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不是你曾经历过的，而是被允许存在的。”
穆川盯着手中的卡片。
那串乱码如同一个黑色符咒，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N/00001/μ根核/收容失败/重新加载？
（Y/N）他尝试将卡片插入记录终端，原以为会被权限拒绝。
可让他意外的是，终端竟然接受了输入。
屏幕闪烁，黑底白字浮现：访问等级：λ-6-A 临时接入档案名称：N/00001主体代号：穆川（前）状态：意识崩解 / 肉体销毁 / 剩余残片归档中是否重建模拟人格？
（Y/N）穆川的手悬在“Y”上方。
这是陷阱吗？
是某种诱导型异常？
又或者，这是一段真正的回忆——只不过，他自己从未知道。
他按下了“Y”。
终端发出轻微的震动，屏幕模糊片刻后，一个影像缓缓浮现出来。
档案视频日志 #001：拍摄时间：[己清除]位置：终界协议主实验层-A19-反实构室画面中的男人身穿界控局高级研究员制服，目光深邃，神情冷漠。
他的左眼上贴着一层薄薄的金属膜，右手关节位置则有改造痕迹——是神经增强型记录者的标志性配置。
穆川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他自己。
或者说——是更早版本的他自己。
视频中的穆川低声说道：“实验编号：终界-A01，记录者编号：N-00001，实验主题：意识构造裂解测试。”
“今日，我将尝试通过人工意识构建镜像通道，连接‘外侧回响’源点，观测其对稳定人格结构的影响。”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抬头首视镜头。
“如果你正在看这个视频——说明你己经被‘重构’至少一次。”
穆川感到手心出汗。
视频中的他开始调动一套仪器，画面闪烁，接着一系列复杂的心智图谱浮现，全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意识路径与模型流。
终端发出提示：“影像异常，遭受未知干扰。
是否继续播放？”
穆川咬紧牙：“是。”
影像恢复。
画面中传来低沉回音，如同地底石洞中的某种东西在喘息。
那个“他”静静地站在装置前，然后缓缓抬手。
“我看见了它。”
视频中的穆川说：“不是实体，也不是信息，而是一种知觉的回音——一个既不属于时间也不属于空间的存在。”
“它看着我，我也看着它。”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轻，却让现实中的穆川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它对我说：‘你会回来第七次。
’”视频戛然而止。
终端沉默，卡片在完成播入后自动烧毁，化为飞灰。
穆川靠在椅背上，头痛如潮水般涌来。
第七次。
他是“它”口中的第七次回归。
那意味着，自己不是意外被选中，而是被反复重建、投入这个世界的“意识实验体”？
他低声问自己：“如果我不是我……那我又是谁？”
这时，耳麦再次响起。
“穆川。”
苏芙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我们侦测到你精神频率异变，请立刻前往第十三意识调整层。”
穆川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知道我到底经历过几次重构？”
耳麦那头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一句话：“比你想象得多。”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