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我站在仁爱医院三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急救车顶闪烁的蓝光将积雪映成诡异的紫色。
十分钟前，沈蓉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白色羊绒大衣下摆还沾着红酒渍——那是半个小时前，我在结婚纪念日宴会上失手打翻的。
"患者妊娠六周，先兆流产，家属呢？
"护士举着病历本在走廊里喊。
我摸着西裤口袋里冰凉的丝绒盒子，里面躺着蒂芙尼的钻石项链。
这是用我连续加班三个月接私活的奖金买的，沈蓉曾在杂志上对着这款项链出神了五分钟。
手术室的红灯突然熄灭，主治医师摘着口罩走出来："孩子没保住，但...""陈浩宇！
"嘶哑的哭喊从推床传来。
沈蓉惨白的脸从蓝色帘布后探出，输液管随着她剧烈的动作晃动，"你满意了？
现在这个孽种如你所愿消失了！
"护士们惊愕的目光像钢针扎在我背上。
半小时前的场景又在眼前闪回——香格里拉酒店宴会厅，水晶吊灯在沈蓉耳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举着香槟杯，指甲上暗红色的蔻丹像凝固的血珠："陈浩宇，你放心，不是你的孩子，我不要。
"宾客们的抽气声中，我手中的红酒杯在地上炸开一朵猩红的花。
四年婚姻，她始终穿着真丝睡袍睡在客房，说闻到我的剃须水味道会过敏。
直到上周发现验孕棒，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让我以为..."都为了他流产了，就快点离婚和他在一起吧。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笑，伸手去掏离婚协议书时，才发现掌心被玻璃碎片割得血肉模糊。
沈蓉突然从推床上滚下来，输液架轰然倒地。
她跪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染血的病号服下摆像破碎的蝶翼："你早就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后退半步，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的女人。
她总是绾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了，有一绺头发黏在嘴角。
原来人崩溃的时候，连美人都是狼狈的。
"沈小姐，您刚做完清宫手术不能激动！
"护士们冲过来架住她。
急救电梯就在这时"叮"地一声打开，林景明西装革履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这个沈蓉珍藏了十年的白月光，连领带夹都是她去年七夕送的那枚。
沈蓉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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