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关外的风裹着冰碴子，把易擎的骂声削成七零八落的调子。
"陈河！
你他娘不是说狼崽子都冬眠了吗？
"少年将军反手将长枪捅进妖狼咽喉，热腾腾的血溅在玄铁护腕上，转眼冻成红珊瑚似的冰珠子。
他抬脚踹开狼尸，突然觉得后颈发凉——三十七匹通体雪白的妖狼正蹲在冰丘上，绿莹莹的眼珠子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副将陈河抱着断刀滚过来："少帅，这畜生比您上个月猎的那头白虎还讲究排场呢！
"话音未落，狼群突然齐声长啸。
易擎眼睁睁看着为首的妖狼人立而起，前爪结出个莲花状的法印。
他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痂，突然想起上元节天桥底下说书先生讲的《精怪志异》——敢情那些鬼话本子都是纪实文学？
冰棱破空声打断了少年将军的胡思乱想。
最先扑来的妖狼被钉在冰崖上时，嘴里还叼着半片玄甲。
易擎定睛看去，那支冰箭尾羽竟凝成蝴蝶形状，振翅欲飞的模样让他想起江南的绢纱灯。
"你们镇北军的破灵弩是摆设？
"清凌凌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易擎抬头时险些扭了脖子。
半空中浮着个雪色襦裙的姑娘，发间冰晶步摇叮咚作响，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白雾。
最离奇的是她脚下踩着片雪花，那雪花大得能摆下整桌年夜饭。
"这位...仙子..."易擎杵着枪杆晃晃悠悠站起来，"破灵弩要钱，本帅的命可不用朝廷拨款。
"言榕差点捏碎刚结好的法诀。
她奉师命来漠北除妖，原以为要救的是个悲情英雄，谁知是个油嘴滑舌的混不吝。
倒是这少年将军眉骨上的伤疤颇为有趣，像把未出鞘的弯刀。
狼群可不管这些风月心思。
三匹妖狼突然调转方向，利爪裹着黑气直扑言榕后心。
易擎那句"小心"还没出口，就见姑娘广袖轻扬，三只冰蝴蝶翩然落在狼首。
"咔嚓"。
晶莹的冰雕摔在雪地里时，易擎突然觉得裤管漏风——方才那狼爪子离他命根子只差三寸。
"玄天宗言榕。
"姑娘飘然落地，绣着暗纹的裙裾扫过冰面竟不沾半分雪屑，"劳驾让让，你踩着阵眼了。
"易擎蹦跶着跳开，这才发现脚下冰层透着诡异的猩红。
言榕并指为剑，霜气顺着她指尖渗入冰面，眨眼间开出朵冰莲花。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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