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以前说,青蚨巷的得名,就和青蚨鸟有关。
这种鸟雌雄相随,一飞一随,就像石敢当和百姓的缘分,千年不散。”
苏妄言声音有些许深重渐深,泰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十八盘的石阶像条沉睡的巨蟒,山顶的碧霞祠泛着微光。
苏妄言望着天上的北斗星。
林暮雪望着爬满藤蔓的雕花窗,忽然说:“你父母…… 一定很爱这座山。”
这句话像块温热的石头,砸在苏妄言心头。
他低头盯着吧台裂缝里渗出的水渍,西年来的等待与迷茫突然涌上来。
父母临走前说去欧洲旅游,可留下的只有这家破酒店,他不想让眼前的女子看见他的脆弱,便笑了笑:“山是有灵的。”
雨声开始变大,天井的青石板溅起豆大的雨点,爬山虎的藤蔓在风中狂舞,叶片拍打雕花窗的声音,像有人在暗处抓挠玻璃。
苏妄言望着吧台外浓稠的夜色,见林暮雪仍托着腮盯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牛皮手包上的泰山石挂坠,忽然想起父亲曾在这样的雨夜说过:“泰山的山风,会把人的故事吹进石头里。”
林暮雪说“有没有恐怖一些的故事”“真要听?”
他擦着青瓷茶杯的手顿住,杯底的云纹在壁灯下泛着冷光,“二十年前,山里发生过一桩怪事 —— 新娘住在山里,新郎住在山下, 迎亲队伍下山半路上新娘说去解手, 然后就突然失踪了。”
林暮雪的睫毛颤了颤,却仍笑着点头:“洗耳恭听。”
苏妄言望向天井中央的积水,水面倒映着二楼走廊的栏杆,晾衣绳上挂着件红色雨衣,在风雨中晃出诡异的弧度。
他压低声音,像怕惊醒石板下的魂灵:“迎亲那天大雾弥漫,新娘失踪后 迎亲队只在悬崖边找到了新娘的红盖头。
”雨声突然变大,苏妄言的后背绷紧,余光瞥见外面闪过一道红光 —— 是晾衣绳上的红雨衣被风吹翻。
“所有人都认为新娘不慎掉进悬崖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吧台,“ 后来警方介入,在红盖头上提取到了附近一个村民的指纹, 经过警方的审问, 原来真相是 这个村民那天在上山打猎 ,正好看到迎亲队经过。
便想看看热闹 ,就在这时新娘出来解手,村民看新娘有几分姿色,又见大雾弥漫就起了歪心思,在新娘解手的时候从背面抱住新娘,想要强奸新娘 ,新娘奋力反抗不慎掉入悬崖。
但是始终都没有找到尸体。
从那之后新郎胆怯,再也没进过山。
传说新娘希望新郎来接她,所以她的魂魄舍不得离开那具尸体,她认为新郎迟迟没有接她是因为她找不到自己的红盖头,等找到了新郎就来了,所以她一首游荡在山里找自己的红盖头。
只要有红色的地方她就认为有可能是她的红盖头。”
林暮雪的目光望向外面 外面的红雨衣被风吹得翻转,像极了苏妄言描述红盖头。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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