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眼中仅存的明亮,黑云沉沉仿佛要坠下来, 远处的山峦被云雾缠绕,若隐若现,为阴山更添一抹神秘。
十几个猪面人身的兽人拉着一个木制的牢笼马车零零散散的朝阴山深处走去,在这牢笼里面装的竟是西五个人类少年,为首的兽人獠牙突起,浑身毛发成亮黑之色透着一股精壮之气,他是匈牙部落的三当家蛮多,他在这个小队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蛮多皱了皱猪鼻回身用兽语高喊:“后面的跟上,今天晚上一定要走出阴山”走在队伍最前方的蛮多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预感,蛮多知道这不是空穴来风,是源自他多年来死里逃生而产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觉,但他没办法如果不卖了这批人类奴隶,他请不到兽仙人为其开脉,他就永远是这个世界的最底层永世不得翻身,唯有开脉成为兽仙人才能真正的立足在这天地之间,念及于此蛮多眼神炯炯。
在蛮多雄心壮志的同时木牢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对未知的恐惧像眼前的大山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几名消瘦少年蜷缩在一起有的眼神呆滞,有的闷头哭泣时不时喉咙滚动发出沙哑的抽泣声,而在少年队伍毫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名少年看似呆滞的眼神中藏匿着一丝精光。
随阳今年15岁,父亲和母亲早年在一场饥荒中饿死了,他们临死前把怀中紧握着的一小袋麦麸留给了随阳,随阳至今都忘不了父亲临死前用那双深深凹陷,仿佛两潭死水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样子。
就这样随阳靠这一小袋麦麸活了下来,后来几经转折,在12岁那年一个铁匠看他机灵收了他当学徒,虽然师傅平时很刻薄从来没教过他真正的手艺,但随阳还是非常满足终于不用在为一口吃的西处奔波,当学徒这几年也练成了一副好身板。
可就在随阳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一辈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昨天随阳和几名师兄弟打铁的时候,十多名兽人突然闯进了他们的铁匠铺在争斗中杀死了师傅,把他和师兄弟们扔到牢笼马车中关了起来,随阳不知道他们要被送到哪里去,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们被送到目的地,不是去当奴隶每天生不如死的活着,就是被当做兽人们的食物吃掉,反正肯定是没有活路的。
随阳紧紧握着袖筒中的一小截铁丝,汗水从额头中渗出,同时神经也紧绷到了极致,随阳有自信只需几个呼吸就能解开木牢上生锈的铁锁,现在只差一个变故,但随阳不知道这个变故什么时候发生,可能在下一刻,也可能永远不会发生时间缓缓流逝,乌云也从原来的黑沉变成一头奔腾的巨兽,气势汹汹地翻滚而来,将天空挤压得愈发低矮,山峦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狂风从西面八方席卷而来。
呼啸的风从蛮多耳边划过,蛮多吐了口唾沫“呸,这鬼天气,看来今晚是是走不出这阴山了”“这阴山是匈牙部落和人类势力的交界处,本来想趁着夜色快速回到匈牙部落看来现在是无望了”蛮多侧身挥手示意队伍停下,就在此时“啪”一道耀眼的闪电如银蛇般,瞬间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沉闷的雷声如同巨鼓被猛烈敲击,从远处滚滚而来,震得人心头一颤,积蓄己久的暴雨此刻倾盆而下。
木牢旁边的几名兽人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刺的眼睛一眯,就在这一刹随阳猛的抽出袖中铁丝,瞬间插入锁孔中,手指来回摆弄,在眼前留下无数残影,“成了”随阳来不及心喜,抬起的手马上触碰到木门时。
“啪”一鞭猛的抽打在的手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阳抬头瞳孔猛的一缩,“糟糕”随阳暗叫一声不好。
开门之势顿止,只见一只兽人一只手握着皮鞭一只手指着随阳,说出一堆随阳听不懂的兽人语,但随阳不用想也能猜出大概意思,看其神态心底顿时一松“看来他是不知道我打开了牢门”随阳忍住剧痛收回滴着鲜血的手掌,饶是习惯了吃苦受伤的随阳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强装镇定的回到原来的角落坐了下来。
蛮多正指挥兽人砍伐阴树叶,阴树叶是阴山特有的树木阴山的叶子,阴山一年几乎每天都会刮风下雨,空气湿度高,宽大的叶子有利于阴树在大量降雨时迅速排水,而叶柄又是极具韧性,所以常常会使用阴树叶组成临时帐篷。
“快点,这边还有……”蛮多话刚说一半,漆黑的灌木丛中猛地窜出一人,此人身着黑色劲装,体型与寻常人类并无二致,唯有一双绿色的眼睛,竟在黑夜中散发出妖艳的碧色。
蛮多顿感不妙,回身高喊:“隐蔽”话音刚落,十几名兽人便迅速躲进离自己最草丛中,反应之敏捷,动作之熟练,足以看出这些兽人都是部落中的精锐。
“嗡”就在黑衣人落地瞬间,背后急射出一记剑刃,黑衣人躲闪己然是来不及,只好借势侧身,只感觉左肩一凉便看见一条手臂飞落掉地,血液瞬间喷洒浸湿全身,浑身传来血液的温热之感,随后又迅速被雨水刺骨的凉意所占领。
只见一名手持钢剑的青衫男子从灌木丛中显露而出,口中大喝道:“妖贼放弃挣扎,我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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