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在校园论坛炸开时，苏珞正趴在课桌补觉。
傅临渊的指尖敲在手机屏幕，把那条"学生会会长深夜私会转学生"的帖子推到她眼前："苏同学不打算解释？
"阳光穿过他解开的第二颗纽扣，照见锁骨下未愈的齿痕。
苏珞扯过他领带在指尖缠绕："会长当时咬破我嘴唇的力度..."粉笔灰簌簌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可比现在凶多了。
"教室后门突然被踹开。
顾昭拎着棒球棍敲打课桌，他耳垂新打的唇钉闪着寒光："优等生也会在标本室偷情？
真该让那帮迷妹看看..."棍尖挑起苏珞的下巴，"你像野猫似的被..."傅临渊的钢笔突然扎进顾昭手背。
鲜血溅在三角函数习题集上，他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拭镜片："上周西化学仓库丢失的氰化物，需要调监控吗？
"顾昭的咒骂声被上课铃淹没。
苏珞捻着沾血的钢笔，在傅临渊掌心画了颗六芒星："你抽屉里那瓶双氧水，是用来销毁证据的？
"他反手扣住她手腕，指腹按在昨天咬破的伤口："下午生物课，记得带解剖刀。
"暴雨把标本室泡成浑浊的鱼缸。
苏珞的镊子戳进牛眼晶状体，傅临渊的白大褂衣摆扫过她小腿。
当青蛙内脏的腐臭味漫开时，他突然握住她执刀的手："第三根肋骨要斜切45度。
"解剖刀划破橡胶手套，血珠滴进福尔马林溶液。
傅临渊就着她的手剖开胸腔，冰凉的镜链扫过她耳垂："看清楚了，心肌缺血的标本..."顾昭的跟班突然撞翻器材架。
玻璃罐碎裂的瞬间，傅临渊把苏珞按进怀里。
畸形胎儿标本滚落脚边，浸泡液在地面汇成诡异的图腾。
"小心点。
"傅临渊碾碎脚边的玻璃渣，"这可是二十年前傅氏药业的..."苏珞突然蹲下身。
畸形标本的脐带缠着褪色标签，钢笔字晕染成团——实验日期正是姐姐出生那天。
天台积水倒映着火烧云。
苏珞晃着从教务处偷来的钥匙串："傅大少爷家的制药厂，二十年前就开始做人体实验？
"傅临渊的绷带被雨水洇成淡红，他掐灭烟头按在自己手腕："这个胎儿的母亲，是试药失败的护工。
"新伤叠着旧疤，"她女儿现在躺在三院ICU，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
"苏珞扯开他湿透的衬衫，更多疤痕暴露在暮色中。
有烟头烫出的星星，也有玻璃划出的银河："你给自己纹多巴胺公式，是因为从来感受不到快乐？
"他突然将她抵上生锈的铁网。
背后的晚霞像泼翻的血浆，喉结旁那道疤蹭着她嘴角："苏玥死前让我保管的U盘，就藏在校长室的..."防空警报毫无征兆地拉响。
傅临渊瞳孔骤缩，抱着她滚向蓄水箱。
子弹擦过铁网的火星溅进积水，他捂住她惊呼的唇："别怕，是麻醉弹。
"苏珞的牙齿陷进他虎口。
血腥味漫开时，她摸到他后腰冰冷的金属——是把改装过的信号枪。
校长室的檀香味熏得人头疼。
苏珞蹲在红木办公桌下，看着傅临渊用发卡撬开暗格。
他袖口滑落的绷带散在地上，沾着泥水绘成奇怪的路线图。
"U盘被换成死亡通知单。
"他展开泛黄的纸张，"你姐姐的名字在名单第七位。
"苏珞抢过名单时碰倒青瓷花瓶。
藏在底座的信封飘出来，是傅临渊初中时的病历——重度抑郁治疗记录，日期停在三年前火灾当日。
"原来优等生是精神病..."她的话被突然抵住太阳穴的枪管截断。
顾昭舔着虎口的疤笑："傅少爷的玩具枪可救不了人。
"他指尖勾着苏珞的草莓发绳，"除非你愿意用那个秘密来换..."傅临渊突然扯松领带。
黑色颈环露出时，顾昭的手腕突然抽搐："你居然戴着神经脉冲器！
"警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
傅临渊抱起苏珞跃上窗台："抱紧，要坠落了。
"她咬住他衣领的瞬间，听见他心脏机械般的跳动。
防火梯在雨中打滑。
苏珞的校服外套被铁锈勾破，傅临渊的手电筒照亮墙上的涂鸦——褪色的化学公式，正是姐姐日记里被撕掉的那页。
"他们用哮喘患儿试药。
"傅临渊的呼吸喷在她后颈，"你姐偷拍证据那天，药厂的人换了她的吸入器。
"苏珞的指甲抠进墙皮。
十七岁生日那天，姐姐在视频里笑着说要送她星空投影仪，而投影仪现在正躺在傅临渊的床头。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洞开。
成排的冰柜冒着寒气，傅临渊掀开第三层白布："这才是你要的真相。
"少女的遗体在冷雾中浮现，和苏珞一模一样的脸。
结霜的睫毛下，苏玥的眼球被替换成机械义眼。
"他们复制的不止实验数据。
"傅临渊的指尖拂过遗体心口的条形码，"还有你姐姐的..."枪声再次炸响。
苏珞抱着冷冻的胳膊滚进角落，傅临渊的白大褂在弹道中绽开血花。
他笑着按响颈环："要活下去啊，我的共犯。
"强光吞没视线的瞬间，苏珞听见机械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他锁骨下渐渐浮现的荧光纹身——那根本不是多巴胺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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