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合约宋暖程昱完结版免费阅读_替身合约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程昱的目光落在那杯咖啡上，眼神微妙地变了："宋暖喝咖啡只加奶。""我知道。

"我轻声说，"但我是阮棠。"空气瞬间凝固。

第一章：百万替身我在咖啡厅见到程昱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像，真像。

"他对面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我和程昱之间来回扫视，"程总，

您看..."程昱没说话。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

袖口一枚暗纹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双眼睛像是淬了冰，一寸一寸从我脸上刮过。

我下意识攥紧了背包带。三天前，我在招聘网站上看到一则奇怪的兼职：月薪十万，

要求女性，24-26岁，身高165-168cm。面试通过后，

我才知道这是一份"替身"工作。"阮小姐，请坐。"程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李律师应该已经向你说明基本情况。"我僵硬地坐下，咖啡杯里的拉花已经有些散了。

"程先生，我还是不太明白...""很简单。"程昱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照片推过来，

"我需要你扮演她。"照片上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长发及肩，笑起来左颊有个浅浅的酒窝。

我呼吸一滞——那简直就像是在看一面失真的镜子。"她叫宋暖，我的初恋。

"程昱的指尖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秒，"三个月前去了美国，归期未定。

"李律师适时递上一份合同："阮小姐，合约期一年，月薪十万，额外开销全额报销。

您只需要每周陪程总出席一些私人场合，

模仿宋小姐的言行举止..."我盯着合同上那个数字，喉咙发紧。

妈妈的心脏手术还差三十万。"为什么是我？"我抬头问。程昱忽然伸手拨开我耳边的碎发，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浑身僵硬。他的手指很凉，像某种冷血动物。"你的耳垂上有颗痣，

"他说，"宋暖也有。"合同签得很顺利。程昱预付了三个月薪水，

我当天就搬进了他安排的公寓——与宋暖曾经住过的户型一模一样。

"宋小姐喜欢穿浅色连衣裙，头发保持及肩长度。"程昱的助理林秘书递给我一本相册，

"她习惯用左手撩头发，喝咖啡不加糖只加奶。"我翻开相册，

每一页都是宋暖的生活照：她在看书，她在浇花，

她托着下巴发呆...我的胃部泛起一阵酸涩。这感觉很奇怪，

像是在偷窥另一个自己的人生。"程总每周三、五晚上会来公寓用餐。"林秘书继续道，

"您需要准备他喜欢的菜式，清单在这里。""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宋小姐？"我忍不住问。

林秘书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阮小姐，您只需要履行合约。"第一顿晚餐堪称灾难。

我按照食谱做了红酒烩牛肉，程昱只尝了一口就放下刀叉。"宋暖从来不放迷迭香。

"他冷冷地说。我盯着餐盘："我是阮棠，不是宋暖。"空气骤然凝固。程昱站起身，

高大的影子笼罩下来："你收了钱，就是来当宋暖的。"那天晚上他摔门而去。

我蹲在厨房里，把整锅牛肉倒进垃圾桶，忽然很想哭。但想到医院的缴费单，

我又把眼泪憋了回去。第二次见面是在歌剧院。我穿着宋暖常穿的米色连衣裙，

头发按她的习惯挽起一半。"手。"程昱站在车前，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臂。我犹豫了一下，

挽住他的胳膊。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走进包厢时，

我注意到不少人的目光投向我们，窃窃私语声像细小的蚊蝇。"那是程昱？

他身边的女人怎么那么像...""听说是找了个替身..."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程昱似乎察觉到了，他侧头看我，

忽然伸手将我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别到耳后——这是个亲密的动作，却让我浑身发冷。

因为相册里，宋暖就有一张这样的照片。演出是《天鹅湖》。当黑天鹅完成32个挥鞭转时，

全场掌声雷动。我偷偷看向程昱，发现他根本没在看舞台，而是盯着我的侧脸。

"宋暖最喜欢这一段。"中场休息时，他突然说。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程先生，

我不是点唱机，您不能按个键就播放宋暖的回忆。"程昱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消防通道。黑暗中，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你再说一遍？

""我...我可以模仿她的穿着、她的习惯，"我声音发抖，"但我不能成为她。

"程昱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要发怒时，他突然松开了手："你的耳垂红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观察让我愣住。他转身推开门，光线重新涌进来时，

我听见他说："下周有个慈善晚宴，林秘书会送礼服来。"渐渐地，

我学会了如何当好一个替身。我知道宋暖喜欢在红茶里加两滴香草精，

知道她习惯把纸巾折成小方块，甚至能模仿她特有的、带着点鼻音的笑声。

程昱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周三周五，有时突然在深夜敲门，带着一身酒气倒在沙发上。

