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辰觉得耳边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他站在路演大厅的聚光灯下，面前是五十多位手握重金的投资人。
PPT正展示着最关键的投资回报率图表，他的嘴唇在动，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所以这个项目的IRR预计可以达到......"世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他看见合伙人张启的嘴在张合，看见投资总监李薇焦急的表情，看见第一排的王总皱着眉头举起手似乎要提问——但他什么都听不见。
"程总？
程总！
"张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忽大忽小。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会场的灯光变成刺眼的白斑。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所有人都在向他跑来。
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告诉他这是在医院。
单人病房的窗帘半拉着，窗外是上海陆家嘴的夜景，他办公室所在的金融大厦就在不远处闪烁着灯光。
"突发性耳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过度疲劳和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
程先生，你需要立即停止工作，接受系统治疗。
"程星辰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我下午还有个并购会议......""如果你不想永久失去听力，最好按我说的做。
"医生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已经联系了上海最好的听力康复中心，明天开始你要去那里接受治疗。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程远——他的父亲，星辰投资的董事长——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诚惶诚恐的张启。
"我就知道会这样！
"程远的声音像雷声般在病房里炸开，"连续三个月每天工作18小时，你是铁打的吗？
"程星辰试图坐起来："爸，那个新能源项目......""项目项目！
你眼里只有项目！
"程远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治病。
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
"医生适时地插话："程先生需要至少三个月的康复治疗，期间要避免过度用脑和精神紧张。
""三个月？！
"程星辰和父亲异口同声。
第二天上午，程星辰阴沉着脸站在"听语"康复中心门口。
这是一栋掩映在梧桐树下的三层小楼，外墙爬满了常春藤，与周围高耸的写字楼形成鲜明对比。
"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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