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福报科技正是他前世那家996到他猝死公司的标志。
唐森心中冷笑，果然，这天庭和人间，都是一个套路，换汤不换药。
“菩萨谬赞了，贫僧不过是一介凡人，何德何能，担得起‘人才’二字？”
唐森双手合十，低眉顺眼，语气恭敬，每一个字眼却都暗含着讽刺。
观音似乎并没有听出唐森的言外之意，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唐长老不必过谦，你乃金蝉子转世，身负大气运，注定要成就一番伟业。”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语气变得更加蛊惑。
“只要你取得真经，便可保送极乐世界编制，从此脱离轮回之苦，享受无边福报。”
话音刚落，唐森的眼前，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窗口，像是劣质网页上的弹窗广告。
提示：该编制200年前己取消，请勿轻信虚假宣传。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唐僧脑海中响起。
唐僧心中一阵冷笑，这系统还挺智能，居然还能识别虚假广告，比前世那些杀毒软件强多了。
他不动声色，脸上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微笑。
“菩萨，编制虽好，但贫僧更看重的是过程。
取经之路，艰难险阻，贫僧愿以一颗赤诚之心，去感化世人，这才是真正的福报。”
唐僧缓缓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观音的笑容微微一僵，她没想到唐森会这么说，这和她预想的反应不太一样。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间竟有些卡壳。
“年轻人要有大局观。”
观音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梵音，像是自动播放的《大悲咒remix版》，音量陡然增大，震得人耳膜发聩。
这突如其来的音乐，让唐森瞬间回忆起了前世公司年会上，秃头老板站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强迫他们合唱的“企业之歌”。
“唐玄奘，你可知这西天取经，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
观音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三界众生的福祉所系，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到灵山的未来，甚至整个天庭的稳定！”
观音顿了顿，语气稍缓，却更显严肃：“你可知，你这金蝉子的身份，是何等的福报？”
她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册子无风自动，缓缓翻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唐僧的前九世轮回。
纸张泛黄，字迹却猩红如血，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你好好看看！”
观音指着册子，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你前九世，不是早夭，就是横死，要么就是穷困潦倒，一事无成。
看看这惨淡的人生，哪一世不是充满了苦难与不幸？
这一世，你能成为金蝉子转世，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报啊！”
唐森眉头微皱，目光落在了那本所谓的“轮回记录”上。
他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前世今生的因果纠缠，却没想到，这册子上的内容，让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哪里是什么轮回记录，分明就是一份伪造的考勤记录！
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着：“第一世：工作时长：3年（早夭），KPI完成情况：0%，加班次数：0，评价：严重不合格，扣除所有功德！”
“第二世：工作时长：15年（横死），KPI完成情况：10%，加班次数：5，评价：不合格，扣除大部分功德！”
“第三世：……”……“第九世：工作时长：28年（穷困潦倒），KPI完成情况：30%，加班次数：20（自愿），评价：勉强合格，扣除少量功德，但因违反公司规定（私自祈福），功德值清零！”
唐森越看越是心惊，这观音为了忽悠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连这种东西都伪造出来了。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些天庭的“打工人”们，是如何被这套制度压榨得喘不过气来。
他心中一阵恶寒，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说道：“菩萨，这些都是假的。
贫僧的前世，与这一世，没有任何关系。”
观音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原本胜券在握，以为用这本册子，足以让唐森认清现实，乖乖就范。
却没想到，这唐森竟然如此“油盐不进”。
“唐玄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观音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可知，拒绝灵山的招揽，会有什么后果？”
她猛地从怀中抽出一件袈裟，袈裟金光闪闪，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金色佛经，看似庄严神圣，却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是锦斓袈裟，乃是佛祖亲赐的宝物！”
观音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穿上它，你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拥有无上神通！”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唐僧的反应，见唐僧似乎有些意动，心中暗喜，继续说道：“但你若是不识抬举，这袈裟，也可以变成你的催命符！”
唐森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伸手接过袈裟。
他轻轻抚摸着袈裟的表面，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冰凉触感，目光却落在了袈裟的内衬上。
那里，用极小的字体，写着一行字：“第38条：自愿放弃工伤赔偿。”
“果然是个坑！”
唐森心中暗骂，这灵山为了压榨员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袈裟，又看向观音手中的九环锡杖。
锡杖通体金黄，九个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但唐森却敏锐地发现，锡杖上同样刻着一行小字：“损坏照价赔偿（金丹×5000）。”
唐森心中再次冷笑，这哪里是法器，分明就是高利贷啊！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紫金钵盂上。
这个钵盂，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做工精致了一些。
唐森拿起钵盂，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轻轻一扫上面的二维码，只听“滴——”的一声，钵盂上竟然浮现出一行小字：预付功德点不足，请充值。
唐森再也忍不住了，差点笑出声。
他强忍着笑意，把玩着手里的破碗，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他娘的也太离谱了。
他抬起头，看着观音，一字一顿地说道：“菩萨，您这……也太抠门了吧？
取经这么大的项目，连个启动资金都没有？
还要我自掏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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