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落尽时》1995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斑,那满地的槐花像是被阳光惊扰了好梦,簌簌地飘落着。
我穿着崭新的白球鞋站在巷子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望着那一地的洁白。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打破了小巷的寂静。
那铃声在巷口欢快地响起,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鸟在歌唱。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哥哥就像一个英雄般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他的校服后摆沾着青苔,那是他为了给我摘玉兰花翻墙时留下的独特印记。
他的脸上带着那熟悉的、总是充满宠溺的笑容,看着我说道:“小哭包,再迟到要挨手板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哥哥就像往常一样把我拎到了自行车后座。
我看到自行车前筐里静静躺着几枝带着露水的栀子,那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好似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母亲总说这栀子的香气能盖住父亲身上那浓浓的消毒水味,所以哥哥每天都会给我带几枝。
我紧紧抓着哥哥的衣服,自行车在小巷里晃晃悠悠地前行。
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毫无征兆地传来,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般迅速席卷而来,比天边的雷声更快地钻进我的耳朵。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哥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用尽全力推了我一把。
我整个人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树叶,从后座飞了出去。
我的膝盖重重地擦在柏油路上,一阵剧痛瞬间袭来,那疼痛就像无数根尖锐的针同时扎进肉里,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当我抬起头时,眼前的景象如同噩梦一般。
一辆卡车停在那里,周围一片混乱。
哥哥倒在血泊之中,那原本洁白无瑕的栀子花散落一地,花瓣浸在血泊里,那暗红色的血液被花瓣吸收,那景象就像母亲织到一半的毛衣针脚,混乱而又刺目。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拼命地爬到哥哥身边,用力地摇晃他,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哥哥……”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沉睡的雕像。
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越来越多。
有人在大声呼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惊恐;有人在慌乱地打电话。
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拉到了一边,然后迷迷糊糊地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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