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在冷宫陪我数了三年蚂蚁。
起初他半死不活,我实在无聊,便千方百计养着他。
后来他登上帝位,后位却始终空悬。
他逢人就问,冷宫的阿宁去哪了。
不止一个人告诉他:阿宁姑娘死了十年了。
1最后一场大雪落下,总算将本就不堪重负的枯枝压折了,枯枝噼啪脆响,倒让一向无声的冷宫多了些许杂音。
我蹲在井边搓洗衣裳,皂角用完了,只能用雪水反复揉搓着衣服的脏污处,冰水不断渗进指缝,冻得骨头发疼。
却听门口忽然有人用尖细的嗓音喊道,“阿宁姑娘!”
我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停,下一秒便被福安扯着胳膊往屋里走。
他还算有良心,一面扯我一面还不忘将我那豁了口的铜盆一同丢回屋里。
“今儿有贵人路过冷宫,您可得关好门,躲回屋里去咯,省得冲撞了贵人。”
闻言,我倒是忍不住回了嘴,“宫中人人都绕着冷宫走,什么贵人非得往冷宫这边凑?”
福安挤眉弄眼半晌,却见我毫无反应,只得在我耳旁低声道。
“自然是马上要登基的那位。”
我往衣服上擦拭水渍的动作顿了顿,只淡淡“哦”了一声。
忽然想起几日前还在冷宫里的萧景珩,嘴里衔着根枯草,倒有几分无赖之感,同正在数着蚂蚁的我道,“孤过几日就要走了,你定要好好的,等孤来接你。”
萧景珩来冷宫的三年里,这样的话我听了无数次,便只“嗯嗯嗯”应付着。
正想用握着半截枯枝去戳戳那只掉了队的蚂蚁,手腕却被人忽然握住。
萧景珩掌心滚烫,发上沾了雪,竟难得以正经的神色同我道,“孤是说真的。”
我连忙将手连同枯枝从他手中抢回,嘴上只能妥协道,“好好好,我一定好好活着,等你来接我。”
余光却瞥见那只掉队的蚂蚁依旧没跟上大部队,才刚一抬手又被人捉住了手。
“不准戳孤的子民们。”
我知道萧景珩的戏瘾又上来了,于是反手将枯枝插进他发髻:“那臣先给殿下添顶冠冕,祝殿下洪福齐天。”
果真如福安说的那般,贵人果真来了冷宫外头。
冷宫大门紧闭,我缝着破了洞的中衣,却还是耳尖地听见萧景珩说了声“停”,步辇便那般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我指尖一颤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