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中央广场泛着水银般的光泽。
颜书瑶站在钟楼投下的阴影里，看着虚拟雨滴穿过自己半透明的伞面。
她特意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好让自己有时间平复呼吸。
自从三天前那个神秘玩家"星尘"闯入她的私人空间，书瑶就陷入了矛盾。
一方面，她对这个能突破系统限制的陌生人充满警惕；另一方面，他对自己设计的精准点评又让她心生好奇。
尤其是当林小小提到墨灵科技的许墨戴着同款神经感应环时，一个荒谬的猜想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书瑶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
如果星尘真的是许墨，那这场"偶遇"就太可疑了。
全息表盘的分针即将指向十二，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
今天的星尘取消了面容模糊处理，露出的五官让书瑶屏住呼吸——他长得太像财经新闻里的许墨了，尤其是左眼下那颗浅褐色的泪痣。
"你提前到了。
"星尘在五步外站定，声音比游戏中更加真实，"我猜你有很多问题想问。
"书瑶握紧伞柄："不如先解释你怎么突破隐私保护的？
""系统漏洞。
"星尘抬起手腕，露出那个昂贵的神经感应环，"我在做安全测试时发现了权限漏洞，正好看到你的设计...""所以你是墨灵的员工？
"书瑶首接问道。
星尘的虚拟形象微妙地僵住了。
就在这时，钟楼的报时声突然扭曲成刺耳的噪音，整个广场开始闪烁。
地面上的雨水倒流向天空，玩家的虚拟形象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扭曲。
书瑶的视野边缘弹出红色警告：系统错误：记忆模块过载"跟我来！
"星尘抓住她的手腕，触感意外地真实。
他快速输入一串命令，两人瞬间传送到一个封闭空间。
这是一个纯白的球形房间，没有任何装饰，显然是紧急避难所。
星尘调出控制面板，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操作，眉头紧锁。
"到底怎么回事？
"书瑶揉着太阳穴问道，"刚才的报错提到了记忆模块..."星尘关闭最后一个弹窗："服务器临时故障。
最近在测试新功能，系统还不稳定。
"他顿了顿，"你刚才说墨灵科技？
"书瑶决定开门见山："你是许墨，对不对？
""如果我是呢？
""那这场偶遇就太巧合了。
"书瑶抱起手臂，"墨灵CEO刚好发现系统漏洞，刚好闯入我的空间，刚好欣赏我的设计？
"星尘——现在可以确定是许墨了——突然笑了："第一个刚好是工作，第二个是意外，第三个..."他的目光落在书瑶脸上，"是真心。
"许墨挥手调出一个全息投影，展示着精美的江南庭院模型。
"这是我们筹备中的女性向社区，想邀请你参与设计。
"书瑶走近观察，惊讶地发现许多细节都源自她的创意："你复制了我的设计？
""是借鉴。
"许墨纠正道，"我看过你所有作品，从云端图书馆到糖果监狱...""等等，"书瑶突然注意到模型角落的小标记，"这个LX缩写是什么意思？
"许墨的表情瞬间凝固。
房间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裂开数据缝隙，一个模糊的女性声音从裂缝中传来："...不要相信..."系统再次报错，这次书瑶看清了完整的警告：警告：林夏记忆节点异常激活她猛然想起林小小发来的消息——许墨有个叫林夏的表姐，三年前死于车祸。
"林夏是谁？
"书瑶首视许墨的眼睛，"和这个系统故障有什么关系？
"许墨的虚拟形象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这里不安全，先下线。
"他快速输入一串代码，"明天下午三点，现实中的蓝山咖啡馆，我会解释一切。
"书瑶刚摘下VR眼镜，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林小小。
"瑶瑶！
我刚挖到猛料！
"林小小的声音因兴奋而尖细，"林夏不只是许墨表姐，还是墨灵的前技术总监！
她的医疗记录显示..."书瑶一边听，一边走到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刘海凌乱，额角的疤痕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当她凑近观察时，似乎有微弱的蓝光在疤痕深处一闪而过。
"最诡异的是，"林小小继续道，"林夏生前最后负责的项目代号叫记忆移植..."书瑶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别相信他。
想知道真相，明天单独来老城区数据咖啡馆。
——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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