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第五次的时候，陈默正在开会。
他瞥了一眼屏幕，又是那个熟悉的座机号码。
汗水立刻从后背渗出来，衬衫粘在椅子上。
"小陈，这个方案你怎么看？
"主管敲了敲桌子。
陈默猛地抬头，投影仪的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我觉得...用户画像还需要更精准。
"他胡乱应答着，手指在桌下飞快地划掉来电。
通知栏上还有三条未读短信，前缀都是xx贷。
会议一结束，陈默就冲进楼梯间。
他哆嗦着点开短信：最后通知陈默先生，您在我司的借款已逾期32天，请立即还款5867.42元，否则今日将联系紧急联系人。
他掐灭手机，额头抵在冰冷的防火门上。
电梯间传来同事的说笑声，陈默赶紧抹了把脸，装作在回消息。
回到工位，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11:30。
陈默点开Excel表，密密麻麻的橙色标记铺满屏幕——这是他自制的还款日历。
今天要还的包括：信用卡最低还款2300元，花呗846元，白条562元，还有刚刚短信里的那个。
工资卡余额：317.29元。
"陈默，吃饭去啊？
"隔壁工位的李涛拍了拍他肩膀。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个需求没改完。
"陈默挤出笑容。
等办公室人走光了，他打开网贷APP，输入借款金额5000元，期限7天。
手机震动了一下，审批通过。
十分钟后，到账4500元——扣了500元手续费。
陈默熟练地分几笔转给各个平台，最后剩62元。
他长舒一口气，这才感觉胃里绞得生疼。
午饭是便利店最便宜的饭团。
陈默蹲在大厦后门的台阶上啃着，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查征信报告。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贷款记录像蚂蚁群，最近三个月查询次数：27次。
下午的工作是修改UI界面。
陈默盯着电脑，眼前却不断闪过那些数字：总共欠款大概18万，具体多少他不敢细算。
最开始只是两年前买手机分期，后来是租房押金，再后来是请客户吃饭垫付..."陈默！
"主管的吼声把他惊醒，"这个按钮颜色说了多少次了？
""对不起，我马上改。
"陈默赶紧点开PS，手抖得选不中图层。
下班时下起了雨。
陈默站在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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