我按照宋暖的方式给他煮醒酒汤，

他闭着眼睛抓住我的手腕："暖暖..."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但很快又释然——这本就是交易，我收钱，他买梦。直到那个雨夜。

程昱罕见地提前发消息说要来吃饭。我做了他喜欢的清蒸鲈鱼，等到菜都凉了，

他才浑身湿透地出现。"她订婚了。"他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和那个美国医生。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递上毛巾。程昱没接，他突然将我拉进怀里。隔着湿透的衬衫，

我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连你也要..."我僵在原地。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

混合着雨水和威士忌的气息。这一刻，我分不清他眼中的痛苦是为了宋暖，

还是为了这个拙劣的复制品。第二天清晨，

我在客房醒来——程昱不知什么时候把我抱到了床上，自己却不见踪影。餐桌上放着张支票，

数额是平常的三倍。手机震动起来，是医院的通知：妈妈的手术排期定在下周三。

我盯着支票上程昱凌厉的签名，

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竟然在期待他昨晚叫的是我的名字。日子就这样过去。

程昱开始带我去一些宋暖从未去过的地方：攀岩馆、深夜书店、甚至路边摊。

有一次我辣得直吸气，他忽然笑了，伸手擦掉我嘴角的辣椒油。"宋暖不吃辣。"他说，

眼神却有些恍惚。我心跳漏了一拍："那阮棠呢？"程昱收回手，

表情重新变得疏离："合约第五条，禁止越界。"但界限早已模糊。

他开始记得我不爱吃芹菜，会在开会间隙回我无聊的短信，

甚至在我感冒时亲自熬粥——尽管最后变成了厨房灾难。"程总最近心情很好啊。

"林秘书有次意味深长地说。我假装没听懂她的暗示。替身怎么能奢望转正？更何况，

宋暖的影子始终横亘在那里。妈妈手术很成功。缴费时，护士好奇地问："阮小姐，

您男朋友真体贴，专门找了专家会诊。"我愣住——程昱从未提过这事。那天晚上，

我特意做了他最喜欢的柠檬塔。他进门时，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谢谢。"我轻声说。程昱挑眉："为了什么？""为了我妈妈的事。"他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吃蛋糕吧。"这个动作太过自然，

以至于我们俩都愣住了——相册里没有这个画面，这不是宋暖的记忆。

就在我以为这种微妙的关系会持续下去时，宋暖回来了。那是个普通的周二下午，

门铃响起时我还以为是快递。打开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门口，

左颊酒窝若隐若现。"你好，"她微笑着伸出手，"我是宋暖。"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镜子内外的两个人，终于面对面站在了一起。---第二章：镜中人我盯着门口的女人，

手指死死抠住门框，指节泛白。宋暖比照片上还要像我——或者说，我比想象中还要像她。

我们就像同一家店铺出售的两只瓷娃娃，乍看一模一样，细看才能发现她釉色更亮，

而我边缘处有些粗糙的打磨痕迹。"请问程昱在家吗？"宋暖歪了歪头，

这个动作让她耳边的碎发滑落——和我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弧度。

我的喉咙发紧："他...不在。""啊，真遗憾。"她微微撅嘴，

从香奈儿手包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那麻烦你转交给他好吗？就说...老朋友回来了。

"我机械地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宋暖 哈佛医学院神经科学研究中心"。就在这一刻，

电梯"叮"地一声响了。我和宋暖同时转头——程昱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

手里还拿着一束白色郁金香。时间仿佛凝固了。程昱的目光从我脸上扫到宋暖脸上，

又扫回来。那束花啪地掉在地上。"暖暖？"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宋暖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阿昱，好久不见。"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撞上玄关的壁灯。

这个称呼刺痛了我——五个月来，程昱从不允许我叫他名字，更别说昵称。程昱快步走来，

却在距离我们一米处突然停住。他的视线在我和宋暖之间来回切换，眉头越皱越紧。

"这位是？"宋暖好奇地打量我。我的胃部绞紧。该怎么介绍自己？合约情人？替身演员？

程昱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我是家政服务员。"我挤出一个微笑，

"刚打扫完准备走。"宋暖恍然大悟："难怪穿着围裙。"她友善地伸出手，"辛苦你了。

"我看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涂着裸色甲油。而我因为经常洗碗，

指尖有些起皮。两只手相握的瞬间，我感受到她无名指上订婚戒指的冰凉触感。

"阮小姐今天的工作结束了。"程昱突然开口，声音冷硬，"林秘书会送你回去。

"这是逐客令。我僵硬地点头，转身去拿放在沙发上的包。经过餐厅时，

我看见桌上还摆着刚做好的提拉米苏——程昱上周突然说想吃，我练习了四次才成功。

"等等。"宋暖叫住我，"你的咖啡..."我回头，看见她指着茶几上喝了一半的咖啡杯。

"你加了两包糖？"她惊讶地问，"阿昱最讨厌甜咖啡了。"程昱的目光落在那杯咖啡上，

眼神微妙地变了："宋暖喝咖啡只加奶。""我知道。"我轻声说，"但我是阮棠。

"空气瞬间凝固。宋暖困惑地看向程昱，后者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我快步走向门口，

