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起青萍罗三炮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窗外的山风突然停了。
陈建国握着老友枯树枝般的手腕,能清晰感受到脉搏正在消散。
土墙上的煤油灯猛地窜高火苗,将两人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像极了当年山神庙壁画里那些青面獠牙的鬼差。
"建国啊..."老猎人喉咙里滚出沙哑的气声,凹陷的眼窝转向床头木柜,"最底下...那个红布包..."村支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漆面斑驳的柜门上留着几道深褐色抓痕。
那是去年秋天老罗被野猪拱伤时留下的,当时他硬是咬着毛巾自己缝合了伤口,半斤地瓜烧下肚连哼都没哼一声。
陈建国拉开抽屉时带起一股阴湿的霉味。
红布包埋在几件发硬的羊皮袄底下,裹着的东西刚入手就让他后颈发凉——那是半截生锈的兽夹,锯齿间还嵌着块暗褐色的骨片。
"四十年前...黑瞎子沟..."老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青灰色的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那棵老槐树...不能伐..."火塘里的木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陈建国这才注意到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连往常夜夜在房梁上磨爪子的山鼠都不见了踪影。
他给老友掖了掖露出棉絮的被子,手指碰到对方肩膀时僵住了——薄棉被下根本没有人体的温度,倒像是裹着一块从溪底捞出来的青石板。
"你说清楚,什么老槐树?
"村支书把耳朵凑到老罗嘴边,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槐花香气。
这寒冬腊月的,后山那些光秃秃的槐树连芽苞都没冒,哪来的花香?
老猎人的瞳孔开始扩散,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陈建国正要起身喊人,突然被枯爪般的手死死攥住手腕。
垂死之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记住...山里的东西...名字喊出口就会找上门..."老罗的眼珠突然诡异地转动起来,直勾勾盯着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它们来了...你听..."陈建国浑身汗毛倒竖。
屋外分明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可老罗凹陷的耳朵却在轻微颤动,仿佛在捕捉某种常人听不见的响动。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掀开窗缝,卷着几片枯叶扑在煤油灯上。
黑暗降临的瞬间,他分明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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