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站在梧桐树荫下时，第一片黄叶正擦着她的肩膀飘落。
她盯着转学通知书上被冰奶茶洇开的浅褐色水渍，那痕迹像极了一只振翅欲飞的枯叶蝶，恰好停在"青屿中学"的钢印上。
"同学，你的学生证。
"传达室窗口探出布满老年斑的手，苏晚慌忙去接，右手虎口处的淡粉色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老人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浑浊的眼睛眯成缝："这伤...是市立美术馆那场火灾？
"空调外机的轰鸣声吞没了苏晚的回答。
她抽回手时，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从身后炸开，伴随着少年们带着汗意的笑骂。
转身的瞬间，她看见一个白色身影腾空而起，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而那人校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在九月骄阳下白得晃眼。
"高二（3）班在明德楼三层。
"老人递出学生证时，意味深长地补充，"那孩子叫林深。
"教导处的老式空调发出哮喘般的嗡鸣，苏晚盯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及肩的黑发，过长的刘海，右耳垂上三颗并排的银色耳钉——这是她身上唯一称得上叛逆的装饰。
窗外又传来篮球砸地的声响，那个白色身影再次闯入视线，这次他正用指尖转着篮球，阳光在他锁骨处折出细碎的光斑。
"转学生？
"戴着金丝眼镜的女教师把教案拍在讲台上，粉笔灰簌簌落在苏晚交叠的双手间，"做个自我介绍。
"苏晚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虎口的疤痕，粉笔在她掌心留下潮湿的触感。
她刚在黑板上写下名字的第一笔，教室后门突然被撞开。
那个篮球场上的少年单手拎着校服外套闯进来，发梢滴落的汗水在阳光里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林深！
"班主任的呵斥惊飞窗外白鸽，"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路上捡到只受伤的橘猫。
"少年抬起缠着绷带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沾着碘酒痕迹。
苏晚注意到他无名指关节的纱布边缘渗着星点血红，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阳光从窗外斜切进来，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
那道影子刚好落在苏晚脚边，她下意识缩了缩帆布鞋，却听见一声极轻的嗤笑。
抬头时，正撞上林深打量她右手疤痕的目光，他眉骨上的小痣随着挑眉的动作轻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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