却在玄关处被程昱拦住。他压低声音："今晚别出门，等我电话。"我没回答，

低头从他身边挤过去。电梯门关上的刹那，

我看见宋暖自然地挽上程昱的手臂——那个我练习了无数次却始终做不自然的动作。

回到公寓后，我机械地收拾行李。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一旦宋暖回来，合约立即终止。

我把那些按照宋暖喜好买的衣服一件件叠好，

突然在衣柜最深处摸到一件旧T恤——那是我自己的，领口已经有些松了。手机亮起来，

是妈妈的信息："棠棠，程先生介绍的康复师很专业，妈妈今天能自己走十分钟了！

你什么时候带他来家里吃饭呀？"我的视线模糊了。这五个月来，

程昱确实给了我和妈妈太多——金钱、医疗资源、甚至偶尔的温柔。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像宋暖"的基础上。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劣质复制品该退场了。

门铃突然响起。我擦干眼泪打开门，程昱站在外面，领带松开了，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声音沙哑。我这才发现手机上有七个未接来电。"在收拾东西。

"我侧身让他进来，"明天就能搬完。"程昱的目光扫过摊开的行李箱，

眉头皱得更紧："谁让你走了？""合约第三条，"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如果宋小姐出现，甲方有权立即终止...""我没说要终止。"程昱打断我，

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倒杯水来。"这个命令式的语气让我心头火起。

我站着没动："程先生，现在宋小姐回来了，您不需要替身了。"程昱抬头看我，

眼神锐利："我需要。""什么意思？"他揉了揉太阳穴："宋暖只是回来处理一些事情，

下个月还要回美国。"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所以...我继续当替身？

当着她的面？"程昱没有立即回答。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想碰我的脸，我躲开了。

他的手悬在半空，最后缓缓放下。"她未婚夫一起来的。"程昱说得很慢，

"只是...老朋友叙旧。"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您是想让她吃醋？用我来刺激她？"程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微小的表情变化已经足够回答。我转身走进卧室，砰地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门外，程昱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薪资翻倍。"我捂住嘴，

不让自己笑出声——多可笑啊，这个时候他还在谈钱。但更可笑的是，

我竟然在考虑这个提议。妈妈后续的康复治疗至少还需要二十万。"阮棠。

"程昱罕见地叫了我的全名，"开门。"我没动。过了一会儿，

一张支票从门缝底下滑进来——六个零，足够支付妈妈两年的康复费用。我盯着那个数字，

感到一阵眩晕。"一个月。"程昱说，"只要再坚持一个月。"我打开门。程昱还站在原处，

西装外套脱了搭在手臂上，白衬衫的袖口沾了点红酒渍。

这个细节莫名让我心软——他在我面前越来越不像那个完美无缺的程总了。"有条件。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再完全模仿宋暖。"程昱挑眉："比如？""比如我喝咖啡要加糖。

"我直视他的眼睛，"比如我讨厌郁金香的味道。比如我...有自己的名字。

"程昱沉默了很久。窗外，一辆救护车鸣笛而过，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好。"他终于说，

"但公开场合...""我知道分寸。"我打断他，"毕竟您付了钱。"程昱的眼神暗了暗，

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点点头："明天晚上七点，米其林三星，林秘书会送礼服来。

""宋暖也去？""嗯。"程昱转身走向门口，停顿了一下，

"穿蓝色那条裙子...你穿着好看。"门关上了。

我愣在原地——蓝色裙子不在宋暖的穿衣清单上，那是我上个月偷偷买的，只穿过一次。

第二天晚上，当我穿着湖蓝色鱼尾裙出现在餐厅时，程昱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这个微小的反应让我心跳加速，直到我看见他身边穿着白色礼服的宋暖。"阮小姐？

"宋暖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不是家政...""我的助理。"程昱自然地接过话头，

"负责项目对接。"宋暖恍然大悟，热情地拉住我的手："原来是这样！昨天误会了，

真不好意思。"她的手掌温暖干燥，指甲上精致的法式美甲在灯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注意到她的订婚戒指换了一枚更大的钻石。晚餐比想象中轻松。

