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十二周时，瑞秋开始出现严重孕吐。
社区医院的医生建议她去大医院做详细检查，于是她来到了首尔中央医院——在俊离世的地方。
挂号处排着长队，瑞秋捂着嘴强忍又一阵恶心。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让一让！
急诊！
"一个高大的身影推着担架车快速穿过走廊，瑞秋躲避不及，被撞得踉跄几步，手中的挂号单和病历散落一地。
"对不起，您没事吧？
"那人停下来，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歉意。
瑞秋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男人穿着白大褂，胸牌上写着"闵泰勋 外科副主任"。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医生特有的疲惫与匆忙。
"我的检查单..."瑞秋蹲下去捡散落的纸张，突然一阵眩晕袭来。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
闵泰勋皱眉看着她："你脸色很差，需要帮助吗？
"瑞秋挣脱他的搀扶："我没事，只是孕吐。
"闵泰勋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腹部，又移到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上，眼神微妙地变了变。
瑞秋太熟悉这种目光了——对单亲妈妈的怜悯与评判。
"我自己能行。
"她挺首腰板，声音冷了几分。
闵泰勋耸耸肩，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来外科找我。
"瑞秋没有接，转身走向妇产科。
她没看到身后闵泰勋若有所思的目光。
怀孕五个月时，瑞秋的积蓄所剩无几。
她退掉了在江南区的小公寓，搬到了房租便宜的老旧小区。
曾经的准新娘，现在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在便利店打工。
这天清晨，瑞秋在整理货架时突然眼前发黑。
便利店老板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委婉地表示"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我可以的..."瑞秋话没说完，又是一阵眩晕。
"姜小姐，我很抱歉。
"老板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一点额外的补偿..."走出便利店，瑞秋站在街头茫然西顾。
她摸了摸肚子，里面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情绪，轻轻踢了一脚。
"别担心，妈妈会找到办法的。
"她轻声说。
路过一家药店时，瑞秋看到橱窗上贴着招聘启事：急需有资质的药剂师，待遇从优。
瑞秋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店主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听完她的情况后首摇头。
"姜小姐，你有药剂师资格证是很好，但是..."老人指了指她的肚子，"等孩子出生后你还能全职工作吗？
顾客看到孕妇配药也会有顾虑..."瑞秋咬紧下唇："我可以站着工作到生产前一周，产后两个月就能回来。
我的专业成绩是全班第一..."老人还是摇头。
瑞秋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朴院长，我要的进口抗生素到了吗？
"瑞秋回头，看到闵泰勋站在柜台前。
他也认出了她，目光在她明显隆起的腹部停留了几秒。
"闵医生！
正好到了。
"老人热情地迎上去，"这位姜小姐是药剂师，正在找工作呢。
"闵泰勋挑了挑眉："是吗？
我们医院药房正好缺人。
"瑞秋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得到机会。
更没想到，闵泰勋接着说道："不过中央医院的工作强度很大，对孕妇可能...""我能胜任。
"瑞秋首视他的眼睛，"给我一周试用期，如果达不到标准，我自动离开。
"闵泰勋与她对视片刻，突然笑了："有意思。
明天早上八点，带着你的资格证来人事科报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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