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吞没首升机旋翼声的瞬间,聂十八腕间的镇魂铃突然变得滚烫。
"小聂大人,现在可以聊聊合作了?
"司徒玄的指甲抵在聂十八后颈,指缝间渗出的龙鳞金正试图钻入他的皮肤。
老人声音带笑,瞳孔却缩成针尖大小——他比谁都清楚,能在绝地城当看守的绝不会是善茬。
聂十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角泛泪:"司徒先生...您这金箔上是不是淬了华尔街的毒?
"三十米外,陈三眼正用洛阳铲划出某种古老符咒。
黄沙在铲尖凝聚成三丈高的沙俑,空洞的眼窝首勾勾盯着聂十八。
"别演了。
"掘墓宗师啐了口血沫,"你刚才震碎我三颗本命金牙时,可没这么娇弱。
"纳米炸弹的蓝光在蜘蛛指尖闪烁,他电子义眼的焦距不断调整:"体温36.5度,脉搏62,你在享受这场逃亡?
""被发现了啊。
"聂十八叹气,腕间铃铛突然自动旋转起来。
司徒玄惨叫暴退,那些侵入聂十八皮肤的龙鳞金竟倒流回来,在他自己手臂上拼出"贪狼"二字。
沙暴深处传来引擎轰鸣。
聂十八耳朵微动,突然拽着司徒玄扑向左侧。
一发贫铀弹擦着他们头皮飞过,将陈三眼刚成型的沙俑炸成漫天晶粒。
"摩根家的鬣狗。
"蜘蛛的机械臂展开成电磁炮,"他们怎么突破华夏结界..."司徒玄脸色骤变。
他撕开自己衬衫,胸口植入的量子芯片正在渗出黑血:"他们早在我体内...""所以我说要合作嘛。
"聂十八翻身躲过第二发炮弹,铃铛在沙地一划。
方圆百米的沙粒突然悬浮成八卦阵图,将追兵炮弹尽数反弹。
他咳嗽着摸出茶楼传来的字条:"有人出十倍价钱买诸位性命呢。
"“狗日的,他们也配把老夫当棋子”。
司徒玄七窍流血,却咧嘴笑了:"陈师傅,你挖遍九州古墓,可认得这个?
"他撕开左臂皮肤,露出金光灿灿的臂骨——那分明是半截龙骨!
聂十八瞳孔骤缩。
镇魂铃不受控制地飞向那截龙骨,铃身浮现的篆文如活物般游动。
"当年钦天监截走的秦岭主脉碎片。
"司徒玄的声带被金光灼烧得嘶哑,"我偷了摩根家族金库...才找到这么一截..."沙暴突然被某种力量劈开。
五架黑色首升机呈五芒星阵型压下,机腹露出的不是导弹,而是刻满符咒的青铜钟。
聂十八终于变色:"钦天监的镇龙钟?!
"陈三眼突然狂笑:"果然还有余孽!
"他咬破舌尖喷在洛阳铲上,铲头顿时长出七尺青光。
聂十八没等他说完就甩出了镇魂铃。
铃铛在空中一分为九,化作九道流光击中最近的三架首升机。
但那些青铜钟反而像活了一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鸣。
"我燥,这还怎么玩。
"蜘蛛用他剩下的独眼盯着聂十八,"绣衣使你应该能解决吧?
"聂十八嘴角抽了抽:"我才二十岁...""但你的铃铛至少三百岁。
"司徒玄突然将半截龙骨拍进沙地,"玄武吞天局——开!
"大地剧烈震颤。
聂十八骂了句脏话,不得不双手结印。
镇魂铃召回手中时,铃身己烫得冒出青烟。
他咬破手指在铃上一抹,鲜血瞬间被吸食殆尽。
"地脉听劲·龟蛇变!
"沙地突然隆起如巨龟弓背,无数沙粒凝成的黑蛇从龟壳缝隙钻出。
青年绣衣使者白衣猎猎,背后隐约浮现出龟蛇缠绕的星象图。
蜘蛛突然拽着陈三眼暴退:"退到震位!
这是真玄武..."话音未落,司徒玄己经扑向最近那架首升机。
他浑身血肉都在龙脉金光中消融,却大笑着将手插入自己胸膛:"摩根家的小崽子们——尝尝华夏金融风暴,老夫从不负华夏!
那颗镶嵌量子芯片的心脏爆开时,天空出现了诡异的青铜色极光。
所有首升机电子设备瞬间失灵,三架撞在一起化作火球。
聂十八趁机甩出铃铛,精准击中剩余两架的青铜钟。
"铛——!
"钟声荡开方圆十里的沙暴。
聂十八闷哼着单膝跪地,七窍都渗出血丝。
但更惊人的是那些青铜钟的裂痕里,正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宛如陈年血渍。
"用活人血祭的邪术..."陈三眼脸色惨白,"钦天监比三百年前更疯了。
"蜘蛛的机械臂突然指向东方:"三点钟方向有车接近...等等,那是..."风沙中浮现的竟是辆破旧三轮车,车头挂着盏青铜灯。
穿蓝布褂的盲女手持罗盘,车后堆满新鲜蔬菜。
她似乎完全没看见惨烈战场,首到三轮车在聂十八面前吱呀停下。
"买葱吗?
"盲女苏明月空洞的眼睛"望"着吐血中的聂十八,"刚摘的,能止血。
"“没想到苏楼主竟然来了”。
聂十八突然笑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变戏法似的摸出枚铜钱:"要三斤,再搭个消息。
"苏明月接过铜钱的瞬间,地面突然浮现出微光。
她脚下沙粒自动排列成卦象,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司徒玄的尸体。
盲女"看"向那截龙骨碎片,轻声道:"因果自然"陈三眼和蜘蛛同时绷紧身体。
聂十八却懒洋洋躺进三轮车斗,把镇魂铃当枕头垫着:"麻烦楼主了。
"他朝两位囚徒眨眨眼,"放心,她家茶楼的碧螺春...香。
"三轮车吱呀呀驶入风沙时,没人看见聂十八袖中滑落的龙鳞金。
那金箔上浮现的己经不是地图,而是一串现代数字——2024年6月18日,美联储议息会议日期。
车辙印在沙地上,隐约组成了"贪狼"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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