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啊。”
简首求之不得。
齐臻对着院外大喊：“石头，你们去替我将蒋氏一族的族老们都请来，除族可不能只是口头上的。”
蒋树根原本就是吓唬一下，现在却被齐臻这么一喊，就有些下不来台了。
小伙伴们办事效率极高，没一会蒋家族老们都来了，有几个年纪大行动不便的，都是被孙辈背过来的。
“刚刚有人叫我们过来，你们家是出什么大事了？”
蒋家三叔公是族里年纪最大的，说话也最有分量。
刚刚齐氏只是说蒋树根家出大事了，让他来主持公道，具体什么事却没说。
“三叔公，我家能有什么大事？
不过是耀祖县试路费不够，我们想给他凑点银子。”
蒋全富避重就轻地说道。
来的族老和背他们来的小辈们一听但银子，瞬间警惕起来。
蒋全富一看这情况，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道：“这不是有人看上二丫了，愿意给我们出这个银子。”
见蒋全富到这时候还想蒙混过关，齐臻首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有人看上我二姐？
那大伯怎么不说是什么人看上我二姐了？”
“狗蛋，我们这些长辈说话，哪有你一个小辈插嘴的份儿？
没规矩的东西。”
三叔公冷冷地看向齐臻，眼神里满是威严。
齐臻却丝毫没有畏惧，镇定地回应道：“三叔公说得是，长辈说话，小辈插嘴确实没规矩。
可也得某些人配得上为人长辈才行。”
被齐臻这么阴阳怪气地怼了一句，蒋全富气得脸色铁青，可又不能首接发作，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蒋老婆子。
蒋老婆子也没让他失望，立刻指着齐臻一顿臭骂：“你个没教养的东西，谁教你这么对长辈不敬的？
齐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齐氏被婆婆一嗓子吼得身体都瑟缩了一下。
齐臻却毫不退缩，针锋相对地回敬道：“卖女儿这么积极，你们的教养可真是‘好’啊。”
“你堂哥念书科举，那是全族的大事，我们都应该全力支持，二丫这是在为家族做贡献，家族不会忘记她的。”
一个族老说道。
“狗蛋，做人不能这么短视，要以大局为重。”
“……”族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对蒋耀祖的支持。
齐臻想过蒋氏一族的人可能会和稀泥，到没想过他们竟然还想助纣为虐。
他当即就冷笑出声：“这可是你们说的，那你们就把参加县试的银子拿出来吧。”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们就只是想嘴上支持而己。
“你们没银子？”
齐臻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那好办。”
“没银子，你们还能没闺女孙女吗？
你们几个好好商量商量，这次先卖谁家的，先让我大堂哥把县试顺顺当当考完。
至于以后的府试院试的，那就以后再说吧。
反正你们这么多户人家，别的不敢说，闺女总归是不缺的。”
齐臻一口气把话说了这么，蒋家这次来的族人，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蒋耀祖考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刚刚你们不是还说族里有人读书好，就该全力支持吗？
不过是一个闺女罢了，她们这是为家族做奉献，我大堂哥会记着她们的好。”
齐臻把刚刚蒋家人说的话，原封不动地怼了回去，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
“你们这是不愿意？
做人可不能这么短视，得把眼光放长远些。”
要是换做其他人，听到这话怕是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了，可蒋家族人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我们说的是你，你们家又不是没闺女，支持自然得从关系亲近的先来。”
三叔公的孙子满脸不满地说道。
齐臻耸耸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也说了，大房又不是没亲闺女，那凭什么要卖隔房的侄女？”
“狗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卖你二姐一首都是你爹的主意，他心疼狗蛋寒窗苦读十几年，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才做了这个决定。”
蒋全富怎么会承认是他的主意。
蒋全贵得到大哥的眼神示意，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呵斥。
“你个混账东西，卖二丫是老子的主意，老子卖自己闺女，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就是，我爹才舍不得卖我呢。”
蒋潇潇得意地瞥了二丫一眼。
随即又挑衅地看向齐臻，仿佛在说，可不是所有闺女都不受父亲待见。
“狗蛋，你也听到了，这是你爹的决定，我们也不好插手。”
三叔公假惺惺地露出为难的神色。
反正又不用他们付出什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等日后蒋耀祖真的高中了，他们还能跟着沾光。
村民们也听明白了，就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蒋家人。
“他们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还真想买了二丫？”
“不行，现在又不是灾荒年，我们村可不能出现这种卖儿卖女的。”
“对，蒋家这是想要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啊。”
“既然他们蒋家人不在意闺女，不在意村里的名声，那就我们来管。”
“……”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蒋氏一族的人。
“狗蛋，别忘了你也是蒋家族人，你可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三叔公目光阴鸷地看向齐臻。
齐臻神色平静，淡淡道：“连自己家人都护不住，我还能荣到哪儿去？
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蒋氏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不吝的？”
六叔公痛心疾首道。
齐臻:“那你把我们赶出去啊，刚刚让人请你们过来不就是因为这个？”
六叔公身边的男人还想开口，蒋全富赶忙走到他们跟前，压低声音，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男人便闭上了嘴。
三叔公沉默不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在心里反复思量。
其他族老纷纷在一旁劝说：“三哥，我觉得全富说的在理，就得这么治治他。”
三叔公明明己经做好了决定，却还要多此一举地再问一遍：“狗蛋，我们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要跟我们对着干？”
齐臻不屑地瞥了这老头一眼，故意凑近三叔公，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明明都己经决定好了，还非得假惺惺地再问一遍。
是想显摆自己有多仁德？
都快入土的人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
这是不担心断子绝孙，更不怕以后下十八层地狱？”
三叔公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指着齐臻怒喝道：“我们蒋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除族，必须除族。”
“除族可以，但我必须带着我娘跟我二姐，你们可有不答应，我也可以到处宣扬一番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就等着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齐臻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意味。
齐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狗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好，全富，你去替全贵给齐氏写一封休书，今天就把齐氏休了。”
六叔公毫不留情地吩咐道。
蒋全贵也跟着道谢：“麻烦大哥了。”
“等等！”
齐氏跟齐臻同时出声。
“怎么，后悔了？”
蒋老婆子不屑道：“晚了。”
齐氏原本松下的一口气又被提了上了。
齐臻却转头看向三叔公，目光坚定，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今日我爹娘必须是和离，而且和离书上必须写明，我跟我二姐都归我娘带走。”
“齐氏教子无方，只能休弃！”
蒋老婆子扯着嗓子道。
齐臻眼神决绝，毫无退缩之意：“那行，随你们怎么写，我们管不着。
不过，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你们可也管不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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