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安站在我房门口时,我正在往墙上贴最后一张电影海报。
他穿着米色毛衣,刘海温顺地垂在额前,怀里抱着个浅蓝色礼盒,整个人像是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继母陈阿姨推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讨好:"栀栀,这是你亦安哥哥,以后就住在你对门了。
"礼盒里是手工曲奇,烤得焦黄酥脆,用粉色丝带系着蝴蝶结。
我接过时闻到淡淡的香草味,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妹妹房间布置得真可爱。
"他歪头看向我贴着《罗马假日》海报的墙面,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需要帮忙搬东西吗?
"那天晚上我蹲在厨房翻找胃药时,听见虚掩的储物间里传来压低的声音。
"...她不吃坚果,对芒果过敏。
"沈亦安的声线像浸在冰水里,和白天判若两人,"书房第三个抽屉的相册,今晚记得处理掉。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侧脸割出一道道银线。
我看见他手指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是我和生母在游乐园的合影——本该锁在行李箱最底层的东西。
他漫不经心地将照片撕成两半,碎屑飘进垃圾桶的姿势优雅得像在摘玫瑰花瓣。
第二天早餐时,他又变回那个人畜无害的"哥哥"。
煎蛋边缘金黄酥脆,鲜榨橙汁在玻璃杯里泛着晨光。
"昨天听见你胃疼,"他把温热的蜂蜜水推到我面前,指尖在杯沿轻轻叩了两下,"以后每天六点半准时吃晚饭好不好?
"我开始留意那些细小的异常。
每当我准备和青梅竹马的周扬去看电影,沈亦安总会"恰好"发烧;我书桌上永远摆着新开的洋桔梗,花瓣上凝着的水珠像谁来不及擦干的泪;有次深夜惊醒,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月光在地上拖出修长的影子。
情人节那天周扬约我去江边看烟火,出门前沈亦安正在烤舒芙蕾。
烤箱发出"叮"的声响,他戴着隔热手套转身,蓬松的金色蛋糕在瓷盘里微微颤抖。
"要出门啊?
"他歪着头笑,鼻尖沾着面粉的样子像个天真孩童,"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雨呢。
"我们在码头等到烟花绽开第三朵时,周扬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完电话后脸色煞白,说他妈妈心脏病发作进了急救室。
后来我才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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