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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荐,《雁门骸》是山风人需林夕创作的一部古代,讲述的是杨临川阿蘅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男女主角分别是阿蘅,杨临川,金军的古代小说《雁门骸》,由新锐作家“山风人需林夕”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784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4-12 11:34:38。目前在本网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雁门骸
主角:杨临川,阿蘅 更新:2025-04-12 21: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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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元年冬,雁门关的风像刀子。杨临川站在城垛上,积雪没过脚踝。
他眯眼望向北方——地平线上,一道黑线正缓慢蠕动。“第七批了。”亲卫杨青递来铜镜,
镜面映出十里外的金军辎重队。牛车拉着云梯,骑兵盔顶的红缨连成一片血海。
杨临川没说话,只是把冻裂的手套在铁甲上擦了擦。甲胄下,
一块青玉佩贴着他心口发烫——那是儿子战死太原时留下的唯一物件。指挥所里,
炭盆噼啪作响。“太原城破,守将王禀……自焚。”斥候喉结滚动,“金军屠城三日,
无人生还。”案上的地图被血指印污了一大块。
杨临川盯着那个黑圈——太原离雁门关不过二百里。
书生县令周砚突然踹翻矮凳:“朝廷的援军呢?童贯那阉狗不是说——”“慎言!
”杨临川截断话头。他抽出一封火漆密信,烛光下“枢密院”三个字像嘲讽的嘴。
信很短:“死守十日,援必至。”老兵赵三咧嘴笑了,
露出缺牙的牙龈:“上回让我们‘死守五日’的,坟头草都喂了三年马。
”阿蘅蜷缩在关帝庙的草堆里。弟弟小满把最后半块麸饼塞给她:“姐,我去领粥。
”庙外突然炸开哭嚎。一队伤兵冲进粥棚,打翻铁锅。滚烫的粥浆泼在雪地上,
瞬间凝成黄冰。“凭啥先给流民!”满脸血痂的士兵掐住管事脖子,“老子在城墙拼杀三天,
就配喝涮锅水?”阿蘅看见弟弟被撞倒,立刻扑过去。有人踩住她手指,
靴底碾着骨节咯咯响。一声弓啸。闹事士兵眉心多了支箭,轰然倒地。杨临川收弓下马,
雪地上留下一串带血的蹄印。子时的城墙像具冰棺材。杨青举着火把,
看杨临川抚摸一块松动墙砖:“将军,真要告诉百姓有密道?”“不说。”杨临川突然发力,
砖石轰隆塌落,露出后面黑黢黢的洞口,“周砚说得对,人知道有退路……就守不住。
”火把照出洞内景象:三十年前战死者的白骨堆成路标,尽头是一道锈死的铁闸。
杨青突然发抖:“如果十天后援军没来……”杨临川解下玉佩挂在闸门上。青玉撞铁,
铮然如剑鸣。寅时三刻,北面天空亮了。不是朝霞,是焚村的火光。
杨临川数着烽燧——连破三座,金军明日必至。阿蘅在关帝庙顶看见这一切。
她摸出弟弟给的骨哨吹响,却淹没在风中。第一片雪落在杨宗岳的肩甲上。
他想起儿子最后一封信:“爹,雁门关的雪……是热的吗?”天刚亮,炊烟断了。
阿蘅蹲在粥棚废墟里,用木片刮着锅底最后一点焦糊。昨夜那场骚乱后,军营接管了粮仓,
流民只能分到掺了沙的麦麸。“姐,给。”小满从怀里掏出半块硬饼,
边缘留着牙印——他显然试过咬开它。阿蘅掰开饼,里面爬出几只蚂蚁。
她面不改色地拍掉虫子,把大的一半塞回弟弟手里:“吃慢点,别噎着。
”城墙方向突然传来号角。三长两短,这是敌军逼近的信号。指挥所的沙盘上,
代表粮袋的黄豆所剩无几。“按最低配给,也只够撑五天。”军需官喉咙发干,
“这还是在……”“在什么?”周砚冷笑,“在饿死一半人的前提下?
”杨临川抓起一把黄豆,任由它们从指缝漏回盘子:“伤兵营减半口粮,战马宰三成。
”“那是骑兵的命根子!”副将拍案而起。“命都没了,要根子何用?
