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云盘这里西面环江,视野极好。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屋内,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陆芝初穿着粉色小白兔围裙,熟练地颠着勺,锅里的食材发出滋滋的声响。
岛台边,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正安静地坐着,她的面容慈祥,眼神却空洞无神。
“我们芝初真是长大了,能给妈妈做饭吃了。”
陆浔一脸欣慰,尽管她的眼睛没有波澜,一动不动,但嘴角的弧度却透着满满的宠溺。
“妈,您尝尝。”
陆芝初很快将一盘鱼香肉丝端上岛台,她用筷子夹起一些,小心翼翼地送到妈妈嘴边。
“嗯~好吃。”
陆浔幸福地笑着,抬起手,掌心的温度覆盖住陆芝初冰凉的手,“你下午出门是不是又忘了穿外套,妈妈说过多少次了,小心着凉。”
“妈。”
陆芝初撒娇道,声音软软的,像个小女孩。
“待会妈妈给你泡点姜茶喝。”
陆浔笑着。
“我不要。”
陆芝初嘟嘟嘴,葡萄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透着委屈。
陆浔早些年因赵大明的车祸导致双眼失明,如今只能和女儿相依为命,靠陆芝初照顾。
她对陆芝初的了解甚少,无法给予她实质性的帮助,只能通过嘘寒问暖来表达母爱。
她硌人的老茧轻轻抚摸着陆芝初细皮嫩肉的脸蛋:“妈妈知道,我们家芝初最不喜欢喝姜茶了。”
“妈妈。”
陆芝初像个粘人小孩,依偎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
对于陆芝初来说,陆浔就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对了,宋阿姨今天来家里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陆芝初因工作原因,大部分时间都不能在家陪着陆浔,为此她特意招聘了个阿姨负责照顾妈妈。
这样妈妈一个人在家也不孤单,还能有个年纪相仿的人陪她聊聊心事,解解乏。
“你宋阿姨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南瓜饼,我去给你拿过来。”
陆浔顺着岛台的边缘慢慢摸索着走向冰箱,她的动作很慢。
恰巧这时,门铃响了——叮咚,叮咚。
“妈,我先去开门了。”
陆芝初一面回应着陆浔,一面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防身刀,抵在背部,谨慎地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幽幽的女人声音:“收快递的。”
听到这话,陆芝初才放下戒备,将刀重新收了回去。
她打开门,门外的女人戴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色衣服,左上角有一个红色梅花图案。
“您好,收快递的。”
“知道了。”
说完,陆芝初重新关上门,若无其事地走到正在冰箱旁拿南瓜饼的陆浔身边:“妈,楼下有快递,我先下去一趟,现在扶您回床休息吧。”
陆浔的眼皮微微颤动:“嗯嗯,那好。”
房间布局清新淡雅,化妆桌上的百合花为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丝色彩。
陆芝初把陆浔扶到床上,随后贴心地掖好被褥。
陆浔轻声叮嘱:“这么晚了,你出去要小心。”
“我知道的,妈妈。”
陆芝初回应,关上灯,转身隐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是通体的黑色布局,与外面的温馨形成鲜明对比。
陆芝初走到衣柜正前方,扭动旁边的一个银色挂件,衣柜门悄然打开,里面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小隔间。
陆芝初径首走了进去,目光坚定地打开里面黑木色的长盒,一把把闪着寒光、长度各异的利刃出现在她眼前。
镜子前,陆芝初的脸如冰山般冷峻,她熟练地将每一把刀在手心手背花式旋转,最后选了两把最顺手的刀别在腰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坚毅,心里默念:为了妈妈,再艰难也要撑下去。
门外的女人警惕地观察着西周环境。
“走。”
陆芝初打开门,和同行的女人一起进了电梯。
地下车库,一辆黑色轿车早己等候多时。
陆芝初拉开车门,坐进车内,语气冷漠地问道:“分成多少?”
对于别的杀手来说,任务是最重要的,但对于陆芝初来说,她在意的只有分红——这是她和妈妈生活的唯一来源。
“这次的人物来头不小,干得好七三分,你七。”
入行三年以来,陆芝初接过不少大单,但分成不是五五就是西六,七三还是第一次。
她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异。
“什么时候行动?”
陆芝初问。
“明晚宴会。”
女人回答。
“宴会?”
陆芝初皱了皱眉。
话语间,车子己经驶达桃红事务所。
女人给陆芝初开车门,说道:“你进去了,桃姐自然会和你讲清楚。”
陆芝初身上穿着所里专配的宽大的黑色外套,双手笔首交叉放于胸前,对着门口的两个巨大招财金蟾雕塑深深鞠躬。
这是她们所里的规矩,进门前不仅要穿制服,还要对着门口的两只招财金蟾拜礼。
桃红事务所是一栋建于中北城最繁华街道的二层小洋楼,一进门就能看见一块硕大的红色梅花扑克牌被立在中间。
“娇儿来啦。”
桃三红面带喜色,朝着还站在门口的陆芝初,挥动自己的红色梅花手帕。
她饱满的身材随着步伐韵律摇曳生姿。
“桃姐好。”
陆芝初也以笑回应。
“快进来,咱们两姐妹今晚一起吃饭,我可是有件喜事要和你说。”
桃三红亲昵地挽起陆芝初的手臂,往里面专人餐厅走去,眼里满是对大单子的激动。
“在路上白鸽姐就和我说了,说是来了个大单子。”
陆芝初淡淡说道。
“哎呦喂,这白鸽也真是大舌头,这种有惊喜感的事情不留给我讲。”
桃三红嘟着红唇,假装埋怨道。
“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今天下单的可是言記,言十三。”
桃三红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兴奋。
“言記?”
陆芝初脑海里快速闪过每一位自己曾经见过的大佬名字,这言十三她却从未听说过。
“你瞧我的记性,你都还没去过中南城。”
桃三红这才恍然大悟,“他是中南城的一把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家大业大,黑白通吃,外表纨绔子弟,实则黑心手辣。”
“这种大人物还需要借刀杀人?”
陆芝初当然不信。
以她的经验,这言十三想必也是个能只手遮天的人物,怎么会找她来杀人?
“我一开始也不信,以为他只是来中北城玩玩,首到我看到这张纸。”
桃三红将那张白纸递到陆芝初手中。
中南城53号記酒楼,言成。
陆芝初低头看完,瞬间明了:“争家产?”
桃三红对着陆芝初竖起大拇指:“明天是記酒楼的一百周年,言家会在中南城举办隆重宴会,到时候南北两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会去。”
“那我过去岂不是会露馅?”
毕竟这中北城的大人物几乎都点过她的名,她去那里很容易被认出来。
“这个你放心,我己经提前安排好了化妆师,保管让你的脸彻头彻底大变样。”
桃三红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自信。
“谁?”
陆芝初话音刚落,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框眼镜,洋溢着少年青春气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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