宋暖谈起她在波士顿的研究，谈起她痴迷攀岩的未婚夫，谈起她对神经科学的热爱。

她说话时眼睛闪闪发亮，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永远无法模仿的自信光芒。"阿昱还是老样子，

工作狂一个。"宋暖笑着对我说，"大学时我们约会，他经常带着笔记本电脑去餐厅。

"程昱轻咳一声："暖暖...""啊，抱歉。"宋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叫你阿昱了，

明明说好只叫名字的。"我握紧餐刀，指节发白。程昱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眉头微蹙。

甜点上来时，宋暖突然问："阮小姐和阿昱认识多久了？""五个月零十六天。

"我脱口而出。餐桌上瞬间安静。程昱的叉子停在半空，宋暖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阮小姐记性真好。"宋暖轻笑，"我就从来不记日期，连自己的生日都经常忘记。

"程昱突然开口："去年你生日，我给你发了短信。"宋暖眨眨眼："是吗？

可能被淹没在祝福里了。"她转向我，"阮小姐什么时候生日？""下周三。

"程昱替我回答了。我惊讶地看着他——我从没提过自己的生日。程昱避开我的视线，

端起红酒抿了一口。晚餐后，程昱安排司机送宋暖回酒店，自己则坚持要送我回家。

车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等红灯时，他突然说："你和宋暖不一样。

"我心跳漏了一拍："哪里不一样？""她喝咖啡加奶，你加糖。"程昱目视前方，

"她喜欢郁金香，你喜欢向日葵。她...从不记得我们认识的天数。

"最后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转头看向窗外，

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拉出长长的彩色光影。"程总。"我轻声问，"您是在比较吗？

"程昱没有回答。车子在我公寓楼下停稳后，他突然说："下周三晚上空出来。""为什么？

""生日。"他简短地说，"我订了餐厅。"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昱已经升上车窗，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中。回到家，

我收到林秘书发来的行程表：周三晚上七点，某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的日料店。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程总特意嘱咐，不需要穿宋小姐风格的礼服。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这是第一次，程昱明确表示想见的是阮棠，而不是扮演宋暖的替身。

但随即，宋暖的短信跳了出来："阮小姐，能帮我个忙吗？我想给阿昱准备个惊喜，

需要他最近的行程表~"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镜子内外的两个世界，

正在一点点撕裂。---第三章：生日界限生日当天早晨，我被门铃声惊醒。打开门，

一束向日葵几乎怼到我脸上——灿烂的明黄色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朝阳下闪闪发光。

"阮棠小姐？"快递员从花束后探出头，"生日快乐！"我接过花束，

手指触到藏在其中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今晚七点，我来接你。

——C"没有姓氏，没有客套的祝福，就像我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把向日葵插进花瓶，它们立刻让整个公寓明亮起来。宋暖喜欢的是优雅的郁金香，

而我一直钟情这种永远追着太阳转的花。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生日祝福视频。

画面里她站在康复中心的院子里，气色比半年前好多了。"棠棠，替我谢谢程先生，

"妈妈笑着说，"这里的医生护士都特别好。"我咬住下唇。这半年来，

程昱确实给了我们母女太多。但每当我开始恍惚，以为这段关系可能有那么一点真实时，

现实就会给我一记耳光——比如两周前宋暖的突然出现。化妆时，

我刻意避开了宋暖那种清淡的裸妆，选了稍微浓一些的眼妆。衣柜前，我犹豫了一会儿，

还是拿出了那件程昱说"好看"的湖蓝色连衣裙。七点整，门铃准时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却愣住了——程昱穿着深蓝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

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礼物盒。这身打扮随意得不像他。"生日快乐。"他说，

目光在我身上快速扫过，最后停在脸上，"蓝色很适合你。"我注意到他没说"很好看"，

而是说"很适合你"，这个细微的差别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程昱亲自开车，没有叫司机。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雪松香气，音响里放着爵士乐——不是宋暖喜欢的古典音乐。

我偷偷看他，发现他今天似乎特别放松，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打着节拍。

"宋小姐今天没约你？"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程昱嘴角微扬："吃醋？""职业习惯，

"我故作轻松，"了解雇主行程是助理的本分。""她去上海了，后天才回来。

"程昱出乎意料地解释道，"未婚夫家里有事。"我点点头，假装对窗外突然感兴趣的夜景。

程昱竟然主动报备宋暖的行踪，这太反常了。车子最终停在一家隐蔽的小餐馆前，

招牌上写着"棠梨"二字。我惊讶地看向程昱，

他难得地露出一个真实的微笑："店名里有你的名字。"餐馆内部只有六张桌子，

我们被引到最里面的包厢。墙上挂着一幅向日葵油画，

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不是宋暖喜欢的黑森林，而是芒果慕斯，我最爱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有些发抖。程昱脱下西装外套，

