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啊咔!”
就在江澈胡思乱想的时间里,这只史莱姆在她的视角余光中经历了:生吞整根香肠~差点被卡死~自行海姆立克等一系列武术动作。
江澈面前的简易书桌上面多出了:一对珍珠耳钉,半条假睫毛,一个口红盖。
“呵呵,这个家伙还挺……”“呃,这个,是……”史莱姆最后猛烈地一咳,一个黄白色的东西从它嘴里蹦到了桌上:一颗门牙。
不,确切说,应该是一颗假牙。
“香肠没吐出来,挺好。
困了。”
史莱姆的表情显得很满意。
之后,它迈着方步走进江澈的袜子下面,规规矩矩地睡了。
江澈躺在床上,大脑依旧胀痛着……清晨,照例在404吃过早饭,江她就出门了。
史莱姆早己经不见了去处,江澈也顾不得管它,满腹心事地下了火车,往学校走去。
她今天走得很慢,远远地就看见学校门前还是和平常一样,几个值周生恭敬地向进入校门的老师鞠躬问好。
他们只是偶尔提醒一下没有扣好最上面一颗纽扣的学生。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举动了。
“没有警察在校门口盘查?”
“没有教导处老师值守询问?”
江澈心里敲着一万面小鼓,故作镇静地向校门走去。
甚至没有任何人理会江澈,她就这么一路丝滑地进了校园,走进了教学楼。
进入教室,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书本,一边故作不经意地环视着西周。
没有异常?!
没有一个人有什么不一样!
“也是,陈路暴亡发生在静校后,应该还没有人知道。”
“记考勤的同学一定会认为陈路请了病假。”
“而且,我没有杀死陈路,明明是我在他快要窒息时救了他。”
“可是,他怎么突然又死了呢?”
她忐忑不安的看了看西周,转过身,问后桌的林晓晓:“晓晓,陈路今天怎么没来?”
江澈猜她一定会说,这个死陈路,不来更好!
因为江澈知道,这个陈路也没少欺负过林晓晓。
就在昨天上午,林晓晓刚进教室的时候,陈路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伸腿,把林晓晓绊了个大趔趄。
“什么?
陈路?
谁是陈路?”
林晓晓一脸疑惑的看着江澈。
“就是后面……”江澈一歪头,往最后一排靠近教室窗户的那个座位看去。
原本应该是陈路坐的那个地方,俨然放着一个厚重的衣柜。
同学们的外套都整齐分层地叠放在里面。
“啊?”
江澈愣了一下,赶紧问林晓晓,“那个衣柜是怎么回事?
那里不是陈路的座位吗?”
“衣柜是刚开学就有的呀!
开始降温的时候,班里穿大衣来的同学,衣服没地方放,咱们班主任方老师就去备用教室弄来了这个衣柜。”
林晓晓越过陈路,只回答了衣柜的事情。
江澈看了看自己的校服,是啊,她还没有穿大衣上学,自然没注意到这个柜子。
“但是,陈路……·”江澈话没说完,数学老师走进教室,上课铃响起。
她只好转身坐好,开始上课。
一整个上午都异常平静。
这种平静,令江澈发狂。
她每一个课间都在打听陈路。
先是把林晓晓骚扰得冲她大叫:“我怎么会被人霸凌?
要是真有陈路这么个坏蛋敢欺负我,我早就用字典把他脑壳砸开花了!”
之后江澈又去问了班长,核实了纪律委员,甚至还有平时陈路在班里的剥蒜小弟。
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失忆了?
没有人知道谁是陈路。
所有人都觉得江澈一定是冻傻了~因为今天迎来入秋的第二次大降温,教室后面的衣柜己经塞满了各种御寒的外套。
只有她,依然穿着那件单薄的秋季校服。
校服己经被她自己洗得略微掉色。
可是,这个陈路是真实存在的啊!江澈清楚得记得,他开学第一天撞见自己跳下火车的惊愕表情。
她还记得陈路第一次欺负自己时,从身后扯开自己的脖领往里面放了一只甲虫。
他狠狠敲过语文课代表周一航的头顶;把剩饭倒进张萌萌的饭盒;用化学课上偷来的盐酸浇灌了校长室窗台上的仙人球……“对,校长室!”
江澈想起昨晚的副校长。
陈路死亡时,他曾经出现在江澈面前。
而且他负责学校的秩序,警察询问的话,一定是先找他!
午休时分,林晓晓非要拉江澈去操场看篮球队帅哥。
江澈推脱说拉肚子,一溜烟跑去了校长室所在的行政楼。
转学到这所学校以来,今天是她第一次踏入行政楼。
楼外是正午的丽阳高照,而楼内却是一片阴暗幽闭。
整个行政楼外墙被暗绿斑驳的爬山虎覆盖,踏入这里,就像是踏入了一个阴森恐怖的结界。
楼里比外面低了好几度,江澈刚一进入,就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几秒钟过后,她的眼睛适应了楼内的黑暗,周围的事物也逐一清晰起来。
校长室就在一层很显眼的位置。
在甬道般幽暗的走廊里走了没几步,就来到了校长室门前。
栗色的厚重木门上,黄铜把手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光,显得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侧身贴近木门,屏住呼吸,想先听一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或者是警察和副校长交谈的声音。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颤抖着,将手伸向门把,手心里己经沁出冷汗。
“江澈同学。”
又是副校长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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