏棠的苗刀刮去苔藓，

露出底下暗红的铭文。阿蛮刚凑近看，鼻血啪嗒滴在碑面上，那些铭文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

变成密密麻麻的蛊虫符号。我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这根本不是石碑，

是整块青铜浇筑的蛊虫巢穴。苏棠刀尖戳进碑面缝隙，

带出一缕头发丝细的金线："九龙抬尸棺的引魂索，三十年前被你爷爷斩断过。

"卫星电话突然震动，我掏出来发现是串乱码。阿蛮的背包里传出滋滋响，

他翻出个老式收音机，指针在频段间疯狂跳动。

杂音里突然冒出个沙哑声音："九川...炸碑..."是爷爷的声线，但带着诡异的回响。

苏棠突然抢过收音机砸向青铜碑，火花四溅的瞬间，

浓雾里亮起九对猩红的灯笼——比之前的引魂灯大十倍不止。"操！是灯笼还是眼睛？

"阿蛮的猎枪走火打中灯笼，爆开的绿火烧着了雾汽。火光中显出条卡车粗细的蛇尾，

鳞片开合间掉下无数蛊虫。我们连滚带爬冲进灌木丛，苏棠的白大褂被荆棘刮成布条。

身后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那东西游走时带起的腥风熏得人头晕。我摸到个山洞钻进去，

洞壁突然渗出黏稠的血浆。"不是山洞！"苏棠的苗刀戳进洞壁，传来金属碰撞声。

手电筒照亮头顶，我倒吸凉气——这哪是山洞，分明是条青铜巨龙的咽喉，

我们正站在它舌头上。阿蛮的猎枪管开始融化，滴落的铁水在龙舌上烫出青烟。

苏棠突然割破手腕，把血抹在龙牙上："快找逆鳞！这是守墓的烛阴龙！

"我在龙牙缝里摸到块凸起，使劲一按，整条龙喉开始震动。地面突然倾斜，

我们顺着龙食道往下滑，腐臭味呛得睁不开眼。最后摔在堆白骨上，

手电筒照出个八角形的祭坛。九具棺材悬在祭坛上方，用铁链缠成蛛网。

每口棺材都刻着卦象，正中央那口漆成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