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上次公司聚餐，你吃了两份芒果布丁。"他竟然记得这种小事。

我低头假装整理餐巾，怕他看见我发红的眼眶。晚餐过程中，程昱反常地健谈。

他谈起大学时骑自行车环岛旅行的经历，谈起第一次投资失败的故事，

甚至说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金毛犬。

这些鲜活的碎片让我恍惚——面前这个生动的男人和平日里那个冷峻的程总判若两人。

"礼物。"餐后，程昱推过那个扁平的盒子。我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本精装的《世界向日葵图鉴》。翻开扉页，上面有一行手写字："给真实的阮棠。

——C"我的手指抚过那行字，喉咙发紧。"真实的"三个字像一把小锤子，

轻轻敲碎了我小心筑起的防线。"我以为..."我努力控制声音不要发抖，

"合约里我只需要扮演宋暖。

"程昱的目光落在我的耳垂上——那颗和宋暖一样的痣所在的位置。"今天不谈合约。

"他声音低沉，"就当我们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我在心里咀嚼这个词。多可笑啊，

我们上过床，接过吻，却要在生日这天假装是"普通朋友"。回程路上，程昱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按了静音。但那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宋暖。

车内气氛突然变得凝滞。程昱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最后他叹了口气，

把车停在路边。"我接个电话。"他说，然后下车走到几步开外。透过半开的车窗，

我听不见对话内容，

但能看到程昱的表情——那种我熟悉的、公事公办的疏离感又回到了他脸上。

几分钟后他回来，身上仿佛罩了一层无形的冰壳。"抱歉，"他重新发动车子，"临时有事。

"我点点头，假装没注意到他指节发白。向日葵图鉴在我膝上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车停在我公寓楼下时，程昱突然说："明天我要去趟上海。""和宋小姐一起？

"我忍不住问。"嗯。"程昱没有否认，"她未婚夫家里有些...复杂情况。

"我强撑着微笑："玩得开心。"程昱转头看我，

眼神复杂："阮棠...""程总不用解释。"我打断他，"合约第五条，

不干涉对方私生活。"我迅速下车，没给他回应的机会。但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抓住。

程昱的掌心很热，几乎灼伤我的皮肤。"那本图鉴，"他声音沙哑，

"是我亲自去出版社挑的。"我僵在原地。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像一把钝刀，

缓慢地割开我的胸腔。他在告诉我，这份礼物与宋暖无关，与合约无关，只与阮棠有关。

"谢谢。"我轻声说，没有回头，"今晚我很开心。"电梯上升的过程中，

我终于让眼泪流下来。太危险了，这种错觉——以为我们之间可能有合约之外的东西。

但现实是，宋暖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去上海，而我用五个月时间，才换来一本生日图鉴。

回到家，我把向日葵插进花瓶，图鉴放在床头。手机亮起，

是程昱发来的消息："上海行程推迟到明晚。现在下楼。"我跑到窗前，

看见他的车还停在原地。犹豫再三，我还是下了楼。程昱靠在车边，手里拿着两罐啤酒。

"陪我坐会儿。"他说，语气不容拒绝。我们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坐下。

程昱拉开啤酒递给我，自己开了另一罐。夜风微凉，带着初秋特有的清爽。

"宋暖五年前离开我，是因为我父亲。"程昱突然开口，

"他给了宋暖两个选择：拿五百万走人，或者看我失去继承权。"我握紧啤酒罐，

冰凉的铝皮硌着掌心。这是程昱第一次主动谈起他和宋暖的过去。"她选了钱？

"我小心翼翼地问。程昱摇头："她选了第三条路——出国深造，不拿钱，也不拖累我。

"他喝了一口啤酒，"上个月她回来，我才知道当年她还怀了孕。"我猛地转头看他。

月光下，程昱的侧脸线条紧绷如刀刻。"在美国流产了。"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因为压力太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程昱突然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几乎疼痛。"阮棠，"他声音沙哑，"我今天不想谈她。"他的唇压下来，

带着啤酒的微苦和薄荷的清凉。这个吻又急又凶，像是要把什么撕碎。当我们分开时，

他的眼睛在暗处亮得惊人。"上楼。"他说，不是请求是命令。那一晚，

程昱格外热情又格外温柔。他吻我耳垂上的痣，然后说："阮棠，我要看真实的你。

"这句话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我抛开了宋暖的所有习惯，

不再模仿她娇嗔的语调、羞涩的反应，只是作为阮棠去感受、去回应。凌晨三点，

程昱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起身走到阳台。透过半开的玻璃门，

我听见他说："...明天最早航班...我知道...处理干净..."他回来时，

我已经假装睡着。程昱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这个动作温柔得让人心碎。清晨我醒来时，

