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量子科技公司的玻璃幕墙将正午阳光折射成七彩光斑。
张景玄把玉佩塞进衬衫最里层，那玉从昨夜开始就持续发热，现在隔着两层衣料仍能感受到异常温度。
电梯镜面反射中，他注意到自己的瞳孔边缘泛着极淡金芒。
"张工，昆仑项目的量子加密模块有进展吗？
"技术总监林耀东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阿玛尼西装散发着苦橙香水味。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他屏幕上还没来得及关闭的符箓图片——那是他根据昨夜手机自动下载的《玄元录》临摹的镇魂符。
张景玄迅速切换界面："还在调试量子纠缠态的..."话音戛然而止。
林耀东的西装领口别着枚古怪胸针，青铜质地，刻着与昨夜屏幕上极为相似的符文。
更诡异的是，当他凝视胸针超过三秒，那些符文竟开始顺时针旋转。
"道门五雷符？
"林耀东突然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胸针，"家父喜欢收藏这些。
"他倾身查看代码时，张景玄闻到一股奇特的腥甜味，像是陈血混合着檀香，"听说你昨天救了地铁站那个孩子？
反应快得..."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不像正常人。
"实验室突然警报大作。
林耀东皱眉看向走廊，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肩膀："下班前把代码传给我。
"指尖接触的瞬间，张景玄的玉佩剧烈震动，"所有代码。
"等脚步声消失，张景玄立即反锁实验室门。
他将玉佩贴近量子计算机的分子扫描仪，屏幕上突然弹出三维建模——玉内竟藏着纳米级的三垣二十八宿星图！
当他将昨夜出现的符号输入量子模拟系统，量子比特开始自发排列成某种阵法结构。
"张景玄！
"好友陈铭突然撞开门，额头挂着汗珠，"医务室找你，说体检报告有问题！
"市立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里混着檀香。
实习医师沈景玥的白大褂下露出月白色旗袍下摆，翡翠镯子在翻看CT片时叮咚作响。
张景玄注意到她胸前别着的不是工牌，而是一枚小巧的太极鱼铜饰。
"张先生，你的脑部额叶出现了...异常活动。
"她将CT片插上观片灯，纤长食指指向几个闪烁的光点，"像有人在你大脑里装了台发报机。
"观片灯忽然频闪。
张景玄的玉佩在衣领下震动，他看到沈景玥的瞳孔在灯光暗下的瞬间变成竖瞳，又迅速恢复原状。
CT片上的光点正在扭曲变形，逐渐组成清晰的符咒图案。
"你最近接触过什么？
"沈景玥声音突然变调，玉镯泛起绿光，在墙上投出流动的篆文。
她一把抓住张景玄的手腕，旗袍盘扣崩开一颗，"这是天师敕令的波动..."走廊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应急出口的绿光中，张景玄看见沈景玥身后浮现出三只血红的眼睛。
CT片子无风自动，纸张边缘开始卷曲焦黑，观片灯管爆裂的玻璃碎片悬浮在半空。
"躲开！
"沈景玥拽着他扑倒在地。
玉镯绿光暴涨，与玉佩青芒交汇成半球形光幕。
黑影撞在光幕上发出金属刮擦般的刺耳声响。
天花板突然破开大洞，青云子的道袍猎猎作响，桃木剑裹挟风雷之势刺穿黑影，余势不减地将CT机劈成两半。
飞溅的火花中，老人甩出张黄符贴在被吓呆的护士额头："忘。
"朱砂符文闪过红光，护士的眼神立刻变得茫然。
青云子看向两个年轻人时，目光在沈景玥的玉镯上停留片刻："素女脉的丫头？
"枯瘦的手指突然点在她眉心，"有意思，医道圣手居然还有传承。
"沈景玥的玉镯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她双眼翻白，口中吐出完全不同的苍老女声："...青城山故人？
"警报声中，青云子大笑着穿墙而去。
沈景玥恢复清醒时，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张景玄胸口。
两人西目相对，她的玉镯与他的玉佩同时发出共鸣的震颤。
"带我去玄元观。
"她拽住张景玄的领带，玉镯绿光映亮他惊愕的脸，"那老道没说错，你体内的道种正在吞噬生命力。
"她指向CT片上己经扩散的光点，"再有十二小时，这些能量就会烧穿你的血脑屏障。
"地下车库的照明灯管滋滋作响。
张景玄解锁他那辆二手特斯拉时，后视镜里闪过黑影。
沈景玥突然从医疗包里抽出一把手术刀，寒光闪过，后轮胎旁的地面上多了一滩蠕动的黑色液体。
"九幽教的探子。
"她踢了踢正在蒸发黑液，旗袍开衩处露出绑在大腿上的银针包，"从医院跟出来的。
"张景玄的玉佩突然发烫。
后颈汗毛倒竖的瞬间，他本能地扑倒沈景玥。
一道黑光擦着他们头皮飞过，将混凝土墙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阴影里走出三个穿快递员制服的男人，他们的眼球全黑，嘴角咧到耳根。
"活尸！
"沈景玥的玉镯射出三道绿光，最前面的活尸胸口顿时碳化。
但更多活尸从车底爬出，腐烂的手指抓向她旗袍下摆。
张景玄的玉佩爆发出一道青光，将两人笼罩在蛋形光幕中。
光幕外，活尸们突然集体跪拜。
车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巨响，某种庞然大物正在接近。
沈景玥的玉镯出现裂纹，她咬牙拔出一根银针刺入张景玄后颈："激发你的天师血！
"剧痛中，张景玄看到幻象——二十年前的雨夜，青云子将婴儿交给西装男子，襁褓中的玉佩正在吸收漫天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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