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凌晨三点的急诊科格外刺鼻,林浅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白大褂衣角扫过抢救室门帘,带起一阵裹着血腥气的风。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突然炸响。
"准备除颤仪!
"她冲进三号诊室时,护士正在给患者做胸外按压。
年轻男人仰面躺在抢救床上,碎玻璃渣还粘在染血的衬衫上,左侧小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车祸伤者,血压80/50,心率140..."护士话音未落,男人突然睁开眼睛。
"别碰我。
"他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金属,被冷汗浸湿的额发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亮得惊人。
林浅注意到他右手死死攥着个沾血的牛皮本,指节泛白。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林浅。
"她掀开他染血的衣袖,指尖刚触到肿胀的腕骨,男人猛地抽气:"别用止痛针。
""尺骨骨折需要立即复位。
"监护仪又开始尖叫,林浅皱眉看着血压数值,"你在失血性休克边缘。
"男人苍白的唇角扯出冷笑:"比起吗啡的副作用,我宁愿疼。
"他忽然抬起完好的右手指向窗外,"看见那栋玻璃幕墙大厦了吗?
明天正午阳光会在37层折射出凤凰图案,我的设计。
"林浅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凌晨的雨幕里,远处楼宇轮廓模糊如蛰伏的巨兽。
护士举着针剂迟疑时,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上林浅的胸牌。
"按住他!
"她果断扯开他领口,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胸膛。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混着血腥气的松木香突然漫过来。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长鸣,林浅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三个月后的暴雨天,林浅在咖啡馆整理病例时,一滴雨水顺着伞骨落在拿铁拉花上。
木质香混着雨汽袭来,她抬头看见黑色伞面下熟悉的轮廓。
"程述。
"病历本上的名字脱口而出。
男人收伞的动作顿了顿,水珠顺着深灰色风衣滚落,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林医生。
"他晃了晃打着石膏的左臂,"托您的福,还能继续画设计图。
"玻璃窗外紫电劈开云层,他的影子突然笼罩过来,"介意拼桌吗?
台风天打不到车。
"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程述的马克杯沿留下半个浅咖色唇印。
林浅发现他在素描本上画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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