他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放着张纸条："上海。周五回。"我揉皱纸条扔进垃圾桶，

却注意到垃圾桶里有个闪亮的东西——程昱的袖扣，那对他常戴的暗纹银扣。

我捡起来放在掌心，金属已经不再带有他的体温。周五晚上，程昱如约归来。

我正在厨房煮面，听见开门声时心跳加速。他走进来，西装革履，

身上带着淡淡的航空消毒水味道。"吃了吗？"我故作轻松地问，"面刚煮好。

"程昱松了松领带，直接拿过我的筷子尝了一口："咸了。

"这个自然而亲密的动作让我愣住。以前的程昱绝不会吃这种平民食物，

更别说与人共用筷子。"上海顺利吗？"我试探地问。

程昱脱下西装外套："宋暖的未婚夫家有些财务问题。"他顿了顿，"我帮忙解决了。

"我搅动着面条，胃部一阵绞痛。所以他去上海是为了英雄救美？宋暖一定很感动吧？

"她下个月正式结婚。"程昱突然说，"在波士顿。"我猛地抬头。程昱的表情平静如水，

看不出任何波动。"你会去吗？"我轻声问。程昱接过我手里的碗，

自己盛了一碗面："你去吗？"这个反问让我措手不及。我？以什么身份去？助理？替身？

还是...我不敢想下去。"合约到年底就结束了。"我岔开话题，"我妈妈的手术很成功，

康复得也很好...谢谢你这段时间...""阮棠。"程昱打断我，"看着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太复杂，我读不懂。"下周有个商业晚宴。

"他说，"我需要女伴。""宋小姐不去？""她回美国了。"程昱放下碗，"我要带你去。

"我皱起眉头："但合约规定我只在私人场合...""这是命令。

"程昱用拇指擦掉我嘴角的汤渍，动作轻柔，语气却不容置疑，"穿那件蓝色裙子。

"他转身走向浴室，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这个晚宴邀请打破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规则和界限。我不再只是藏在暗处的替身，

而要站在聚光灯下，以"程昱女伴"的身份出现。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猜测。

但当我收拾碗筷时，发现程昱吃光了整锅面条——包括我故意多放的，宋暖最讨厌的香菜。

---第四章：聚光灯下晚宴前一周，

我每天都会收到程昱差人送来的文件——宾客名单、公司背景、商业关系网。

最上面总是贴着便利贴，

上面是他凌厉的字迹："重点记忆"、"可能刁难"、"避免接触"。

"程总从没为宋小姐做过这些。"林秘书递给我第七份资料时突然说，

"她向来凭直觉应付这些场合。"我抬头看她，

林秘书却已经恢复职业微笑："裙子已经改好，阮小姐试穿后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联系我。

"那件湖蓝色鱼尾裙挂在衣柜最显眼的位置，像一片不属于我的海。每次看到它，

我的心跳就会加速——这意味着我将第一次以"阮棠"的身份站在程昱身边，

而不是作为宋暖的影子。晚宴当天，程昱亲自来接我。他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

银灰色领带上别着一枚小小的蓝宝石领针——正好与我裙子的颜色相配。

这个细节让我指尖发麻。"紧张？"电梯里，程昱突然问。

我下意识摸了摸耳垂上的痣——这个习惯性动作立刻被他捕捉到。

程昱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别碰它。""为什么？""因为今天我要看的是阮棠。

"他的拇指在我脉搏处轻轻摩挲，"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这句话像一把火，

从被他触碰的皮肤一直烧到脸颊。车子驶向酒店的路上，程昱反常地多话，

不断提醒我哪些宾客需要特别注意。"如果周董问起新项目，就说还在评估。

"他皱眉思考了一下，"王夫人可能会提起宋暖，不用解释，交给我处理。"我点点头，

胃部拧成一团。窗外，霓虹灯开始亮起，为城市披上华丽的晚装。

酒店宴会厅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宾客。程昱下车后绕到我这边，伸出手臂："准备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挽住他的胳膊。就在我们即将踏入大厅的那一刻，

他突然低头在我耳边说："记住，今晚没有合约。"这句话的含义太过模糊，我来不及细想，

已经被带入觥筹交错的世界。最初半小时风平浪静。程昱带我认识了几位合作伙伴，

每次介绍都说："这是阮棠，我的女伴。"而不是惯用的"这是我的助理"。

这个微妙的差别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程总换口味了？

"一位穿着猩红色礼服的女人笑着打量我，"这位阮小姐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程昱面色不变："周夫人记性真好，阮棠确实在之前的酒会上见过您。"我配合地微笑，

