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玉瑶被围困的第五天。
云玉瑶,云国承帝养女,后担任镇北将军。
一年前,北蛮入侵,边关告急,承帝命太尉雷宏志为大将军,率兵五十万攻打北蛮。
大将军用兵如神,仅用半年时间便将北蛮打的溃不成军,将它们赶回草原。
不料北蛮部落仅用了三个月时间横扫草原数十余部落,重新整合大军,卷土重来。
双方你来我往,皆有胜负,如此,西个月之后,大将军雷宏志决定突袭,他命车骑将军林修辰率领镇北将军云玉瑶以及一个营从侧翼奇袭,本来是毫无意外的必赢之局,可没想到却被北蛮首领的第五个儿子新奥敦带领西万人团团围住。
云玉瑶等人按兵不动,新奥敦也带着西万人安营扎寨,双方都在等待一个契机。
如此,便过了五天时间。
是夜,云玉瑶持刀走进主帐。
帐内,车骑将军林修辰正眉头紧锁,试图找出如今的破局之法。
见云玉瑶走进来,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你来了。”
“找不到就不要找了。”
云玉瑶倒了杯水递给他,“不如想想别的。”
林修辰接过水一饮而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甩开他们,与主军汇合。
只要能与主军汇合,他们区区西万人不足为惧。”
云玉瑶冷笑一声:“新奥敦不会叫我们遇到主军的。
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困死在这里,如今,粮食也不多了。”
林修辰何尝不知,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急切:“我们必不能如了他的愿!”
云玉瑶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忽的笑了一声:“这话去糊弄糊弄底下的兵还成,跟我就不用这样了吧?
同为将军,你的担忧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方法了?”
云玉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说着:“再来之前,我去各处军帐中看了一下,一个营的士兵加起来一共也才一千多人,除去奇袭时和抵御新奥敦时的伤亡,如今,能拿起武器具备御敌能力的人堪堪过了九百。”
听到这个数字,林修辰的心都凉了一截:“太少了,区区九百人,满打满算也才两曲部,对上西万人,哪怕是他们一人一刀,也足够我们尸骨无存了。
这些兵都出自北军,也算身经百战以一敌百,偏就我们倒霉,奇袭遇上了北蛮最强的一支军队。
现下好了,要粮没粮,要人没人,这仗怎么打!”
“我们初被围困时,我曾趁乱给大将军发过被困的信号,可如今五天过去了,音讯全无,所以我猜,大将军那边也应该遇到了一些问题。
我们应该是没有援军了。”
云玉瑶说着也叹了一口气,“如此,可真算是孤立无援了。”
林修辰听的心又凉了一截。
云玉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过,我倒是有个好消息。”
话音未落,军帐外一阵大风吹过,吹的军帐猎猎作响。
此时正值秋季,秋风本就寒凉,再加上正是夜半的塞外,秋风更是刺骨,云玉瑶抬起左手捂住右肩,皱着眉头忍住了从骨子里传出来的阵阵疼痛。
这是在云玉瑶小的时候所受的伤,右边的肩胛骨被人用棍子生生打碎,后来虽然治好了,可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不能提重物,也不能吹寒风,阴天下雨都会疼。
也正是因此,镇北将军云玉瑶左手握刀。
而左手握刀的原因,只有军中的少数几位将军知晓,林修辰便是其中之一。
“还好吗?”
林修辰有些担忧。
“没事。
就是寒风一吹,右手有些不听使唤。”
云玉瑶摇摇头,随即示意她看向军帐外,“我的伤不重要。
你看,起风了,如果我们趁着今夜刮风时给他们添点小麻烦,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分神顾得上我们。”
林修辰面上一喜,随即又目光凝重:“你想用火烧了他们军营,但万一他们做了措施,我们就打草惊蛇了。”
闻言,云玉瑶走出营帐,林修辰紧随其后,两人一起登上瞭望塔,几里外,与他们敌对的新奥敦的军营中,仍是一片祥和。
但没过多久,主帐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进出,不过多久,各处营帐均开始做了防火措施。
林修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新奥敦猜到了。”
但这一切也尚在云玉瑶的意料之中:“当然,新奥敦他就不是个简单角色,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这是在引我们上钩呢!。”
说罢,云玉瑶转头看向了军帐的西北面:“我之前命哨兵出去探查,他告诉我西北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处缺口,你看,在那里。”
林修辰循声望过去,那里果然明晃晃的多了一个缺口。
因这缺口出现的太过明目张胆,林修辰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去。
云玉瑶点头赞同:“这地方当然不能去。
出现的时机如此恰好,证明是新奥敦有意为之。”
林修辰接过她的话继续说:“而且仔细观察此地地形,我们要出去,正好是一段下坡路,而在那不远处,正还有一段上坡的路,恐怕,那上坡路的背后己经布满了他的伏兵。
去了就变成了瓮中之鳖。”
那土坡虽然看着没有多高,但是却足够遮挡住后面的伏兵。
云玉瑶点头,转过身看着新奥敦的营帐沉思:“看来,我们还得要想想别的办法。”
比如,用火硬攻。
这里草原辽阔广袤,无山川丘陵所阻挡,一旦火烧来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坐标,引人瞩目,或许能通过这样的方法向主军求救。
林修辰当即猜到了云玉瑶要做什么,并给予了否定:“不行!
火攻绝对不行!
你就没想过,你想到的新奥敦也能想到,万一他猜到你要硬攻,于是按兵不动,我们去了,也同样是瓮中捉鳖!”云玉瑶对着新奥敦的营帐思忖片刻,再次看向西南面那处缺口:“所以,我们还是要走此处。”
林修辰极快的跟上了云玉瑶的思路,他也沉吟片刻,点头同意:“或许可行。”
既然单一走哪一条路都是死路一条,那么就双管齐下。
西南面的缺口要去,新奥敦的营帐也得烧!策略决定完了,剩下的就是派谁出兵,林修辰道:“那你留下烧他的军营,西南面我去。”
云玉瑶摇头:“不,西南面我去,新奥敦的军帐你带人去烧。
新奥敦的目标是我,如果西南面我不去,他是不会动的。”
要是到时候他在军帐按兵不动,云玉瑶攻他的军帐与新奥敦撞个正着,那才是真的糟糕!林修辰还是有些犹豫。
云玉笑了笑:“不会有事的,你宽心。
我先说好,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与之相比,我更信我手里的这柄刀。”
说罢,云玉瑶抽出刀,那是一柄青白色系的环首刀,刀环处绑着淡青色的布条,拔刀出鞘,青色的蛇形图腾盘桓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寒而栗:“听桑霁说,这柄刀名叫青劫,乃由陨铁所铸,比普通刀剑要坚韧锋利,削铁如泥,是个好东西。
他还说这柄刀有灵性,我常年带着它就能认我为主,关键时候能够护我一命呢!”
林修辰惊讶:“国师说的?”
桑霁,是承帝所封国师,是云玉瑶的青梅竹马,更是由承帝做媒指给她的夫婿。
云玉瑶点头:“是啊,桑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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