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开学的第一天，教室里弥漫着新课本的油墨味和青春特有的躁动。
李文贺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能看到操场边那排法国梧桐，叶子已经开始泛黄。
他推了推黑框眼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数学笔记本的页角。
"同学们安静！
"班主任王老师拍了拍讲台，"这学期我们重新调整了座位，现在宣布名单。
"李文贺抬起头，耳朵捕捉着自己的名字。
"李文贺，和何丽娜同桌，第三排靠窗位置。
"何丽娜？
他微微蹙眉。
那个总是扎着高马尾，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女生？
他们高二同班一年，几乎没说过话。
在他印象中，何丽娜是那种在走廊上都能听到她笑声的女孩，而他自己，则是被同学们称为"书呆子"的存在。
"嘿，大学霸，以后请多指教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丽娜已经站在他面前，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
她歪着头，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李文贺感觉耳根有些发热，他僵硬地点点头，往里面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
"你数学超厉害的，我上学期期末差点不及格。
"何丽娜一边整理书本一边说，"王老师肯定是故意的，让优等生带带我。
""嗯。
"李文贺应了一声，眼睛盯着桌面。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何丽娜似乎对他的冷淡毫不在意，继续叽叽喳喳地说着暑假去海边玩的趣事。
李文贺偶尔点头，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厌烦。
第一节课是物理。
何丽娜很快就显露出对这门课的力不从心，当老师讲到电磁感应时，她的笔记本上已经画满了涂鸦。
李文贺瞥了一眼，是几个夸张的卡通人物，意外地画得很好。
"借我看看笔记呗？
"下课时，何丽娜凑过来小声说。
她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鼻尖上有几颗几乎看不见的小雀斑。
李文贺默默把笔记本推过去。
何丽娜欢呼一声，开始抄写。
她的字迹潦草却有力，与李文贺工整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
"你人真好！
"抄完后，何丽娜把笔记本还给他，顺便放了一颗水果糖在他桌上，"谢礼。
"李文贺盯着那颗粉色的糖果，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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