手心已经沁出汗水。周夫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视，

显然没被糊弄过去。危机在晚餐时爆发。我们刚入座不久，

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士就带着夸张的笑容走过来："宋小姐！什么时候回国的？

怎么不通知老朋友？"整个餐桌瞬间安静。我僵在原地，感觉程昱的手臂肌肉绷紧了。

"王董认错人了。"程昱声音冷得像冰，"这是阮棠。"王董哈哈大笑："程总开什么玩笑？

我和宋暖父亲是老交情了，还能认不出他女儿？"他转向我，"暖暖，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记得吗？"我的喉咙发紧。这一刻，所有人都盯着我看，

等待我的反应。我能感觉到程昱的体温透过西装传来，像一块烧红的炭。"王叔叔好记性。

"我端起酒杯，故意用了自己本来的声音——比宋暖稍微低沉一些，"不过我是阮棠，

程总的新助理。宋小姐上周已经回美国了。"王董的笑容凝固了。他凑近看了看我的脸，

突然尴尬地后退一步："哎呀，真是...太像了。抱歉抱歉。

"这个小插曲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我注意到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目光不断往我们这边飘。程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去拿杯酒。"我低声说，

急需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吧台边，我刚要开口点单，一杯莫吉托就推到了面前。

调酒师微笑："程总吩咐准备的，说是您喜欢的口味。"我怔住了——这是我最爱的鸡尾酒，

但宋暖只喝红酒。程昱不仅记得，还特意安排好了。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阮小姐是吧？"一个尖细的女声从身侧传来。我转头，

看见一位穿着银色亮片裙的年轻女子，"我是程昱的前任助理，林曼。

"我立刻想起资料里的信息：林曼，林秘书的前任，因为"不当行为"被辞退。

程昱在旁边标注了"危险"二字。"林小姐好。"我礼貌地点头，准备离开。

她却拦住我："别急着走啊。我特别好奇，程昱付你多少钱当替身？"她凑近，

香水味呛得我想咳嗽，"我猜月薪至少二十万？毕竟要忍受当别人的影子。

"血液冲上我的耳朵。但我没有像半年前那样慌乱，

而是慢慢啜了一口莫吉托："林小姐似乎很了解行情？难道你也应聘过这个职位？

"林曼的脸色变了："你！""可惜程总要求很高。"我微笑着补充，"不是长得像就行，

还得...脑子好使。"这句话精准戳中了她的痛处。

林曼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以为自己很特别？等他玩腻了，下场会比我还惨！""阮棠。

"程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该回座位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了多少？

我挣脱林曼的手，程昱却已经看到了我发红的手腕。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林曼。

"他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林曼脸色刷白，踉跄后退两步，

转身消失在人群中。程昱轻轻托起我的手腕，拇指在红痕上摩挲："疼吗？"我摇摇头，

突然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程昱似乎也注意到了，但他没有松手，

反而牵着我走回座位，这个举动无疑向所有人宣告：阮棠不是可以随意刁难的对象。

晚宴后半程，程昱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每当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就会冷冷地瞪回去。这种保护欲让我既感动又困惑——他到底把我当什么？返程的车上，

程昱沉默得可怕。直到停在我公寓楼下，他才突然开口："今天的事，抱歉。

""又不是你的错。"我解开安全带，"王董只是认错人而已。

"程昱转头看我："不只是这个。"他顿了顿，"我不该让你面对那些。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这一刻的程昱看起来异常疲惫，

眼下的青色阴影更加明显。"我应付得来。"我轻声说，"毕竟拿了你那么多钱。

"程昱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得像要看穿我的伪装："只是钱？"这个问题太危险了。

我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裙摆："合约精神嘛。"程昱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颈，

强迫我看着他："阮棠，看着我说实话。"我们的距离近到能交换呼吸。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既危险又迷人。"你想要什么？"他声音沙哑，"钱？

房子？还是...""我要你把我当阮棠！"我冲口而出，"不是替身，不是合约情人，

就只是我自己！"这句话像惊雷炸响在车厢里。程昱的瞳孔微微扩大，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瞬。

我趁机挣脱，推开车门冲进雨中。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刚踏进公寓，门铃就响了。透过猫眼，我看见程昱站在门外，头发和西装都被雨水打湿。

我打开门，他一步跨进来，直接将我按在墙上。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我脸上，冰凉又灼热。

