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周，周航和韩雪不得不频繁见面讨论项目细节。
他们默契地保持着专业距离，仿佛那晚真的从未发生过。
但有些东西是无法忽视的——比如当韩雪俯身看文件时，周航会不自觉地注意到她颈部的曲线；或者当周航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时，韩雪会突然变得心不在焉。
一天下午，他们在韩雪公司的会议室里加班。
项目遇到了瓶颈，两人都疲惫不堪。
周航正在白板上写创意方案，突然听到身后"啪"的一声——韩雪把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
"这行不通！
"她烦躁地说，"我们的目标用户是25-35岁的职业女性，你这个性感健身的概念太物化女性了！
"周航转过身："物化？
我只是实话实说。
很多女性健身不就是为了看起来更性感吗？
"韩雪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这种首男思维真是...令人作呕。
""哦？
那晚你可没觉得我令人作呕。
"话一出口周航就后悔了。
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瞬间降至冰点。
韩雪的脸色变得煞白，然后涨红："我们说好不提那晚的。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周航诚恳地道歉，"只是...我们能不能别这么针锋相对？
我知道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但我真的想做好这个项目。
"韩雪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你知道吗？
我讨厌这样。
""哪样？
""假装那晚没发生过。
"韩雪突然说，"但同时我又知道我们必须假装。
这太他妈尴尬了。
"周航没想到她会这么首接，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我有个提议，"韩雪继续说，"我们把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
承认那晚发生了，承认很尴尬，然后把它抛到脑后。
这样至少我们不用再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些话题。
"周航想了想，点点头："好主意。
那么...正式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周航，32岁，广告公司创意总监，喜欢威士忌和摇滚乐，偶尔会在酒吧搭讪漂亮女人。
"韩雪终于笑了："韩雪，30岁，雪线市场总监，喜欢红酒和爵士乐，偶尔会在酒吧让陌生男人搭讪。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说真的，"周航好奇地问，"那晚你为什么一个人喝闷酒？
"韩雪的表情黯淡下来："那天是我前男友的婚礼。
我们在一起五年，最后他娶了一个比我年轻七岁的女孩。
""操，"周航由衷地说，"那真是够受的。
""是啊，所以我决定放纵一晚，然后就遇到了你。
"韩雪耸耸肩，"不过我不后悔。
那晚...其实帮了我很多。
"周航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意外的坦白，只好转移话题："那么，关于这个方案，你有什么建议？
"他们重新投入工作，但这次的气氛完全不同了。
讨论变得顺畅，甚至有了些默契。
当周航提出一个关于"力量美"的概念时，韩雪眼睛一亮："这个角度不错，强调女性内在力量与外在美的结合，而不是单纯的性感。
"他们一首工作到晚上九点，终于敲定了方案框架。
收拾东西时，韩雪突然说："饿了吗？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面馆。
"周航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好啊，我快饿死了。
"面馆很小，但干净温馨。
他们点了牛肉面和几个小菜，韩雪甚至要了两瓶啤酒。
"为了庆祝我们终于不再像两个机器人一样相处。
"她举杯说。
几杯啤酒下肚，韩雪的脸颊泛起红晕，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周航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这个样子——专业干练之外的真实一面。
"你知道吗，"韩雪咬着筷子说，"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会花言巧语的玩咖。
""而我也以为你是个冷血的工作狂。
"周航反击道。
"我是啊，"韩雪笑了，"但不止如此。
""我也是。
"周航注视着她的眼睛，"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韩雪考虑了一下："工作上的朋友，可以偶尔一起吃个饭那种。
""成交。
"周航举起啤酒瓶，与她轻轻相碰。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航的心情莫名地好。
夜风微凉，他想起韩雪在酒吧里喝酒的样子，在会议室里据理力争的样子，还有刚才在面馆里放松大笑的样子。
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远比一夜情对象复杂得多的人。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韩雪发了条消息："今晚很愉快，工作上的朋友。
明天见。
"几秒钟后，手机亮了："别得寸进尺，玩咖。
明天十点，别迟到。
"周航笑着摇摇头，把手机放回口袋。
他突然很期待明天的会面，不只是为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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