”杨临川碾碎最后一粒豆,“明日起,我的配给减三成。”帐外突然传来惨叫。众人冲出去,
看见一个瘦成骨架的士兵正啃食同伴的断臂——那手臂前日就被金军砍下了。
阿蘅在草垛里发现那对母子时,女人正用剪刀比划孩子的喉咙。“使不得!”她扑上去夺刀。
“反正要饿死……”女人眼神涣散,“听说金人收孩子当奴隶,给饭吃。
”小满突然拽阿蘅衣角。巷子尽头,几个流民正用麻袋装殓童尸——有人专收“鲜货”,
据说是卖给城外金军当“两脚羊”。阿蘅捂住弟弟的眼睛,却捂不住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杨临川的夜袭队只有二十人。他们用锅灰涂脸,腰缠空布袋——目标不是杀敌,
是偷金军粮车。赵三趴在山坡上指点:“瞧见没?辎重队最后那辆盖青布的,轮印最深。
”他们像狼一样潜行。杨青割断哨兵喉咙时,血喷进粮袋,混着粟米结成紫黑块。
撤退时出了岔子。一个少年兵踩中陷阱,铁蒺藜扎穿脚背。他死死咬住袖子不叫喊,
直到杨临川把刀横在他颈间。“将军……”少年瞳孔放大,“我娘还在城里……”刀光闪过。
杨临川拎着滴血的头盔回来:“金军会顺着血迹追,必须留个‘战利品’给他们。
”抢回的粮食只够全军吃一天。杨临川当众把粟米倒进大锅,
却偷偷抓了两把给阿蘅——她正给伤兵喂水,裙摆全是脓血。“煮稠些。”他低声道,
“孩子吃了能活。”阿蘅盯着他甲缝里的血痂:“将军也饿吧?”她突然掰开饼,
把干净的那半递过去。杨临川怔了怔,最终接过饼揣进怀里。后来士兵们发现,
将军的那份粥永远留着,直到饿昏的哨兵“意外”捡到它。三更梆子响过,
杨临川独自在指挥所挑灯。他从甲胄夹层抽出那封“枢密院密信”,就着烛火烘烤。
焦糊味里,信纸右下角渐渐浮出另一行小字:“童贯已弃太原,援军无望,诸将自决。
”火苗突然窜高,吞没了“自决”二字。杨临川盯着灰烬——这信五日前就到了,
他却对全军撒谎十日有援。帐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抹了把脸,把灰烬按进伤口结的痂里。
周砚端着药碗进来时,杨临川正在沙盘上推演城防。“将军的咳疾该用药了。
”周砚瞥见案上未干的墨砚——杨临川刚写完给朝廷的“捷报”。
杨临川不动声色地遮住信纸:“周大人深夜造访,就为送药?
”周砚突然压低声音:“今早金军射来箭书,说……说朝廷已割让河北。
”他紧盯杨宗岳的反应,“下官斗胆问一句,那封密信究竟写了什么?”烛花爆响。
杨临川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深痕:“十日死守,军令如山。”周砚笑了,
笑容像裂开的陶俑:“您不擅撒谎。‘十日’是给士兵听的,对吧?
”阿蘅在伤兵营给一个少年包扎断腿时,听见他嘟囔:“王都头说……援军不会来了。
”少年烧得糊涂,
血的布条:“今早将军的亲卫……塞给我的……”布条上歪斜写着:“城破时带百姓走密道,
勿回头。”帐外突然传来喝骂。阿蘅把布条塞进鞋底,
看见杨青正鞭打一个偷粮的士兵——那人是少年兵的同乡。“三十军棍!