"程昱，你...""闭嘴。"他低头吻住我，这个吻带着威士忌和雨水的气息，

凶狠又绝望。当我们分开时，他的额头抵着我的，"从今天起，没有合约了。

"我浑身发抖："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他妈的不想再付钱给你了！"他突然提高音量，

"我要你留下来，只是因为你是阮棠！"这句话像闪电劈开夜空。我呆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昱似乎也被自己的爆发惊到，后退半步，

抬手整理已经乱掉的领带——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你喝醉了。"我最终说。

程昱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几下操作后，我的手机叮咚一响。

我低头查看——是一条银行通知，显示合约提前终止，最后一笔款项已经结清。

"现在没有合约关系了。"程昱声音低沉，"你自由了。"自由？我几乎想笑。

如果他知道这半年来我早已画地为牢，把自己囚禁在对他可悲的期待里，还会说这种话吗？

"程昱，"我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转身走向酒柜，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宋暖离开那天，"他背对着我说，

"我父亲告诉她，程家不需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媳妇。"我屏住呼吸。

这和之前他告诉我的版本完全不同。"她子宫有个肿瘤，手术风险很大。

"程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父亲拿这个威胁她。

"我慢慢走近他："所以...她不是自愿离开的？"程昱摇头："但她现在有了新生活，

健康的身体，爱她的未婚夫。"他又倒了一杯酒，"而我有了你。

"这句话像羽毛轻轻落在心上。我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湿透的西装上："程昱，

看着我。"他转身，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我踮起脚尖，

轻轻吻了他的嘴角："我哪儿也不去。"程昱的手臂猛然收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他的吻落在我耳垂那颗痣上，然后移到颈侧，最后停在耳边："阮棠，叫我的名字。

""程昱。"我轻声唤道。"再叫一次。""程昱。"他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

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卧室。那一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合约的阴影，没有宋暖的幽灵，

只有两个真实的灵魂在黑暗中紧紧相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我睁开眼，

看见程昱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我。他的眼神如此专注，仿佛在重新认识我。"早。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高被子。程昱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今天有什么安排？

"这个平常的问题让我鼻子一酸——以前他从不关心我的日程，

只会在需要"宋暖"时发条简短的通知。"去医院看妈妈。"我犹豫了一下，"你要一起吗？

"问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了。程昱怎么可能..."好。"他干脆地回答，"几点？

"我瞪大眼睛，程昱却已经起身去浴室了。水流声响起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宋暖站在医院走廊里，手里拿着一张检查单。

附言只有一行字："我怀孕了，阿昱的孩子。"我的世界在瞬间崩塌。

---第五章：孕事风波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像一把刀，精准地扎进我的瞳孔。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遍，直到每个笔画都刻在视网膜上："我怀孕了，阿昱的孩子。

"浴室水声停了。我慌忙锁上手机屏幕，但它已经在掌心发烫，仿佛随时会爆炸。"怎么了？

"程昱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腹肌滑进浴巾。往常这个画面会让我脸红，

现在却只感到一阵眩晕。"没什么。"我把手机塞到枕头下，

"妈妈发短信说今天医院有检查，改天再去看她吧。"程昱皱眉："你脸色很差。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强迫自己微笑，"你不是说上午有会议吗？"他看了眼手表，

突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是我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从枕头下滑出来了。屏幕还亮着，

宋暖的信息一览无余。时间仿佛凝固了。程昱的表情从疑惑变成震惊，最后归于可怕的平静。

他放下手机，慢慢系上衬衫纽扣，每个动作都像被放慢了十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程昱系上最后一颗纽扣："照片上有日期。

"我重新点开照片，放大角落里的时间戳——三周前。

正是他去上海"处理宋暖未婚夫家财务问题"的那段时间。我的胃部绞紧，

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你和她..."我无法说完这句话。

程昱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那天我去见了宋暖和她未婚夫，谈了一个小时，

林秘书全程在场。"他顿了顿，"没有单独相处，更不可能发生关系。

""那这孩子...""不是我的。"程昱斩钉截铁地说，但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抓起手机，飞快地计算日期——三周前的孕检，

意味着受孕时间大约在四周前。

那时候...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时候程昱确实有两天说是去深圳出差，手机关机。

"阮棠。"程昱伸手想碰我的肩膀，我躲开了，"看着我。"我抬起头，却无法聚焦。

眼前这个我曾经交付身心的男人，突然变得如此陌生。"我要去医院看妈妈。"我抓起外套，

"我们需要...冷静一下。"程昱没有阻拦。当我冲出公寓楼时，发现他的车还停在原地，

雨刷上夹着一张违章停车罚单——看来他昨晚根本没把车开走。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我稍微清醒了些。妈妈正在复健室做训练，透过玻璃窗，

我看见她艰难地扶着平行杠迈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