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我站在江边，盯着漆黑的水面发呆。
电话铃响，屏幕上闪烁着"张莉"两个字。
我犹豫了几秒，按下接听。
"曹宇！
你他妈在哪？
"女人尖锐的声音刺进我耳膜。
"江边。
"我简短地回答。
"操！
你别乱来！
我马上到！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我挂断电话，掏出口袋里的小玻璃瓶。
瓶中液体在月光下泛着不详的紫光。
传说喝下它能让人看到未来，代价是折寿十年。
我拧开瓶盖，冰冷的江风吹过我的脸。
"住手！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张莉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一把夺过玻璃瓶。
"还给我。
"我伸手。
"去你妈的！
"她把瓶子远远扔进江里，"你脑子进水了吗？
相信这种鬼东西？
"我冷笑："比起活着看我妈受罪，我宁愿少活十年。
"张莉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清醒了吗？
"她揪住我的领子，"你死了你妈就能好起来？
你真以为这瓶破玩意能预测未来？
"我推开她："你懂个屁！
那老头说得对，命运可以改变！
""放屁！
老头骗你钱你还真信？
"张莉气得直跺脚，"三万块买瓶不知道什么狗屎液体，你怎么这么蠢？
"月光下，她眼眶发红，我心里一阵刺痛。
"医生说没希望了。
"我低下头。
"所以呢？
就放弃治疗信这些？
"张莉声音软了下来，"曹宇，你妈的命你都不顾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我无言以对。
"回去，去我那儿。
"她拉起我的手，"今晚你这个状态我不放心。
"张莉拽着我坐上出租车。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
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带着不符合性格的温柔。
这个暴脾气的女人和我认识五年了。
大学同学，毕业后都留在这座城市。
她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我在证券公司当分析师。
两个月前，我妈被确诊为晚期肝癌。
手术、化疗，花光了我的积蓄。
医生委婉地告诉我："准备后事吧。
"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是张莉把我从酒吧拖回家的。
到了她的小公寓，她给我倒了杯热水。
"张莉。
"我开口。
"闭嘴。
"她打断我，"今晚别说话，我不想听。
"我点点头，一口气喝完热水。
"去洗澡，我给你找件衣服。
"她翻出一件超大号T恤扔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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