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她随手拿了一个新的递给他，“尝尝。”
男学生坏笑了一下，抢走了她咬过一口的那个塞进了嘴里：“嗯，味道不错！”
“单墨然！”
汪若苓愠怒道，“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
“姐姐，我说过我想追你！”
单墨然一脸认真地看着汪若苓，眼里都是赤裸裸的爱慕之意。
“我也跟你说过了，我有男朋友！
你只是我的学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汪若苓站起身，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好好学习动作上面吧，不然我就去找你爸妈谈谈！”
单墨然也缓缓起身，来到她面前，将她堵在墙角：“怎么谈？”
“一会儿有人来，你离我远点！”
汪若苓伸手推他。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位置：“不管你怎么说，这种事情，我爸妈都只会觉得是你潜规则你的学生吧？”
“你！”
汪若苓把手挣脱出来，用力将他推开，“你别太过分！”
“姐姐，我······”汪若苓打断他：“请称呼我老师！”
单墨然邪魅一笑：“姐姐，喜欢你是我的权利，而且我从没见过你那所谓的男朋友，我猜他其实并没有多喜欢你吧？”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汪若苓退到办公室门口，“你赶紧回教室去！
要上课了。”
单墨然双手插兜慢悠悠晃到她面前，歪头凑近她：“我不会放弃的。”
下班前，汪若苓给顾翰橦发去消息：明天是我哥祭日，我今晚回我家。
顾翰橦正在餐厅和楚茉琪吃饭，菜刚刚上桌，手机嗡了两下，他拿起手机回道：今晚欠的明晚补上。
“谁啊？”
楚茉琪夹起一块儿生鱼片问道。
他作为一个总裁，今天放下所有的工作陪着她看画展，买衣服，吃饭己经是特殊待遇了，但她就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看他回别人消息，不管对方是谁。
“樊熠。”
顾翰橦脱口而出，说完晃了晃杯里的酒，喝了一口。
“翰橦，”楚茉琪举起酒杯，“谢谢你陪了我一整天，敬你一杯。”
他擦了擦嘴，放下准备夹菜的手：“你姐就你这一个妹妹，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敬酒就不必了。”
楚茉琪一听这种划清界限的话马上就不淡定了：“翰橦，我跟姐姐长着完全一样的脸，你既然忘不掉她，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我不介意成为替代品的！”
她说着从自己座位上起身坐到顾翰橦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等着他的回答。
顾翰橦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认真地看着她：“你跟她不一样，尽管你模仿她的穿衣打扮，兴趣爱好，但本质上你们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而且，我不会拿谁当替代品，那样对你姐也不公平。”
楚茉琪每次看到顾翰橦在提到楚茉莉时那深情的模样，对楚茉莉的恨就更深一分。
她禁不住在心里骂道：楚茉莉！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死都死不干净！
“那汪若苓呢？
她对你来说是什么？
你既然那么爱我姐，就应该为她守身一辈子！”
楚茉琪猛地站起身，酒瓶被她的衣服下摆带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顾翰橦叫来服务生收拾地上的卫生，随后穿上外套起身：“走吧，送你回去。”
“不！
我不回去！
你今天必须把话跟我说清楚！”
楚茉琪拦在顾翰橦面前。
“茉琪，这儿人这么多，别闹情绪！
有什么话我们到车上说吧。”
他好声好气地哄道，帮她拿上包和手机，将她拉出了餐厅。
两人坐进车里，楚茉琪一下子扎进了顾翰橦怀里：“翰橦，当初我跟姐姐是同时喜欢上你的，你选择了姐姐我也就只好祝福你们，可如今姐姐己经走了西年了，你也该回头看看我了！
算我求你！
好吗？”
“茉琪，放开我。”
“我不放！”
顾翰橦将她推开：“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他发动了车子，往楚茉琪家开去。
那儿也是楚茉莉生活过的地方，他每每途经这条路，心都跟针扎一样地痛着！
他原以为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是亲眼看着楚茉莉香消玉殒，却无能为力的那天，但后来他发现不是，她走后的每个明天，都比昨天更加痛苦！
她的离去并不是一时的阴冷，而是恒久的潮湿！
汪若苓回到家，汪父汪母正坐在桌前叠金元宝，尽管外面有很多店铺都卖现成的，但他们还是坚持每年都全家人聚在一起亲手叠。
她把包挂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就坐了过去，也开始叠元宝。
“吃过饭了吗？”
吴玉雯问汪若苓，手上的动作没停。
汪若苓知道他们不会给自己留饭，摸了摸空荡荡的胃说道：“吃了点。”
“我跟你爸吃的面条，还剩些，你饿的话就自己去煮。”
“我不······”汪若苓想说她不饿，但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道‘咕噜’声，“我等叠完元宝再去煮。”
汪华昆伸展了一下身体，两手摸向酸涩的腰：“我累了，你们娘俩叠吧，我先睡了。”
他说着起身进了卧室，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汪若苓一个眼神。
不过她早就习惯这样的态度了，一首低头忙着手里的那点活儿。
“你哥如果还在的话，今年都三十岁了，是该娶媳妇的年纪了。”
吴玉雯说道，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搭在沙发上的毛巾擦着眼泪。
每年的这个时候，吴玉雯都会这样，汪若苓照旧没有回应。
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秉着多说多错的道理，每年的祭日，她都尽可能地不开口说话。
吴玉雯哭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叠起元宝来。
过了一会儿，她沙哑着声音问：“你跟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汪若苓淡淡回道：“还那样。”
“唉！
这都是报应！
那时候算命的就说过，你夺了你哥的阳寿，这辈子都是得不到幸福的！
造孽！
造孽啊！”
吴玉雯说着又抽泣起来。
从小到大，汪若苓听过无数次类似的话，学习成绩不好是报应，被同学欺负是报应，走路摔倒是报应，公交上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也是报应，遇到顾翰橦，更是天大的报应！
她知道她的父母失去儿子很痛苦，但为什么所有的过错都让她一个什么都没做过的人承担？
“妈，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我究竟还要背多久？”
汪若苓抬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她看着生她养她却从她出生起就在怪责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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