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的一声声鸡鸣将白日唤了来,我半眯着眼睛蹲在院前的田梗上刷牙,将满嘴的泡沫吐净后来到院子打水洗脸,水缸里映出来的人是谁?
我怎么变高了?
看着才到我膝盖处的大黄有点疑惑了,“大黄怎么变矮了?”
一路上我一首在思考“我怎么变高了的这个问题”,但看到村口站着的身姿挺拔的少年后我就什么也不想了。
我隔老远就冲那人挥手大喊“秦风”少年回头,他回我以温润的笑容。
我捂着心脏,觉得此刻的自己不太对劲,但又讲不清哪里不对劲。
我从包里拿出两个大饼,很自然的塞一个给秦风 。
“秦风,奶奶最近怎么样了”秦风沉默了一瞬“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少年闷闷的声音混在寒风里,我分不清到底是寒风冷些还是少年闷闷的声音更冷些。
寒风冻住了我的血液像利刃划开了我的胸膛,任由霜雪践踏我的心脏。
当我的血液再次流动时,我握住了少年的一只手,两只冷冰冰的手怎样也碰不出温暖。
可是只一点的温度也让人心生向往,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
翻过山 淌过水。
顺着大道,我们进了城,城里的繁华仍旧迷住了少年的心,不管我们看了多少次。
我跟在秦风后面,牵着的手在入了城看到人的那一刻就分开了。
我们都在为这次的意外沉默。
到了教室,我们一前一后进去,一前一后就坐。
国文课老师问:“储君乃未来国之希望,未来国之栋梁……储君理想为何?”
我很喜欢上国文课,不只是爱文字更是爱老师身上闪光的灵魂。
老师的学识是渊博的,老师的人格是独立的。
下了课,我戳了戳前面秦风的背,感受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我有些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秦风背上,我想做就这样做了。
秦风挨了我的一巴掌,转过身来无奈的笑了笑。
看他恢复正常,我也笑了兴致勃勃的问他:“你的理想是什么?”
听了我的话,秦风思索了一番“我不知道。”
我听了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想成为大文学家,然后写下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藏在心里“我想给秦风写一辈子的情诗,以死亡而终止。”
晚上,我和秦风躺在宿舍的床上,住宿要给钱,两人负担太重,所以我们睡在一起,只交一个人的钱。
我们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要能上学能读文章,那就够了的。
秦风背对着我,我眼前只一片的漆黑,看不清未来,也看不清秦风。
我轻轻的推了推秦风,感受到旁边的人将身子侧了过来,被子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
我一声不吭的钻进秦风的怀里,将耳朵靠在他的胸腔上,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声一声的震耳欲聋。
他一下一下的拍我的背,终于我安心的睡着了,带着少年的心动一起进入了梦乡。
日子一日日的过,事情一日日的重复着,首到十一月六日这天,时间的钟敲的剧烈,我和秦风像一叶扁舟在诡谲云涌的命运的作弄下不知该何去何从。
国文老师匆匆的来将我和秦风喊醒,此时是十一月六日的子时。
等我和秦风穿好衣服后带着我们走了。
外面冷风刺骨,霜冻万物,棉布鞋踩进雪堆时瞬间冻我们一个透心凉,我们匆忙出来也来不及套上一个塑料袋在外面。
来到校门口,我看到张二伯驾着一辆牛车在那儿,小小的雪落在张二伯身上染白了他的五官,也染红了我和秦风的眼眶。
张二伯沉默的从老师那里接过我们,沉默的往村里赶,我们的沉默比夜色更深更重,但夜可以永久沉默,而人却不能。
我和秦风都猜到了“奶奶坚持不过这个冬天”八月时秦风说的话语再次回绕在我心间,冷冽的霜冻住了世间万物,也冻住了我和秦风那颗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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