”杨青的声音在发抖,“再敢动摇军心,就地正法!”第四日清晨,城墙下传来童谣声。
一队金军押着宋人俘虏走到箭程外,逼他们唱《雁门谣》——这是孩童迎春时的调子,
此刻却变成送葬曲。“雁门雪,十八叠,叠叠埋得将军骨——”守军骚动起来。
有人认出俘虏里有太原守军的妻小。杨临川夺过弓箭,
却在瞄准时僵住——最前排的俘虏颈间挂着熟悉的青玉佩。那是他儿子殉城时的遗物。
箭终究没射出去。金军大笑撤走,留下俘虏在雪地里冻成青紫色的人桩。当夜,
周砚独自登上北城墙。他从袖中取出白绢,系在垛口——这是向金军示降的信号。
寒风吹开他的官袍,露出腰间捆的火药管。“周大人好雅兴。”杨临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周砚不回头:“将军可知,今日那些俘虏……是金军从太原坟茔里刨出来的尸首?”他轻笑,
“您儿子根本没能全尸入土。”杨临川的刀已出鞘三寸,
却见周砚转身举起火折子:“但我确实联络了金军——为的是把这个送进敌营。
”他拍了拍火药管,“将军敢赌吗?”雪落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模糊的界线。
阿蘅在密道口找到小满。男孩正用木炭在墙上画歪扭的小人——拿枪的将军,跪着的官老爷,
还有举火把的姐姐。“姐,我们会死吗?”阿蘅想起布条上的字,
攥紧弟弟的手:“将军说……有密道。”她没说后半句。头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震落簌簌灰尘。那是北城墙方向。天还没亮,铜锣声就砸碎了流民棚区的寂静。
“十六岁以上男女,即刻到西营登记!”差役的吼声里带着血腥气,“抗命者,斩!
”阿蘅把小满推进草垛深处,用腐草盖住他单薄的身子:“数到一千再出来。
”她起身时撞见隔壁药婆。老人正把砒霜粉缝进衣襟,枯手捏了捏阿蘅的腕子:“丫头,
待会别眨眼。”在西营的昏暗一角,登记桌孤零零地紧挨着冰冷的停尸板摆放。
军需官的手指在血红的墨水中轻蘸,每落下一笔,似乎都惊扰了周遭的沉寂,
引得几只苍蝇自尸体空洞的眼眶中猛然振翅而出,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所谓的“医护工作”,在这里,
不过是一场残酷而简单的分类游戏——将伤兵按生与死的界限,草率地划分成两堆。
阿蘅被分配至截肢小组,目睹着一位老兵手持粗糙的菜刀,
动作娴熟却不带丝毫温情地剁下那些因战事而溃烂不堪的小腿。每当刀刃落下,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细碎的骨渣便四溅开来,偶尔溅落在老兵饱经风霜的脸庞上,
他却仿佛浑然不觉。这一刻,阿蘅的心中突兀地浮现出药婆曾言的话语,
字字沉重——在这片土地上,人们被无形地划分为两类:一类是早已麻木不仁的,另一类,
则是正迅速步入麻木深渊的。“按住他!”医官厉喝。阿蘅扑上去压住一个挣扎的少年兵,
却摸到满手黏腻——他的肠子从甲胄裂缝流出来,像一团温热的蛇。
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姐…姐?”阿蘅僵住了。这是粥棚暴乱那日被她救下的士兵,
此刻他瞳孔已开始扩散。药婆挤过来,往他嘴里倒了点什么。三息之后,他再也不动了。
夜里,阿蘅在洗绷带时听见水渠旁的密谈。“…周县令昨晚去了金营…带回这个。
”火折子一亮,照见副将手里半块鎏金虎符——这是童贯亲兵的标识。“援军全军覆没?
”“不,是根本就没派!”副将的佩刀咔咔作响,“朝廷早把我们卖……”脚步声逼近,
谈话戛然而止。阿蘅缩进阴影,看见杨临川的亲卫拖着一个麻袋走过。袋口露出的一绺头发,
灰白相间——像极了药婆。四更时分,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之中,
杨临川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灯火昏黄的医护营内。他步伐轻缓,仿佛怕惊扰了这份沉痛的宁静,
一步步穿行于密布的草席之间。时而,他会弯下腰,细心地为伤者掖好被角,
那份温柔中带着不容言说的坚毅;时而,他轻轻伸出手,
为那些已无法再睁眼的勇士合上眼睑,给予他们最后的尊严与安宁。
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阿蘅身上时,恰好瞥见了她手中紧握的、沾满血迹的绷带,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你弟弟,几岁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
仿佛能穿透夜的寒冷,直达人心。阿蘅的手微微一颤,声音细若蚊蚋:“十……十二岁了。
”杨临川闻言,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包裹得严实的糖饼,
那糖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阿蘅刚为一位伤兵包扎完毕的枕边,
动作里满是温情与关怀:“从今日起,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都将被安排到东仓集中照顾。
”阿蘅瞬间绷紧——东仓挨着密道。她抬头想追问,却见将军甲胄下摆渗着血,
在地上滴成断续的线。黎明前最黑的那一刻,营啸爆发了。夜色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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