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节奏杂乱无章，就像林晓此刻的心跳。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眼下是长期失眠留下的青黑。
她揉了揉太阳穴，将最后一张插画保存发送给客户，然后合上笔记本电脑。
二十七岁的自由插画师林晓，在业内小有名气，收入足以支撑她在这座城市独自生活。
表面上看，她是个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个夜晚她需要多少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林勇"两个字。
林晓皱了皱眉，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犹豫了几秒才按下。
"姐，爸住院了。
"弟弟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脑溢血，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你能不能..."林晓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在哪家医院？
""市第一医院，神经外科。
"林勇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医生说...可能需要准备后事。
"挂断电话，林晓呆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墙上唯一一张全家福上。
照片里的母亲温柔地笑着，搂着年幼的她，而父亲站在一旁，表情严肃而疏离，弟弟那时还没出生。
那是他们全家唯一一次去照相馆，那年她六岁。
雨越下越大，林晓站在医院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向重症监护室里的父亲。
林建国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看起来苍老而脆弱，与她记忆中那个高大冷漠的男人判若两人。
"医生说出血量很大，就算醒过来也可能会有后遗症。
"林勇站在她身后，声音沉闷。
他已经比林晓高出一个头，退伍半年多的他依然保持着军人式的寸头，眉宇间却满是戾气。
林晓没有回头："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邻居发现他倒在客厅里，叫了救护车。
"林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这老东西从来就没让我省心过。
"林晓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弟弟："他是你父亲。
""哈！
"林勇讥讽地笑了，"现在你倒来扮演孝顺女儿了？
这十年你回过家几次？
打过几个电话？
"林晓的指甲陷入掌心，但她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我每个月都寄钱回来。
""钱？
"林勇突然提高了声音，引得走廊上的护士侧目，"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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