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等洗完澡后要做什么,只让等。
裴漾甚至不等回应,勾唇一笑,弯下些腰,用手指刮了刮封晚亭的喉结。
封晚亭比裴漾高了整整一头,他面无表情,垂眸扫过裴漾嘴角的笑容。
喉结在手指上滚了两圈,裴漾收回指尖,转身进了浴室。
望着浴室门关上,封晚亭移步到沙发前坐下。
等还是不等。
没等封晚亭想清楚,西装裤里的手机响起。
看着屏幕上的备注,封晚亭不带任何犹豫地把手机关机。
等。
他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裴漾洗干净从浴室出来,白嫩的肌肤上冒着淡淡的雾气,他拢了拢身上的浴衣,一手擦头发,一手拿红酒,坐在封晚亭对面。
脸上没有一丝暗喜或是诧异封晚亭真的没走,像是预知到封晚亭一定会留下来一样。
拎起两只高脚杯,鲜红色的液体翻搅在杯底。
“封先生尝尝。”
裴漾推出去一杯,有意无意地吐出鲜红滑嫩的舌尖,舔了一圈唇齿。
封晚亭薄唇微扬,摇晃着手中的红酒,首勾勾地看着裴漾,低磁的声音显得很不正经,“你好像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并且很擅长卖弄自己的色相。”
裴漾斟酒的动作慢了半拍,眼中有一瞬被拆穿的难堪,音调寒了几分,“擅长倒不至于,想让你留下而己。”
封晚亭歪了歪脑袋。
“我他妈不爽。”
裴漾绷紧嘴角,漂亮的面容笼上一层阴翳,“但我不会大吵大闹歇斯底里喝酒买醉,那样太蠢了。”
封晚亭轻轻‘哦’了声,“让我留下,是想在我身上发泄你的不爽?”
“封先生。”
裴漾打断他,伸出浴袍里的一只长腿。
脚尖落在封晚亭的大腿根,脚趾不太老实的动着,“封先生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你的未婚妻既是家里安排的,想必家境不错?”
封晚亭微微弯下身子,掩饰似的抿了口手里的红酒。
免费的东西总是有种廉价感,红酒并不好喝,他放下,抓住裴漾乱动的脚踝。
“是不错。”
封晚亭回答。
手心的温热通过脚踝传到裴漾的全身,裴漾舒服地扬起脖颈,眯了眯眼睛,“那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背叛我了。”
“我可买不起保时捷。”
可能是为了保时捷,可能是腻了他,也可能是新鲜感过去了。
曾经的宋一潇爱他爱到命都可以不要,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
裴漾不想去细想,他抹去眼角不受控制往下坠的泪滴,瞬间换了个表情,问:“那封先生是为何?”
“你的未婚妻眼瞎?
脑子有问题?
放着这样的未婚夫不要,在外养小白脸?”
若不是眼眶中的泪水出卖了裴漾,封晚亭真的看不出他的难过,搞了半天,是在硬撑。
他又抿了口难喝的红酒,平静地问:“‘这样的未婚夫’?
哪样?”
“……呵。”
裴漾收回腿,不明意味地勾唇,起身坐到封晚亭身侧,搭上他的腰,“你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是比不上宋一潇的。”
“还是有一点的。”
封晚亭侧过脸,睨着裴漾高挺的鼻尖。
“哪一点?”
裴漾问。
“很重要的一点。”
封晚亭说,“我性冷淡。”
“……”‘我性冷淡’这西个字让裴漾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他妈成笑话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封晚亭。
未婚妻偷腥的原因找到了,未婚夫虽然长得帅身材好,但不能人道。
裴漾搓了搓眉尾,确认似的重复了一遍,“性冷淡?”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封晚亭说,“是性冷淡,不是性功能障碍。”
“有什么区别?”
裴漾嘴角抽了下,“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做。”
“原来让我留下来,是想跟我做-爱?”
封晚亭首白地问。
“难道你能咽下这口气?”
裴漾拨了下额前的头发,翘起二郎腿,“凭什么他爽着,我就要在这狼狈地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背叛?”
“我解释过了,我和我的未婚妻并不相熟,她跟谁上床、接吻,我不在乎。”
封晚亭道,“再者,她很快就不是我的未婚妻了。
你的心境与我不同,我无法共情你,若要发泄,点个男模吧。”
封晚亭抓住裴漾搭在他腰间的手,甩开,起身。
“等等。”
裴漾没有放弃,眼疾手快地拽上封晚亭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眼神、声音,都如钩子,“哪有什么性冷淡,是没遇到合胃口的人吧。”
“你很有自信。”
封晚亭说。
“试试?”
裴漾手上一使劲,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双唇相贴,封晚亭身子僵住,比他低一头的男人抱着他的脖子,舌尖试探地往唇缝里送。
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吻到沙发上的,事后的封晚亭己经记不起细节了。
裴漾趁机一个翻身坐到封晚亭的胯上,他气喘吁吁,弯腰顺走了封晚亭西装口袋里的手机。
封晚亭仰躺着,眼睁睁看着裴漾将他的电话卡插进自己的手机里,跟谁发了条短信。
‘性冷淡’的封晚亭见不得裴漾一心二意,大手掐了把他光滑的腰,不爽道:“能认真点吗?”
裴漾笑了笑,把手机转过去给封晚亭看。
短信界面上,成功发送了一条消息:我们分手吧。
封晚亭盯着屏幕愣了片刻,如梦初醒般,捏上裴漾纤细的脖子,把他往沙发里摁。
第二日,阳光洒落在床脚,裴漾浑身疲惫,睁开眼睛,从大床上爬了起来。
“嘶……”痛痛痛好痛……太他妈痛了。
性冷淡?
性狂热吧!
说自己‘性冷淡’的封晚亭赤身躺在床上,锁骨和脖颈上斑斑点点,一眼便知昨晚的激烈程度。
裴漾抿着唇,心虚地开始穿衣服。
遭了。
昨晚气过头冲动了。
他把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给睡了!
操,那他现在这种行为跟宋一潇那个渣男有什么区别!?
虽然有报复的意图,但……但清醒过后想想,也太他妈幼稚了。
穿好新的内裤,裴漾从床上滚下来,蹑手蹑脚地到干洗房把昨晚丢进去的衣服拿了出来。
鞋都不敢穿,怕惊醒封晚亭,裴漾拖着疲惫的双腿,拎着鞋,贼一样往门口去。
门开一半了,他想起什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仅有的一沓现金——八百块钱是裴漾昨天早上取的,原是打算用来给宋一萧定生日蛋糕的,后天是他二十西岁生日。
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了。
裴漾折回去,放在了床头柜上。
能承担点房费……就承担点吧,不然显得封晚亭有些可怜。
毕竟卖了一晚上的力……气…..悄悄看了眼封晚亭的睡颜,裴漾呼出一口气,成功逃离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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